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煜覺得,少將軍整日里板著一張臉,也不同誰說話。這樣的人總喜歡把事悶在心里,若是一天兩天還好,日子久了,定然要出事兒的。
凌不疑以前的日子不知道是怎么過的,之后的日子遇到了她,程少煜天生是個熱心腸的,自然看不慣這樣的事兒發(fā)生。
當(dāng)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想知道,凌不疑喝醉之后到底會有怎樣的反常。
程少煜端起碗里的酒,一飲而盡??吹牧璨灰勺旖浅榱顺?,到底是個小女娘,竟然把酒當(dāng)水喝。
這和飲牛有什么差別,程少煜把那碗酒喝干凈,舉著空碗對著凌不疑,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似乎在說:我已經(jīng)干了,你隨意。
凌不疑酒不是你這個喝法。
程少煜怎么喝重要嗎?只要喝的開心不就行了嗎,你這個人做事就是太過規(guī)矩了,沒有人規(guī)定酒應(yīng)該怎么喝。至于怎么喝,都是咱們自己的事,自己喝開心不就行了嗎。
程少煜這么說凌不疑似乎也不能反駁,好些軍營里的規(guī)矩,放在這個小女娘身上,居然不適用。程少煜做事兒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有時候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凌不疑端起酒碗聞了聞,心里暗自苦笑一下,怎么又是竹葉青。今天是和竹葉青結(jié)緣了是吧,不過這么好的竹葉青價值應(yīng)該不菲,就讓程少煜如此暴殄天物,說到底也是有些心疼的。
凌不疑喝了一口,這酒剛?cè)肟诘臅r候十分清香,可從喉嚨里下去后勁兒就來了,仿佛烈日下暴曬了一個下午,喉嚨感覺火辣辣的。
凌不疑果真是上好的竹葉青,這一壇應(yīng)該很貴吧,你哪來的那么多的錢。
程少煜不好意思意思的笑了笑。
程少煜當(dāng)然是你錢袋子里的錢呀,我看他挺多的,拿出一點兒來買一壇竹葉青也不算什么了,誰知道這酒這么貴。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喝了,我剛剛也不請你喝了嘛。
凌不疑……………
凌不疑拿我的錢買的酒,請我喝。這天底下恐怕沒有比你更會做生意的人了吧。
程少煜抱著這一壇酒上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一回揮霍,將軍的半個錢袋子空了,回來定然是少不了一頓責(zé)罵的。
況且以她對凌不疑的了解,那個人睚眥必報,當(dāng)然不會放過她的。程少煜眼珠子快速的轉(zhuǎn)動了兩下,一個計劃已然在心里形成。
程少煜其實也不是,你剛剛分明看得清楚,那酒是在你回來之后我才開封的,咱倆走了這么遠的路,理應(yīng)喝點兒酒解解乏。況且,子晟你家底豐厚,也不至于為了這一點點小錢,同我計較吧。
再怎么豐厚的家底也不能這么敗,凌不疑看著空的一半的錢袋子,心里五味雜陳。果然就不該相信程少煜的話,什么叫不至于為了這一點點小錢同她計較。
這么多錢,在她嘴里也成了小錢。凌不疑忍不住在心中議論“這樣的女娘,日后誰家敢去求親。你的夫家得有多少家底兒給你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