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儀坐在一旁給自己桌子上添了一碗茶水,不緊不慢的說道:“善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該傷心的人是我,舜華雖說給為師寫了東西,可如今早已經嫁做他人婦。想來這種感覺,你小子是不會懂的?!?/p>
袁善見以前或許不懂,現(xiàn)在應該懂了。
原來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如今早已經成了凌不疑的新婦,夫婦二人還十分恩愛。
可能是前段時間嘲笑夫子嘲笑的太多了,都說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如今卻把這樣的事放在他身上,不知怎的因為一個身影便把一個人記了許久,古往今來,想來他是第一個吧。
袁善見啊袁善見,早知她是他人婦,也許我也不會把她記許久,或許那日在樹下翩翩起舞之人太驚艷了,在他平淡的歲月中驚起了一絲波瀾,又或許他通過翩翩起舞的那人看到了什么人。
看到了想象中的自己吧,什么時候也能像那人那般無憂無慮的就好了,對他而言,那不僅是一個翩翩起舞的身影,還是一個自由自在的靈魂。
皇甫儀十分懂事的把手背放在袁善見的額頭了摸了摸,這也沒發(fā)燒啊,怎么好像做什么事都提不起來興趣的樣子。
袁善見今日種種,怎么有點像前些日子的他,莫非這傷心已經出現(xiàn)人傳人的跡象?
那袁善見是不是今晚也要對著天空鬼哭狼嚎了?
自然是不可能的。
袁善見是個拿得起,放不下,卻十分嘴硬的人。
就算他心里再怎么著,嘴上也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原以為年少之時碰到一個能驚艷歲月的人,未曾想最終和夫子走了一樣的老路,那人家做了他人婦。
聽到夫子這么說,袁善見喃喃的說道“不懂嗎?或許是懂得吧?!?/p>
感同身受這四個字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身上,他是誰呀,他可是白鹿山的大才子,不把大好的年華放在讀書寫字上,卻為了一個小女娘整日里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這樣的他還是他嗎,自然不是的。
皇甫儀差點兒激動的流下老父親般的淚水,原來學生是明白他的,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與他感同身受。
皇甫儀:“善見啊,你終于明白為師為何心痛了吧,舜華今日見到你之后,可曾與你說些什么,有沒有提到為師?你有沒有把為師交代給你的話,一字不漏的傳給她。雖說我們二人這么些年沒見了,可到底是年少時的青梅竹馬,還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的,要不然你也不可能這么容易見到她?!?/p>
有感情基礎嗎?那可未必。
袁善見一點兒也不覺得下了兩次拜貼,才能見到的人是容易見的。
皇甫儀雖說沒有看到里邊的內容,可一聽這些字是桑夫人寫的,內心便十分雀躍,原本是打算拆開的,看到了在一旁悶悶不樂的學生,便想著過來安慰兩句再拆,反正已經拿到手里了,難道還怕煮熟的鴨子飛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