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在昏迷的第四日,終于緩緩醒了過來。
“哎喲喂,看來這躺吃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啊,我這渾身的骨頭都要酸死了,腦袋瓜子里也是嗡嗡的,恨不得起來跑個八百米舒緩舒緩筋骨!”
云傾坐在床邊,伸伸脖子扭扭腰,無限感慨道。
綠藻坐在她的旁邊,一邊手法靈巧地給她揉揉胳膊,捏捏肩膀,捶捶腿,按按太陽穴,一邊笑道:“公主,您在床上躺了四日,八百米您還是先別去跑了,綠藻幫您舒緩舒緩,保證您待會兒渾身舒暢!”
云傾笑嘻嘻地捏了捏綠藻臉頰上的軟肉,“好~我的綠藻最棒了!”
“阿酒,你終于醒了!”
桑佑聽說云傾醒了,趕緊跑了過來,見云傾精神狀況挺好,他的心情也立刻明媚了起來。
綠藻見桑佑來了,立刻起身,沖桑佑福了福身,然后出去了。
“阿兄~”
云傾仰著腦袋,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一臉蠢萌地看著桑佑。
剛醒過來的她,大腦的反應少許有點兒遲緩。
“阿兄,我這是,怎么了?”云傾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問桑佑。
剛才她問綠藻,綠藻說她那天只顧著照顧她了,也不太清楚她和冥夜之間的事兒,怕說錯了什么信息,所以讓她問桑佑或老蚌王。
以至于,從剛剛醒過來到現(xiàn)在的大概十分鐘時間里,她只和綠藻討論了身體哪里不舒服的事情,別的都沒說。
桑佑驚訝地看著云傾,“你都不記得了?”
“前面的事……倒是還記得,只是后面爹爹和天歡圣女進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怎么記得了?!?/p>
桑佑聞言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自家妹妹是失憶了呢。
繼而,他又嘆了一口氣,“阿酒,事情可能比較糟糕,你要聽嗎?”
糟糕?
云傾眨巴了一下眼睛,是怎么個糟糕法呢?
她沒什么事,難道是冥夜出事了?
冥夜該不會死了吧?!
想到這里,云傾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阿兄,冥夜他——”
“嗯,冥夜吸走了你的仙髓?!鄙S愚抢劬Γy過地說道。
“啊?”云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仙髓?仙髓是個什么東西?
她閉上眼睛,開始在大腦里搜索關于仙髓的含義。
然而她的舉動在桑佑看來,就是難過到難以接受和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走到云傾面前,蹲了下來,握著云傾的手,萬分懊悔地說道:“阿酒,對不起,都是阿兄不好,阿兄沒能及時趕回來,讓你受了這么大的罪。”
云傾剛想起來仙髓是什么,就突然覺得自己的雙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
她睜開眼睛,見桑佑依然一臉的憂傷,便對他咧嘴笑了笑。
她反手拍拍桑佑的手背,語氣輕松地說道:“好了阿兄,別難過啦,不就是個仙髓嘛,沒了就沒了唄,你和爹爹都沒有仙髓,不照樣過得逍遙自在?再說了,我沒了仙髓也好,正好可以留在墨河陪你和爹爹。”
云傾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話,然而話中卻是半真摻半假。
真的部分,是她確實對于仙髓的丟失沒有什么太難過的感覺,假的部分,則是她不會一直留在墨河,守在老蚌王和桑佑身邊的。
她認為真真假假無所謂,只要能安慰到桑佑就可以了。
誰知,桑佑卻搖了搖頭,“阿酒,你沒法留在墨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