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楊還是摘下了那只墨鏡,他實在看不見路了,他也怕出個啥事被警察叔叔逮著住拘留所,那滋味也不是沒嘗過,難受得很。
剛想找周木搭會話,一扭頭就看見周木閉著眼靠在后背上,整個人看上去疲憊的很,陶楊也閉上了嘴不再出聲。
剛轉(zhuǎn)回頭,周木便說話了,聲音不大:“我爸走了。”
陶楊愣了一下。
周父常年患病的事陶楊也知道,當年周父滿身插管的樣子陶楊記憶尤深。
他也知道,周父對陶楊來說就是精神支柱,小時候周木經(jīng)常被同齡人欺負孤立,從而導致周木現(xiàn)在脾氣是時而溫順得像只貓,時而一點就炸像個獅子一樣。
周父是一個工人,工資微薄卻對周木極其的好,會教他道理也教他做人忍不下去就不要再忍,欺負你就打回去,也是這樣,周木小時候身上也總是青一塊紫一塊。
小時的日子對周木來說剛剛好,可以一切便從他高三那年發(fā)生了改變。
……
夏季熱燥得很,教室里又悶又熱,每一個高三生都在奮筆疾書,這時,班主任打破了這場寧靜。
“周木,你出來一下?!?/p>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周木以為是自己又惹了什么事,誰知剛出教室就見老媽站在那,淚眼模糊。
那一次就是母親通知他周父受了重傷,施工時升降機的零件松了,直接從升降機上掉了下來。
周父躺在重癥病房,渾身是汗與土的混合,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可公司的老總卻不肯承擔這份責任。
病房外幾個警察站在那,面前站著的好像是一個負責人,在那解釋著:“同志,這件事我們該追查還是肯定追查的,但是他這也沒有在我們公司入險,怎么就算是我們要承擔的呢?!?/p>
周木看著那人的模樣握緊了拳頭,快步上去掄給了他一拳。
這一動靜讓不少人看了過來,看著這一場景竊竊私語。
那人直接被打蒙了,看著周木沒反應過來,周木往前去被一旁的警察攔了下來,那人才反應過來。
“你有病吧!”
周木紅著眼喊到:“要不你躺進去???”
那人捂著臉閉上了嘴。
警察攔著他,問話的那個警察拍上周木的肩安撫道:“小伙子冷靜一下,誰也不想發(fā)生這種事,你先穩(wěn)定情緒,你媽還在這!”
這警察的話還算是有用,周木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媽放下了拳頭。
那位警察說:“我是城陽市總局的趙警官,這件事我全權負責,我們也會全力調(diào)查此事,你們放心?!?/p>
周木面對著老媽沉聲應了一聲,趙警官歉意笑笑便讓人把負責人帶走了。
由于這件事發(fā)生,周木也跟學校請了假在醫(yī)院照顧父親,班主任也體諒放了他幾天假讓他好好舒緩一下心情。
第三天,周木正接水,剛準備回去就看到了班主任和老媽站在病房門口,周木湊近了些,聽到班主任說起了他高考的事。
“周木媽媽,我也知道現(xiàn)在對于你們來說確實很難熬,但是周木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他應該參加高考上大學的。作為他的班主任,我是肯定想讓他能考上一所好大學,也希望他能盡快返回課堂?!?/p>
周母點點頭剛想應話,周木便打斷了這場對話:“孫老師,我不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