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接過詔書,隨手遞給了旁邊的梁邱起。
曹常侍沖身后招了招手,一個內(nèi)侍恭恭敬敬地將手中一直捧著的車服遞了上來。
曹常侍一邊接過車服,一邊對凌不疑說道:“昨兒個晚上,圣上高興得一宿未眠,只等著今天親自來迎接將軍,但是被御史左大人給勸住了?!?/p>
說著,曹常侍將車服遞到凌不疑的面前:“現(xiàn)下圣上親自為您設(shè)宴接風(fēng),正在宮里等著呢,凌將軍快些換上圣上御賜的車服,咱們這就回宮吧?”
凌不疑卻不搭話,只是拿起車服帥氣地披在身上,然后縱身上馬,對曹常侍說道:“麻煩曹常侍轉(zhuǎn)告圣上,臣還有點(diǎn)事情要處理,待處理完畢自會回宮向圣上請罪,再陪圣上用餐?!?/p>
說完,凌不疑對著身后眾人大喝一聲:“走!”
梁邱起和梁邱飛應(yīng)聲跟上,一小隊(duì)人馬也跟在他們身后,絕塵而去。
獨(dú)留曹常侍在馬蹄揚(yáng)起的漫天灰塵里凌亂。
“哎!哎!”曹常侍伸著一只胳膊,象征性地喊了兩聲,早已遠(yuǎn)去的凌不疑自然是聽不到的。
他放下胳膊,哭笑不得地說道:“這是有什么事兒啊,如此著急!”
說完,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沖身后的內(nèi)侍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回宮。
反正他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雖然沒能成功把圣上心心念念的少將軍帶回宮,但圣上也沒啥可怪罪他的。
至于這個無視圣旨我行我素的少將軍,圣上一向?qū)櫵?,自然也不會對他怎么樣的?/p>
***
程家莊子。
在李管婦和其他仆婦氣急敗壞的喊門聲中,云傾和蓮房的早飯時光接近了尾聲。
“女公子,這真是我這些日子以來,吃得最飽最舒坦的一次了!”蓮房一邊愜意地喝著湯,一邊開心地對云傾說道。
“嗯,你們真是受苦了!”云傾小聲感慨了一句。
你們?
蓮房不解地把腦袋向前抻,剛想問云傾為什么會說“你們”,結(jié)果云傾突然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把倆人都逗樂了。
“哈哈哈,女公子你慢點(diǎn)兒吃?!?/p>
“嘿嘿,意外,意外?!痹苾A沖蓮房瞇了瞇眼,笑道。
這時,剛剛消停了不到一分鐘的“哐哐哐”敲門聲再次響起。
“你們怎么這么磨蹭?。〉降壮院昧藳]有???吃好了就趕緊地,跟我回去!程家可沒有多余的飯菜白養(yǎng)你們!”
這時,一直站在李管婦身后的符登忍不住替程少商說了一句話:“四娘子怎么說也是我們的主子,你這般行事說話,未免也太欺主了吧!”
李管婦轉(zhuǎn)身瞪了符登一眼:“哼,我欺主?啊呸!她是哪門子的主子?她不過是一個不受重視的丫頭片子罷了,我喊她一聲四娘子,就是抬舉她了!”
“沒想到這群人里還有能說人話的?!?/p>
云傾有些稀奇地說道。
“那是符登?!鄙彿拷o云傾介紹道。
云傾點(diǎn)點(diǎn)頭,“蓮房,你去打一盆水來?!?/p>
“打水?”蓮房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云傾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云傾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p>
“好。”見云傾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蓮房也不再多問,反正女公子讓她這么做,總有她自己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