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崽如題,刀子。
作者甜崽突如其來的更新,這篇番外藏了快一個月了。
作者甜崽不想吃刀子的還是別看了吧……我怕你們打我。
作者甜崽嗯……好啦,那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吧。
(Tips:此故事設定為康塞爾和尼德·蘭逃離了諾第留斯號,但教授因為意外被留在了諾第留斯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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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陰云籠罩了一半天,另一半也陰郁得讓人難以呼吸。
悶熱,艙室里空氣雖清新,但溫度卻高得讓人感到不舒適。
逃跑計劃實施到一半,只差教授從自己的房間里離開了。
教授內(nèi)心其實很糾結(jié),他對船長的情感毫無疑問是恨之入骨了,但他不愿結(jié)束這次旅程,探索北極,對于一個生物學家來說是個何等珍貴難得的機會和榮譽。
康塞爾以奉教授之命幫忙去客廳拿東西為由,趁機和尼德·蘭去匯合。
在康塞爾離開之前,教授和他談了幾句話。
“康塞爾?!?/p>
“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忠實的小伙子啊,你對于這次逃跑是怎么看的?!?/p>
“先生要我說真話嗎?”
“嗯?!?/p>
“我認為先生做的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尼摩船長的復仇計劃,我也不能認同。”
“好……謝謝你,康塞爾?!?/p>
“先生對我道謝做什么?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p>
“嗯,你去找尼德·蘭吧,我十點以后就來。”
“是,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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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整,教授抱著那本跟了他半輩子的筆記本,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從尼摩船長房間里傳來的管風琴聲消失了,教授突然萌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去了逃跑路徑中的必經(jīng)之路———客廳。
他會把我怎么樣呢?讓人把我捆在那個牢房?或是像他對蘭師傅的警告一樣把我釘在沖角上?還是直接置我于死地呢?
教授的腦海里已經(jīng)想到了無數(shù)種逃跑失敗的后果,以至于他沒有看清路,一頭撞在了客廳的門上。
“嘶……”動靜不算太大,船長應該沒聽見。
與此同時,客廳里也隱隱約約能聽見管風琴的聲音,船長應該在里面等著他的到來吧。
教授輕輕地打開了門,此時的船長正坐在沙發(fā)上演奏著管風琴,沒有注意到他。
就讓他陶醉在音樂中吧……不要注意到我的存在,讓我悄無聲息地離開他就好。
至少,不會給他留下太多的被背叛的記憶,不過無論如何,他的復仇傾向都會更加嚴重吧。
如果船長只是個學者就好了,要是能提前預知到他有如此強烈的復仇欲望,當時還不如直接溺死,不需要他的救援。
也許是天氣原因,客廳的燈似乎毫無作用,昏暗的環(huán)境給教授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教授趴了下來,在地毯上爬行,預計需要五分鐘才能到達那扇通往圖書館的門。
周圍有很多陶瓷制的花瓶,教授必須務必小心。
經(jīng)過了漫長的五分鐘后,教授伸手想要打開那扇象征著自由的門,卻聽見了后方傳來的一聲嘆息,來源于尼摩船長。
教授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他想立刻拉開門沖出去,奈何手像被定住了一樣使不出力。
尼摩船長站了起來,行走的方向正朝著教授,他的目光并沒有鎖定在教授身上,但這又給了教授一層無形的壓力。
“拜托他不要看到我?!?/p>
船長已然站在了教授的身邊,他沒有做任何事,只是輕嘆道:“萬能的上帝啊,夠了,夠了!”
這是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懺悔嗎?
趁著尼摩船長沒有擋住那扇門,教授用力一拉把手沖了出去。
“對不起船長先生!但是,永別了!”
船長望向那扇被用力拉開的門,無奈地搖了搖頭,叫來了在一旁隨時待命的大副。
“殿下……”
“那兩位就放跑吧,也算還了尼德·蘭先生的人情,不過,請把阿龍納斯,嗯,就是那個法國教授留下來?!?/p>
“可是殿下……”
“大副,我并不想發(fā)火,但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質(zhì)疑我嗎?”
“不是,交給我去辦吧?!?/p>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那次復仇被發(fā)現(xiàn)后,你就已經(jīng)在計劃逃跑了對吧,是尼德·蘭想出來的吧,可你為什么要答應呢,我早以為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超越了摯友與知己,我曾以為我一定能把你留下來的,可是為什么我現(xiàn)在卻如此確信我已經(jīng)無法挽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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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盡頭的那扇門被鎖上了,教授唯一的逃跑路線也就這樣斷送,更可怕的是留給他的那扇門,就是剛剛費盡心思避開船長的曾經(jīng)象征著自由的門。
他果然還是發(fā)現(xiàn)了啊……
抱歉了伙伴們,也許這一次,剛才的永別是和你們說的。
船長先生,您既然執(zhí)意要把我留下來,我又怎么能辜負了您的心意呢。
教授回到了客廳,船長還是坐在沙發(fā)上彈著管風琴。
“教授先生,您怎么一臉慌張的樣子,出什么事了?您想去諾第留斯號上的哪個角落?”
