說來也好笑,這是賀峻霖自雙親離世后,第一次主動也是唯一一次主動向自己的養(yǎng)父母提出要求,希望解決這件事,并且搬出去自己住。
張真源的父母都是很純良的人,比起管束,更喜歡放任孩子自由生長。
但也是這天開始,他們才突然發(fā)覺,原來自己做得有多么不到位。
在老師、同學(xué)口中,賀峻霖簡直像個精神有問題的孩子,冷漠、不近人情、怪胎……那些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形容詞一股腦地扣在賀峻霖身上,而他卻從來沒說過什么。
張家夫婦不是沒有能力庇護(hù)他,可是他們給了他面包,卻沒能及時地遮住那些砸在他身上的雨滴。
出于內(nèi)疚和無措,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賀峻霖了,只能比以前更頻繁地過問他的日常,允了他所有要求自由的想法。
對Omega動手的那幾個人,被一個不落地處理掉了,甚至都不需要讓律師提前打點(diǎn),對方犯下的罪責(zé)就足以重判。
至于徐念,也因為盜竊,被送進(jìn)了少管所。
至此,賀峻霖已然成了孤身一人。
這場由他而起的鬧劇落下了帷幕,本來應(yīng)該光明盛大的青春像顆流星似的,在他的人生里一閃而過。只是還來不及綻放,便被冷水澆滅了。
姜祁奈被他死死按在身下,都過了快一天,賀峻霖身上的熱度卻一點(diǎn)沒降下來多少,甚至連意識都朦朧不清,所以格外好套話。
只需要她寥寥引誘幾句,對方便如同倒豆子似的把那些事兒都交代干凈了。但是聽完之后,姜祁奈卻深深地蹙起了眉頭,心里火燒火燎的,又氣又急:
姜祁奈“既然叔叔阿姨對你那么好,你干嘛不告訴他們?非要自己逞強(qiáng)?你是不是……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
賀峻霖“你?……你懂個屁?!?/p>
賀峻霖累了,瞇著眼打量了她一眼,像是失憶了一樣,覺得眼熟,但死活想不起來。
他的敵意倒是沒有剛才那樣大了,手上一下子卸了勁兒,不自覺地向姜祁奈倒過去。
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跟對方肌膚相接之時,姜祁奈感覺自己也要被蒸化了。她趕緊往旁邊一側(cè),把賀峻霖放到自己身旁的位置,然后狠狠松了一口氣。
姜祁奈“我怎么不懂?我只知道別人欺我,我就要還給他十倍。但若是沒必要讓我一個人 承擔(dān)這些,我也不會……”
說著,她便噤了聲,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嘴硬上綜藝被人欺負(fù),還沒敢告訴爸媽的事??墒恰@跟賀峻霖的遭遇有本質(zhì)差別吧,兩件事性質(zhì)都不一樣。
姜祁奈在心里說服了自己,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姜祁奈“我也不會自己硬抗的?!?/p>
賀峻霖“說實(shí)話,我媽已經(jīng)走了很多年了。”
賀峻霖躺在她身側(cè),費(fèi)力地?fù)沃燮ぃ幸淮顩]一搭地說。
他恍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生命中才能出現(xiàn)這么平和的時刻。
賀峻霖“從他們離開后,再也沒人愛我了?!?/p>
手指擦過被汗水濡濕的發(fā)絲,賀峻霖突然莞爾。
賀峻霖“我知道的,所以我沒有期望那么多?!?/p>
姜祁奈“怎么會?!”
姜祁奈嘆了口氣,終于還是忍不住輕輕抱住他,拍了拍對方的后背:
姜祁奈“那個,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把我當(dāng)做你媽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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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酒小賀:我想做你男朋友,你想當(dāng)我媽?
七月酒今天是女鵝喜提輩分的一天(自認(rèn)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