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見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子酸氣,就算離得老遠(yuǎn)也可以聞見。
袁善見道:“你倒是個眼光長遠(yuǎn)的,咱倆還沒有和離,你這就為我和我未來的新婦做打算了,我阿母若是有你這么一半覺悟,也不至于讓皇上操這心。先過好眼前吧,想辦法把管家權(quán)從二房那里拿過來。二叔母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燈?!?/p>
程姎:“二叔母說的京郊的那幾處莊子,這些年可是什么人在管,別的莊子都相安無事,偏偏那幾處莊子為何會有那么多的事?”
袁善見道:“如何管家這我不懂,畢竟這些年一直待在夫子跟前,讀著圣賢書。不曾接觸過這些事,自然是沒有經(jīng)驗(yàn)的?!?/p>
袁善見繼續(xù)說道“不過我聽幾個朋友說京郊的那處地雖然看起來不錯,但確實(shí)不適合種東西。每年的收成也不好給那些農(nóng)戶給過工錢之后也留不下多少,今年又鬧過蝗災(zāi),幾乎是顆粒無收。但是管莊子的那些人每年還得拿一定的比例交上來,這些年也不曾交過,不過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最重要的是那地方的地方官聽說和東宮有一定的關(guān)系。”
程姎有些不明白的說道“怎么東宮的親戚也跑到京郊去管莊稼了。”
袁善見說道“這太子妃本就是一個農(nóng)戶的女兒,按道理她本沒有資格做儲妃的,可當(dāng)今天子落魄之時,那個農(nóng)戶曾搭救過天子,皇上當(dāng)時也身無常物,便只能指腹為婚?!?/p>
程姎接著說道“后來皇上有了天下,不想讓人說他忘恩負(fù)義,便也只能讓太子取了太子妃是與不是?”
袁善見道“當(dāng)然?!?/p>
程姎道:“所以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才給了他這樣一個官職,若是個真為民辦事的父母官也就罷了,倘若是個貪官,那不是誤了殿下的一片好心吧。”
袁善見就差捂著程姎的嘴了“我的小祖宗,這話可不能亂說,妄議皇親國戚,咱倆加起來兩個腦袋都不夠砍的,日后不管是做事還是說話,都要小心一些,小心隔墻有耳,這話若是讓有心人聽到拿去大做文章,那可不是一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程姎道:“我自然是清楚這里邊的利害關(guān)系的,這些話我也只與你說,若是出了門,我自然是不會說起這些的。不過話說回來,當(dāng)今圣上廣開言路,文人墨客皆可以談?wù)搰掖笫拢退闶钦f上一兩句也是可以的。太子殿下當(dāng)真如此小心眼兒,那日后如何做一國之君,御史臺的言官說起話來未必中聽?!?/p>
御史臺的言官個個說話都像帶著刀子一樣,這些人有一個外號就叫刺頭,閑來無事總喜歡給皇上找點(diǎn)事,可皇上剛登基的時候也說,天下沒有砍言官的刀,沒有殺言官的劍。
袁善見道“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以前在夫子面前什么大言不慚的話,我沒有說過。他也是這樣同我說,年輕人還是多讀點(diǎn)書,不要想著妄議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