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具大病初愈如弱柳扶風般的身體,即使不專門去裝,也是真的要暈倒了。
所以,如果她突然暈倒了,應該沒人會懷疑她是裝的,不會覺得她綠茶吧?
思及此處,云傾用眼角余光觀察了一下蓮房的位置。
蓮房見云傾看她,剛想問她怎么了,就見她俏皮地對自己眨了眨眼睛。
接著,云傾就扶著額頭,軟趴趴地向蓮房身上倒去。
“女公子!女公子!”蓮房對于云傾的暗示還沒完全接收到,不知道云傾是裝暈的,只以為她是真的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趕緊努力扶著云傾,焦急地大喊道。
“嫋嫋!”
蕭元漪一把把云傾撈到自己的懷里,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試圖喚醒她。
正在煩惱如何安撫程老太情緒的程始見狀,趕緊過來把云傾打橫抱起,問蓮房:“嫋嫋的房間在哪里?”
“在二層!”蓮房指著樓上的方向道。
程始抱著云傾大步離開了,蕭元漪趕緊跟了過去,蓮房以及蕭元漪帶回來的義妹,一直默默站在一旁沒說話的青蓯,先后瞥了程老太和葛氏一眼,便一起跟了上去。
其他的家仆見狀,趕緊悄悄地四散開來,各自做事去了。
一時間,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程老太和葛氏面面相覷。
“這!這——”
葛氏指著匆匆離去的眾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就這么散了?她還沒有好好地發(fā)揮自己的“才能”呢!
程始和瀟元漪把云傾送回房間后,趕緊吩咐蓮房去熬藥,她們則留在這里陪著云傾。
看著安安靜靜躺在那里的云傾,即使昏睡中還在皺著眉,似乎身心都很痛苦的樣子,程始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這些年,嫋嫋獨自面對這一切,肯定委屈壞了!
“哎,我可憐的嫋嫋,都怪阿父阿母,當初為了盡孝把你留了下來,本以為你雖不能在我們身邊長大,但好歹生活安穩(wěn),不用跟著我們奔波勞苦,卻不曾想,你竟被這般對待!”
程始坐在床前,拍著大腿,十分懊惱地說道。
多看一眼自家女兒這可憐孱弱的模樣,他的心里就多一分后悔。
站在一旁的蕭元漪走過來,拍了拍程始的肩膀,給他無聲的安慰。
自家的女兒這么多年未曾相見,又被欺負成這個樣子,她這個當娘的,心里的滋味只會比程始這個當?shù)母缓檬?,所以她的眼睛一刻都不想從云傾身上離開,對云傾的觀察就更細微一些。
然而,就這么一仔細觀察,她就發(fā)現(xiàn)了破綻。
云傾本以為回了房間她就自由了,可誰曾想這對夫妻對程少商的愧疚和愛意比她預料的要多一些,她們竟然沒有放下她就走人,而是一直在這里陪著她。
雖然說裝昏迷也不是什么難為人的事兒,但是無奈她躺太久了,注意力就不自覺地集中到自己身上的一些細節(jié)上了。
比如,不知道為何,云傾突然覺得后背有點瘙癢。
她本來想著再忍一忍的,畢竟她和程始蕭元漪夫婦不熟,如果在他們面前貿(mào)然醒來去撓癢,總覺得不太好意思。
而且,蓮房不在這邊,她也害怕和他們單獨相處,萬一她們問起她這些年的事兒,她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可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她越是想忍一忍,努力讓自己去想別的事情,這瘙癢的感覺就越強烈。
強烈到她一秒鐘都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