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啊,像是落入凡間的精靈。
張萬森呆呆地看著云傾,精神一時有些恍惚,感覺自己的心此刻似乎是飄浮在云端,輕飄飄的,醉醺醺的。
縱使云傾知道自己只是在做任務,但仍被他癡癡傻傻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輕輕說了句“傻子”,便微微側(cè)過身去,安安靜靜地聽起歌來。
或許是因為剛剛來到林北星的身體里,安靜下來的云傾頓時感覺十分疲憊,再加上公交車輕輕晃動著,就像是個搖籃,外面的雨聲則像是搖籃曲,耳機里傳來的聲音動聽且安靜,她很快就瞇起眼睛開始打起盹來。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云傾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一直輕輕喊著:“林北星,醒醒,快要到站了。林北星,醒一醒……”
“唔……”
云傾慢悠悠地睜開惺忪睡眼,朦朧中她似乎看到了張萬森那張超近距離的帥臉。
張萬森剛要繼續(xù)輕拍云傾的肩膀,見她醒了,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怎么啦?”云傾一時間有些迷糊,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她揉揉眼睛看了一眼四周,才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是在公交車上。
張萬森指了指窗外。
“那個,你馬上到站了。”
“哦哦哦!”云傾反應過來后,趕緊抓起書包站了起來,抱著公交車后門的欄桿做好下車的準備。
“咦,你知道我在哪一站下車呀?”云傾站穩(wěn)后,突然扭頭看向張萬森,故作驚訝地問道。
“呃,嗯?!?/p>
張萬森輕輕點了點頭,一直在她身后不遠處默默守護著的他,如何能不知道她是在哪一站下車呢。
但他擔心云傾會把他當成跟蹤變態(tài)狂,于是解釋道:“之前碰巧見過你在這一站下車?!?/p>
“學霸果然不一樣,連偶然遇到的事件都能記得這么清楚。”云傾夸張地沖張萬森豎起大拇指。
這時,公交車廣播播報道:“嶼后南里站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從后門下車。”
“我到了,我先下車了哈,拜拜?!惫卉囃7€(wěn)后,云傾對張萬森揮揮手,就要下車。
“等一下!”張萬森趕緊在她身后喊住了她,然后把放在座位旁邊的傘遞給她。
“外面雨還沒停,這傘你拿著吧。”
“那你怎么辦?”云傾問道。
只有這一把傘,如果她拿了,那張萬森下車后豈不是要遭雨淋了?
張萬森搖搖頭,一把把傘塞到云傾手中,“我沒關(guān)系的,我頭發(fā)短,可以把書包頂在頭頂遮一下?!?/p>
云傾怕再耽擱下去公交車就要關(guān)門了,于是不再推脫,揮舞著雨傘對張萬森大喊一聲“謝啦”,就快速下了公交車。
云傾下了車,剛往前走幾步,公交車就再次啟動起來。
她轉(zhuǎn)身看向張萬森所在的位置,發(fā)現(xiàn)張萬森也在看她,她沖張萬森莞爾一笑,張萬森的眼神立刻躲閃起來,不好意思地看向別處。
他的這一舉動再次逗樂了云傾,她哈哈笑著,舉起胳膊,跟張萬森揮手再見。
雖然倆人以前幾乎沒有交集,但是一直默默關(guān)注林北星的張萬森對于她這些不顧旁人眼光的舉動早就習以為常,于是對她微微笑了笑,把手提到胸前,小幅度擺動回應著她。
公交車從云傾身旁呼嘯而過,頭也不回地開向遠方,云傾撐著雨傘站在那里,目送著公交車消失在了街角轉(zhuǎn)彎處,這才快步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