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我——這——”樓垚再次為難地看向云傾。
云傾無奈,只想扶額長嘆。
這樓垚怎么就這么磨磨唧唧的呢?跟個害羞的小女娘似的。
或許是她在旁邊,他不好意思說?
想到這里,云傾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挪著小碎步,不動聲色地挪回了凌不疑的身旁。
“樓垚,你快給我說?。∥腋阒v,我今晚一定要得到那只燈籠,要是讓別人得去了,我跟你沒完!”何昭君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樓垚無奈,只好對一臉期待地站在那里看著大家的伙計大聲說道:“是‘日’字?!?/p>
田家酒樓二樓,正坐在那里悠閑飲酒的袁慎聽到有人說出了答案,手上動作一頓,嘴角露出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還不錯,除了我,還真有人能答上來?!彼麑ψ谒麑γ娴耐罢f道。
以他的才氣,早就將謎底解得,之所以一直沒說出來,是想看看除了他,是否還有人能解出來,還好外面的人沒讓他失望。
坐在他對面的公子們聽了他這句甚是自傲的話,都默默地互遞眼色加撇嘴。
這袁善見的嘴巴里,當真是說不出太好聽的話,他雖然才思敏捷,但別人未必就是榆木疙瘩,他真以為除了他,別人都猜不出這謎底嗎?
大家只是習慣了看他出風頭罷了。
伙計聽了樓垚的答案,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高呼道:“答案正確,就是這‘日’字!”
“為何是日字呢?”人群中有人不解地問道。
伙計掃了一眼人群,問道:“可有人知道這其中緣由?”
云傾眼見著有伙計把那只畫著草間雀影的燈籠取下來拿給了何昭君,又見人群中遲遲沒人幫忙解惑,便大聲說道:“因為只有在白天,才可以看到草間雀影,而白天有太陽,太陽簡稱為日,所以草間雀影打一個字,便是‘日’。”
“這是誰家的小女娘,倒是有些文才在身上?!弊谠鲗γ孀雷由系陌茁箷旱膶W子聞言,不由對云傾夸獎道。
袁慎笑了笑,這次的笑意濃了許多,他放下酒杯,微微轉身看向窗外,心里不由對這如黃鸝一般清脆聲音的主人,產(chǎn)生了一絲興趣。
何昭君拿了燈籠,像個孩子一般開心地挑起來看了看,又扭頭看了云傾一眼,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云傾見狀,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剛才她已經(jīng)猜到這何昭君也不是完全的嬌蠻無理。
何昭君遲疑了片刻,然后有些別扭地對云傾說道:“那個,謝謝你啊,剛才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沒事兒?!痹苾A大方地擺擺手,“都是小事,小事,這里人這么多,這么擁擠,誰撞了誰一下,誰踩了誰一腳,那不都是正常的嘛!”
何昭君挑了挑眉,她沒想到云傾的心胸如此寬闊,便不由對她心生了些好感。
平日里,她自視甚高,不愿與那些欺軟怕硬,每天為男人爭風吃醋的膚淺小女娘來往,但見云傾容貌艷麗,衣著亦十分張揚,便以為她也同那些小女娘一樣,胸無點墨,愚不可及,卻沒想到,這次是自己膚淺了,以貌取人了。
她覺得,云傾只是長得像花瓶,實際卻很有內(nèi)涵。
不過……
何昭君剛剛暗自在心里夸贊云傾,就看到她不顧形象地大口吃著糖葫蘆,這么看來,她似乎又沒有那么的穩(wěn)重。
真是個有趣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