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黑風高,到處黑影綽綽的,云傾站在宮里某處荷花池邊瑟瑟發(fā)抖。
這早春的夜晚還有些冷,偏偏她穿得有些少。
“臭肖鐸,讓人把我喊過來,自己也不出現,什么意思???耍我玩嗎?”云傾抱著自己的雙肩,小聲抱怨道。
就在不久前,有個不認識的內侍去擷翠苑喊她,說是有人找她,有些要緊的話要同她說。
她略一思忖,覺得肯定是出宮的事兒有眉目了,但這是大事,肖鐸不便白日里過來同她說,所以才在晚上過來找她。
然后,晚上他又不便出入擷翠苑,所以差人把她喊出來悄悄說。
云傾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于是沒有多問,就趕緊跟著內侍出來了,誰成想,那個內侍一路把她領到了這里,就丟下她自己跑了。
這里不比別處,黑漆麻烏地,幾乎沒有光亮,只有伸進荷花池的棧橋邊上豎著一根木棍,棍上孤零零地掛著一個燈籠。
云傾站在岸上,愣愣地盯著那盞燈籠和荷花池看了許久。
她想去那唯一的光亮處等著,但又害怕被池水包圍的感覺,她總覺得這田田荷葉下可能會藏有水鬼,說不定她一過去,那水鬼就會伸出手“呼啦”一下把她給拽下去了。
畢竟這里是皇宮,皇宮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命,別看這只是一方小小的荷花池,里面不知道藏著多少人命案呢!
一旦有了這個念頭之后,云傾就看什么都不正常了,周圍本來正常的冷風,似乎變成了陣陣陰風,荷花池里那一朵朵站立的荷花,也好像變成了一個個隨時可能撲向她的鬼影。
“西天佛祖,玉皇大帝,齊天大圣,我主耶穌,觀音菩薩,十八羅漢,大威天龍,阿彌陀佛,哈利路亞,你們可一定要保佑我啊!”
云傾閉著眼雙手合掌向四方拜了拜,小聲祈禱道。
然而,拜完以后,云傾還是覺得很害怕,卻又不甘心就這么回去,畢竟,她還沒有聽到肖鐸帶來的消息呢。
并且,她還突然發(fā)現了一個讓人無語到想哭的事情,那就是,她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
于是,云傾又把主意打到了那個燈籠上去,畢竟,如果手里有個能照亮的東西,她會有安全感多了。
于是,云傾狠狠下了個決心,悶頭朝著棧橋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對著四周的空氣抱拳說道:“各位娘娘小主們,各位枉死的前輩們,我云傾平生沒做過什么壞事,以后也不打算留在皇宮,不會搶占你們的地盤,也不會來打擾你們的,所以請你們大發(fā)慈悲,就當沒有看見我,我們今晚互不干涉哈!”
說完,云傾伸手就要去夠那燈籠。
“音樓!”
一道幽幽的低沉的聲音突然在云傾的身后響起,把本來就因為自己的幻想而深深陷入極度恐懼中的她嚇得魂都要沒了,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抓起燈籠就悶頭往岸上跑。
云傾一邊低頭跑一邊哭著嚷嚷道:“嗚嗚,這位大姐,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還請你不要怪我啊,你若是放過我,我回去一定會給你燒香,給你多多燒紙錢,讓你在下面衣食無憂,不,富可敵國,美男無數,左擁右抱,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