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路要走,旁人說的再多也是沒有作用的,至于這個姑娘日后要走怎樣的路,恐怕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前路茫茫又如何得知。
每個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生活著,根本不知道別人的前途是怎么樣的,有時候連自己都管不了,又如何去管別人。
無心不是那西方普度眾生的佛,也沒有西方那佛祖普度眾生的本事,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十二年前被送來當質(zhì)子的一個少年罷了,自己能活下來也算是命大。若不是老和尚一直護著,估計現(xiàn)在墳頭的草都已經(jīng)兩米高了。
老和尚這些年一直以自己的性命護著他,這一次若不是那些人逼的太狠,老和尚又怎么會這么快就圓寂,說到底,那個人始終是為他而死的。
老和尚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與他沒有血緣關系,卻愿意一直護著他的人,這一份恩情他還沒來得及報答老和尚就已經(jīng)離開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
或許這就是人生最遺憾的事兒吧。
如今老和尚離開了,他再也沒有身份回到那個屬于他和老和尚的寒水寺了,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如今卻沒有家了。
誰的身世不像浮萍一樣到處飄著,蘇瑾萱高興的點頭說道“這樣也是好的,體內(nèi)的那股力量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占據(jù)了我這身體,或許那時候我就已經(jīng)不是本來的我了,或許我生來就與別人不一樣?!?/p>
蘇瑾萱似乎終于明白,小時候那些孩子為什么不愿意與她一起玩了,看見她總喊著妖怪來了,妖怪來了,而只有身旁的師兄一直護著她,或許是她長了一雙不一樣的眼睛,無意間讓旁人發(fā)現(xiàn)過一次,而那些孩子卻殘忍的說出了那些誅心的話。
和尚也是信守承諾的,把自己所學的心法與這丫頭說了一遍,蘇瑾萱雖然有些遲鈍,可這次畢竟是和自己命相關的,倒也將和尚教她的東西記得清清楚楚的。
佛門的東西本來就有一些厲害,這和尚還是忘憂大師的徒弟,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的,這一套心法只是微微練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蘇瑾萱的錯覺,覺得渾身的氣息乎也順暢了許多,就連內(nèi)心中也十分的平靜,那種焦躁般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蘇瑾萱像撿到寶一樣笑出了花。
幾個人二話沒說便繼續(xù)趕路,看和尚的樣子似乎很著急,說什么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先把自己覺得很重要的事兒做好,幾個人以自己為和尚要做的事兒自然是和老和尚有關的。
畢竟,無心只要提起老和尚,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人間的煙火氣息,和那個平日一身白衣的和尚隱約變得有些不一樣的。
而隨著四人越走越遠,心中一份信任的種子也慢慢種下,有時候少年人的友情就是這么簡單,不需要什么生離死別,也不需要什么刻骨銘心,只需要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交個心,就已經(jīng)認定了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