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婦坐在馬車前頭,氣呼呼地往身后掃了一眼。
當(dāng)然,隔著簾子,她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回頭瞪一眼,以解心頭之氣。
不過,瞪這一眼顯然是不夠的,她還附帶著“哼” 了一聲。
“李管婦,你有何意見?”
云傾聽到了李管婦那一聲充滿了不服情緒的“哼”,想著反正這一路也無聊,不如和李管婦拌拌嘴,來打發(fā)一下時間。
“既然四娘子問了,那老婦不妨就說了。”李管婦撇著嘴巴搖頭晃腦地說道:“依我說,四娘子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這么囂張?!?/p>
“我囂張?這從何說起啊?”云傾瞇著眼睛倚靠在馬車窗戶旁,不咸不淡地問道。
“老夫人本就不喜歡你,你在程家的處境,你自己比我們這些當(dāng)下人的清楚多了,現(xiàn)在你又出賣了董舅老爺,你就不怕回去后,老夫人責(zé)罰你嗎?”李管婦毫無顧忌地說著傷害云傾的話,完全不顧及她的臉面和心情。
云傾冷哼一聲,“他那是自己犯了錯被抓,與我有何干系?那錯又不是我指使他犯的?!?/p>
“如果不是你告訴他們董舅老爺躲在草垛里,董舅老爺何至于被抓?”
“你以為他們都是一群只會打仗的莽夫嗎?我看那個帶頭的少將軍就精明得很,你們狂妄到連鞋印都不愿意抹去,以他的聰明才智,董舅爺被抓那只是早晚的事?!?/p>
云傾懶懶地說道。
“你!”李管婦被云傾懟得啞口無言,她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四娘子,你今日行事如此乖張,是不是以為你阿父阿母馬上就要回來了啊?可是你別忘了,他們還有半個月才能回來呢!我倒要看看這半個月里,你要如何自保!”
阿父阿母?這個稱呼倒是有趣,怕是別的稱呼也和21世紀(jì)的不太一樣,看來她得抽空問問蓮房,可不能在細(xì)節(jié)上露出馬腳了。
云傾在心里默默想著。
“多謝李管婦的提醒,至于我回去后該怎么自保,就不勞你掛心了?!痹苾A嘴上說著喊著的話,語氣確實滿滿的疏離與冰冷。
而蓮房更在意的,則是李管婦話里所傳遞的另一個信息。
“女公子,家主和女君就要回來啦!你的苦日子要熬到頭啦!”蓮房抓著云傾的胳膊,激動地?fù)u晃著。
“呵呵,可能吧?!痹苾A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并沒有像蓮房那般期待。
反正,她始終認(rèn)為,一對疼愛女兒的父母,是不會忍心把她扔在家里十幾年都不聞不問的。
不過,最好是她錯怪了程少商的父母,如果有父母撐腰,她就可以少動一些腦子,不用費心宅斗,只管好好地尋找男主,好好談戀愛了。
畢竟她也沒經(jīng)歷過宅斗,只是在電視上或者書上看過,雖然剛才她懟李管婦時看起來挺硬氣的,但其實她的心里還是挺沒底的。
想到這里,云傾的雙手有些緊張地握在一起,突然,她感到袖子里有些硌得慌,便把手伸向袖子里,然后她的緊張感瞬間消散了不少,心里也有了安全感。
怎么差點忘了,她還有奈奈這個靠山呢,實在不行還可以求求奈奈給她開個后門,助她一臂之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