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有個愿意為他一針一線繡平安的阿母,這是程少煜一輩子都羨慕不來的,提起阿母她的記憶總停留在兒時。
程少煜只記得阿母是一個長得十分好看的女子,尤其是一顰一笑之間,尤為動人。就連整日只會舞刀弄槍的阿父,一個如此粗糙的人,在阿母面前也會溫柔幾分。
程少煜對阿母的記憶也只有這些了,準確的來說,對阿母最好的記憶就只有這些了。一些難過的記憶莫名涌上心頭,程少煜險些當場落下淚來。
程少煜真好,真的羨慕子晟的福氣,有一個愿意為你一針一線繡竹葉,整日祈求你平安的阿母,這著實是我羨慕不來的。
凌不疑提到他阿母之時,眼神中總是帶了幾絲柔軟,這是這么多天的相處以來,程少煜不曾見到的。
凌不疑我阿母她…算了,不提這些事兒了。
程少煜后來也沒心情,同凌不疑有一句沒一句的扯下去了。說了幾句話之后,便以舟車勞頓為由,第二天還要趕路,便讓凌不疑早些回去休息。
凌不疑知道,程少煜是在下逐客令了。他也沒必要一直追著不放,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別人不愿意提起的,要么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要么就是痛苦至深的記憶。
他又何必把人家愈合了的傷疤,一遍又一遍的挖開。這樣的做法未免也太殘忍了,凌不疑對一個小女娘做不來這樣的事兒。
凌不疑心里想著先讓程少煜休息一晚再說,倘若第二天早上還是心事重重的,那便找個時間把話說開。
程少煜顯然是十分會調節(jié)情緒的,第二日倒像個沒事人一般,興高采烈的騎在馬上。
二人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南,一路上的景色倒也是十分不錯的,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凌不疑越發(fā)覺得程少煜是個有趣的人。
二人閑來無事,總會扯一些有的沒的。一路上倒也是過的瀟灑,若是運氣好遇到客棧,倒可以好好休息一晚,倘若遇不到客棧,那吃食只能自己解決。
凌不疑負責在附近找一些魚,或者打兩只野兔。程少煜則負責把這些找來的吃食變成熟食。
味道雖然沒那么可口,兩人倒也是吃的十分開心。
就這樣,半個月后,二人終于趕到了西南。
程少煜子晟,再趕上半天路,我估摸著咱們也快到西南了。西南畢竟是西南王的地盤,你我二人還得小心一些。
凌不疑你我二人畢竟是私下里來的,西南王就算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我們前腳一到這里,后腳他就追來了。
程少煜這話說的倒是真的,不過我們就這么進城,只怕那城門口就是一道關卡,若是有了文書在手是不是進去的容易一些。
凌不疑我們先在城外歇息一晚,明日去城門口看看,有沒有什么法子能夠進城。
二人這次走的太過匆忙,未曾準備多余的東西,如今也只能隨機應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