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東墨的鎮(zhèn)北將軍并非是被就地正法,因為在北周的士兵搜過所有的尸體后,并未發(fā)現(xiàn)墨離的痕跡。周淵氣急了,把只剩下一口氣的夜聞給關(guān)押起來,進行逼供。
而這審訊夜聞的人,正是北周丞相,王曉。
王曉心里很清楚他要審的人是誰,他努力鎮(zhèn)定下來,踏進了審訊室,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夜聞。
夜聞看到王曉的時候,淚就嘩嘩地往下流。
再看看王曉身邊跟的一群人,生生把自己的思念咽下肚去,咧開嘴,說出的竟是一句極其狂妄的:“你怎么還沒死呢?”
王曉心里一顫,手上的鞭子卻是揚起,抽向了夜聞的臉,頓時,皮肉外翻,鞭子上裹滿了血。
夜聞冷哼一聲,聲音中仍滿是鋒芒:“我說了,墨離早就死了,你們愛信不信?!?/p>
王曉這一鞭子是怎么也抽不下去了,他沖身后的人擺擺手:“都出去,我自己審?!?/p>
把一群人弄出審訊室后,王曉重重關(guān)上了門,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就聽夜聞的聲音已經(jīng)顫抖了,早已沒了剛才的鋒芒:“二哥,求你殺了我……”
王曉扔了鞭子,伸手揉了揉夜聞的眉心:“臭小子,還認我呢……”王曉的手在顫抖。
“二哥,墨離沒死,在九哥那里?!?/p>
王曉一愣:“你就不怕我說出去?”
“我信你……”夜聞頭上滿是冷汗,“你不會叛國,我信你?!彼呀?jīng)有些昏昏沉沉的,但疼痛感卻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無比痛苦。
王曉有些愧疚地一笑:“十三啊,謝謝你?!闭f罷,還未等夜聞有什么反應(yīng),一把匕首已劃過他的脖子,東墨的鎮(zhèn)北將軍,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隱匿于歷史長河中。
王曉告訴周淵,夜聞一口咬定墨離已死,還辱罵北周,他一氣之下殺了夜聞泄憤。因此最終,北周也就簡簡單單得到了一句:“墨離死了。”而王曉因此獲罪,周淵免了他的官職。
自此,他就一直在原來東墨京城郊外的一個小集市里,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看著形形色色的人來往人間。
哪知這天,竟讓他看見了希望。
這孩子,長得很像九弟的那個徒弟,若能找到他,墨離的下落便有了著落。
“小公子,可否等等。”
南澤回頭,手已不自覺按在了劍柄上。
一眼望過去,南澤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眼熟得緊,但終究想不起來是誰了。
王曉又走近了幾步:“南澤啊,幾年不見,輕功練得怎么樣了?”
南澤握緊了劍柄,慢慢退向身后的巷子,眼前這書生動起手來應(yīng)該不如自己,實在不行自己輕功好,跑了他也追不上。
王曉皺眉,咋了這是,難不成自己認錯人了?
跟著南澤走到小巷子里,一拱手。
“小公子可否識得慕鄉(xiāng)或墨離?”
南澤手中的劍瞬間出鞘,直奔王曉而去,王曉樂了,看來沒認錯人啊。
一個側(cè)身再把劍往下一壓,南澤有些急了,想收劍,王曉再是朝著他的手腕一提,劍瞬間脫手。
南澤一看形勢不對,運起輕功就想跑,那柄劍就已經(jīng)抵在自己脖子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