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誓后,鄒俊果然放松不少,看向秋冉的眼神溫柔可親,就像真正的長輩一樣。
秋冉被看的毛骨悚然,這眼神像是要送親密人入深淵般,如此……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膩人?不,還是甜膩?
鄒俊小侄兒,師叔好看嗎?
秋冉專顧地分析他的眼睛,分了神,鄒俊這猛一問,秋冉反應(yīng)不過來,沒怎么思索就把內(nèi)心的感受脫口而出。
秋冉好看!
后一驚,再看向鄒俊,小師叔被人贊美,心里開心,掩著扇子低啞的笑了。笑的人可憎,自己卻渾然不知,摟著秋冉的肩膀往山下穩(wěn)健的走著。
一路上鳥語花香,草木蓊蓊郁郁,還沾有晨間的鮮露。
不多時,張望到一戶茅草屋,身穿麻衣布料的人家耕作種植,見他們即眼前還露出大白齒,友善的笑了笑。
鄒俊唉~孃嬢,這么早就起來了吼?
鄒俊穿著舒滑的長袍,大日天下竟然沒出半點汗水,笑的如沐春風(fēng),用半雜的方言問好。
只是鄒俊的手仍親近的摟著秋冉,走哪都貼緊,這副勝似連體嬰的樣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老婦人眼里沒有半分雜疑,知道鄒俊是和她搭話而開心不已,只當(dāng)他是問路的外鄉(xiāng)人,把手往前一指,嘴里一陣嘟嘟囔囔的雞對鴨講。
鄒俊裝模作樣的往前面眺望,點頭笑道。
鄒俊好嘞好嘞,我清楚了。
就帶著秋冉遠(yuǎn)去。
走在山村一道小徑上,兩人瀏覽不少的古色房屋。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用茅草和石頭搭成,秋冉瞧著瞧著,心里奇怪,再路過一個籬笆時,問道。
秋冉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她本來想問什么年代,轉(zhuǎn)念一想會讓鄒俊懷疑,索性偷摸的了解。
鄒俊手握著羅盤,聞言朝天望,清亮回答。
鄒俊差不多九點
秋冉?
秋冉一臉不可置信,這讓鄒俊調(diào)笑。
鄒俊不相信師叔?
秋冉搖頭,低首不言,用行動回答了她不是不相信。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別的國家不知道,反正自己國家里,沒有一個農(nóng)村是這樣破敗荒蕪。
九點?又不像古代的時間單位。
許是看出她困惑,鄒俊關(guān)懷道。
鄒俊怎么了?侄兒。
秋冉我記不清曾經(jīng)的事了,一件也記不清。
秋冉似喃喃自語,鄒俊還是聽到了,想到秋冉的身世,那鮮血淋漓的一片“云群”,心里就忍不住憐惜。
原來小侄子為這事?lián)鷳n。
不過有自己“護航”,她一定會沒事的。
鄒俊拉動嘴角,輕柔的撫摸著秋冉的發(fā)絲,柔軟蓬松,觸感極好,令人愛不釋手。
鄒俊總會記起的,別擔(dān)心。
秋冉……
兩人“摟摟抱抱”走了數(shù)里,秋冉腳都快麻了,背后全是汗水。
和鄒俊說,他要不就,“侄兒,我背你。”要不就,“侄兒,我抱你?!痹趺匆膊豢贤O履_步,活脫脫一副“急死鬼”模樣,問他啥事,他也不說,還笑著再次推薦“抱”,“背”,秋冉光想著就……還是算了吧。
過了半晌,太陽升到最高點。
秋冉此刻就像踩在云間,不但身體軟綿,而且想吐吐不出,突然胃里惡心的厲害。一張精致貴氣的臉蛋慘白,身體的重量基本都壓在鄒俊身上,小師叔也穩(wěn)穩(wěn)的托住她了。
鄒俊到了
鄒俊停住腳步,一絲期盼在眼里綻放。
眼前是一個破爛不堪的寺廟,外面松朽的木框倒塌,牌匾不知去向,門內(nèi)雜草叢生,一顆枯樹卷縮在中央,供奉神仙的室內(nèi)破了個大洞,瓦磚生了厚厚一層青苔……腐敗氣息撲面而來。
鄒俊立起兩根纖長的手指,一張黃符憑空出現(xiàn),同時念了幾句咒語甩出,黃符立馬翩然空中,游蕩在寺廟中央布出瑩黃色的結(jié)界,半圈內(nèi)煙霧四起。
幾秒后,繚繞的煙霧盡數(shù)下陷,黃符在半空中燒毀,寺廟也大變模樣。
一入眼,嶄新的空白牌匾懸掛木框,就待新主人題字。下方磚紅色的門若是檢驗,也定是結(jié)實耐用,白云藍(lán)天下,是高墻也擋不了的銀杏樹,滿頭的片片花黃,聳立在中庭。
看到這一幕,小師叔非常滿意。
鄒俊小侄兒,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個月內(nèi),咱們都得在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