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柔軟和同情,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便又立刻發(fā)狠起來。
畢竟,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城里,憐憫之心是最無用的東西,她剛嫁進來的時候還不懂這個道理,因此吃了很多虧,待多次跌倒之后,她就明白了,在這里,只有心狠的人,才配舒服地活著。
于是,榮安皇后瞪了彤云一眼,厲聲訓(xùn)斥道:“不長眼的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彤云平日里被云傾寵慣了,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嚇得一哆嗦,立刻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可是她還想保護云傾,所以片刻過后,她又抬起頭。
云傾見彤云似乎還要說什么,趕緊走到彤云前面,擋著她,嬉皮笑臉地對榮安皇后說道:“啊哈哈,皇后娘娘,您消消氣,彤云她也不是故意要沖撞您的,她只是想幫嬪妾說說話而已,您消消氣哈?!?/p>
說著說著,云傾竟然還上手去拍榮安皇后的胸口,做出給她順氣的動作。
榮安皇后瞪大了雙眼,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的這只手,然后抬起頭,看向云傾。
“步音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榮安皇后咬牙切齒地問云傾。
云傾剛才只顧著救彤云了,哪里能顧得上去想自己在做什么?
這一時情急之下,她也想不出好的方法,只想著把榮安皇后的注意力和怒火都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上來,手上的動作先于了大腦。
所以,待榮安皇后看著她的手的時候,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的動作有多猥瑣。
再一看在場的各位,果然都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她。
她趕緊收回手,放在身后,尷尬地笑了笑,“那個,皇后娘娘你別介意哈,嬪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們還真是一對‘好’主仆??!”榮安皇后諷刺道。
她使勁兒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衣服,問云傾:“榮王在哪里?”
“榮王?榮王不是在您的鳳儀宮嗎?”
云傾一臉懵地問榮安皇后。
“你別跟我裝傻!”榮安皇后不吃云傾這一套,跟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進屋子里去搜。
然后她向前一步,眼神凌厲地看著云傾,云傾瞬間感到了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壓。
嘖嘖嘖,皇后就是皇后啊,這氣場,真不是蓋的!
“你們主仆兩個這一大早跟玩雜耍似的,耽擱了我這么些時候,我現(xiàn)在也不跟你廢話了,你昨晚把蠟燭碰倒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是故意的吧?好給你的同伙創(chuàng)造劫走榮王的時間?!?/p>
云傾聽著榮安皇后這話,好像她還不知道她的裙子也是自己燒的呢。
她突然覺得,這榮安皇后也是個可憐人,但是沒辦法啊,自己既然選擇了站在肖鐸那隊,就得為肖鐸做事啊。
于是云傾在心里默默給榮安皇后道了個歉,然后裝作很委屈地說道:“娘娘,冤枉啊,嬪妾真的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啊,嬪妾當(dāng)時內(nèi)急,著急出去,所以也沒看仔細,到底是嬪妾不小心碰倒了蠟燭,還是別人碰倒了蠟燭賴在嬪妾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