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葛氏訓(xùn)斥的是程秧,但云傾知道葛氏真正想針對的人,是她。
于是,她小聲對程秧說道:“堂姊,我先走了哈,有空再找你玩。”
說完,云傾看都不看葛氏一眼,就領(lǐng)著蓮房大搖大擺地走了。
葛氏在云傾身后撇了撇嘴,白了她好幾眼,才走到程秧面前,沒好氣地對她說道:“以后別跟這丫頭來往,當(dāng)心她把你帶壞了!”
程秧微垂著腦袋,沒接葛氏的話。
因為她打心眼兒里不贊同葛氏的話,她覺得她這個堂妹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在這樣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里還能保持樂觀陽光的心態(tài),自己還是挺佩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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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某處瞭望臺。
梁邱起沿著樓梯爬上來的時候,凌不疑正將雙手背在身后,筆直地站立在那里,安靜地眺望著遠(yuǎn)方。
即使身后傳來腳步聲,他也絲毫未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尊雕像。
梁邱起走到凌不疑的身旁,看著他沒有表情的面龐,做了個參拜的手勢,卻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說?!?/p>
凌不疑仍然未動,但是好歹給了梁邱起一個指令。
梁邱起立刻應(yīng)聲道:“那程老太太果然為了程家的利益對董倉管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導(dǎo)致董倉管一氣之下就將程老夫人和葛氏怎么對程四娘子不好的事兒全都抖落出來了?!?/p>
“程始夫婦是什么反應(yīng)?”凌不疑聽了梁邱起的話,沒有任何意外的反應(yīng),而是問了一個他比較在意的問題。
“很憤怒,最后散場的時候也沒太給程老夫人好臉色?!?/p>
聽到這里,凌不疑才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樣的話,那個有些離經(jīng)叛道的四娘子,應(yīng)該會得到她的父母更多的理解和包容,她的日子,應(yīng)該就沒有那么難過了吧?
原來凌不疑早就猜到了程老太和董倉管會鬧掰,董倉管一氣之下會曝光程老太和葛氏的真面目,所以才求得文帝的準(zhǔn)許,讓董倉管可以去程家道個別。
他是為了讓云傾能更好過一些啊。
“少主公……”
梁邱起看著凌不疑的笑容,心里直犯嘀咕,這少主公何時有過這樣的表情啊,看起來像是春心萌動了似的。
“咳——”梁邱起喊的這一聲,一下子把正在心里回想與云傾的兩次焦急的凌不疑給拉回了現(xiàn)實,他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你別多想,我只是在投桃報李,還她一個人情罷了?!?/p>
此時的凌不疑頗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
梁邱起呆呆地“哦”了一聲,心里想著他也沒說什么啊,這少主公倒是上趕著解釋了,只是這樣的話,反而顯得他更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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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書房。
自午飯過后,云傾就被蕭元漪薅到書房里繼續(xù)讀書識字。
雖然云傾在現(xiàn)代的成績一直很好,但無奈這古代的很多字都是繁體字,她這一路看下來,有太多不認(rèn)識的字,倒是符合了程少商給人的感覺是不學(xué)無術(shù),大字不識幾個的印象。
再加上云傾一直有睡午覺的習(xí)慣,今天卻沒撈著睡,所以,“中午不睡,下午崩潰”的她,此刻十分困頓,捧著腦袋在那里對著攤在桌子上的書簡,看似學(xué)得很認(rèn)真,實則是在犯迷糊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