“北極。”
“什么?”船長以為他聽錯了,阿龍納斯剛剛吐出的地點居然是他制定的目的地?
“不逃了,您不是要去北極嗎,我陪您?!?/p>
“您是認真的?”
“船長先生,我有向您撒過謊嗎?”
“那再好不過了,您可以永遠享有諾第留斯號上的所有特權?!?/p>
“這樣的話,包括您的秘密嗎?”
“……”船長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他顯然還是不相信教授,萬一他只是為了得到他的秘密而裝作放棄掙扎的呢,但大副確認過小艇已經(jīng)脫離了諾第留斯號,應該不會有錯的吧。
“看來我還是不得而知啊?!?/p>
“抱歉,教授先生?!?/p>
“沒關系,我明白?!苯淌跔繌姷財D出了一個笑容,“我累了,就先回房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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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教授和船長又共進了晚餐,只是教授的臉上再也看不見笑容了。
“怎么了,教授先生?”
教授最近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事,最近有點累而已?!苯淌谧焐险f著沒事,但心里的那份絕望還一直在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有一陣強烈的欲望在驅(qū)使著教授干一件惡劣的壞事。
在船長被叫去處理海峽附近的漩渦時,教授趁侍者不注意,悄悄帶走了一件銀光閃閃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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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大副急匆匆地跑到駕駛艙。
“我剛處理完漩渦的事,你說吧?!?/p>
“廚房失竊了一把刀?!?/p>
“嗯?”
“是的,就是今天餐桌上的一把刀?!?/p>
“!”船長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沖向了教授所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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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教授房間的那扇門,一陣寒氣襲來,船長感受到了這間房間從來沒有過的低溫。
教授正坐在床上,臉色異常慘白,手里握著的就是那把失竊的刀,刀柄被白色的手帕包裹著。
船長剛想去阻止,被教授喊停了。
“別過來,尼摩!”
“我知道,我不過來,但還是煩請您別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您不用攔我,我心意已決。”
“我只想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您有考慮過那些在您的攻擊下逝去的無辜的人們的感受嗎!他們到底犯了什么錯!是傷害了您最親愛的人嗎!為什么您要行使您那所謂的正義和法律?。 ?/p>
“教授先生,您說得對,但您不妨考慮考慮我,我的經(jīng)歷,比您所說的更嚴重?!?/p>
“那就說出來給我聽啊!”
“……”又是熟悉的緘默。
“那就沒辦法了,您不說出來,我就無法消除對您的恨意,我現(xiàn)在光是看到您就覺得無比惡心!”
“人道主義對您來說就如此重要嗎?”
“無辜的人不應該接受您這種復仇,審判和制裁!”
“無辜?他們無辜?”
“我要如何相信您所說的呢?我甚至連那艘船的國籍都無從可知!”
“您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選擇。”
“拋開這個不談吧,您不讓我離開這里是不想讓您的秘密暴露,那我就把這本筆記本留在這里,您讓毫無證據(jù)的我離開,可以嗎?”
“……自由對您來說如此重要嗎……”
“那不然呢?您有什么樣的理由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我以前說過的吧,您不僅僅是這里的乘客,更是我的戰(zhàn)俘?!?/p>
“我從來就沒有把您的潛水艇作為怪物看待,要不是為了兩千塊錢和美/國/政/府的邀請,我是不會登上亞伯拉罕·林肯號的!我早就和康塞爾回法國了!”
“……那看樣子我還真的沒有理由限制你的自由了啊?!?/p>
“所以您送我回陸地吧,我可以不計前嫌?!?/p>
“可是,您對于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p>
“什么?”
“我這么說您可能不明白?!?/p>
“確實不明白?!?/p>
“那就再簡單點說吧,您是我心悅的人?!?/p>
“您在開玩笑嗎?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沒有,算是真心話?!?/p>
“?別過來啊你!你這怪人怎么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苯淌诎训都廪D(zhuǎn)向了船長。
“阿龍納斯,自由和我,你選哪個呢?”
“那肯定是自由啊,您都不告訴我您的秘密,再喜歡我有什么用呢?”
“這樣啊……”
“這個問題我也可以原封不動的還給你,秘密和我,您選哪個呢?”
“!”像是被戳中了內(nèi)心的傷痛一般,船長竟然感受到了一股絕望。
“抱歉,您別逼我……”
“逼您什么?親手殺了我嗎?正合我意。”
“不會,我怎么會傷害您呢?!?/p>
“?”
“把刀給我吧,我送您回陸地?!?/p>
“?真的?您不會是想騙我之后把我鎖諾第留斯號上吧!”
“嘖……怎么會呢?”
“反正我是不相信您?!?/p>
“阿龍納斯,聽話,給我?!?/p>
“我不?!苯淌谟忠淮伟训都鈱柿俗约旱男呐K。
“哦,上帝…好吧,那請問要怎樣才能留下你呢?”
“把您的秘密告訴我,如果這樣的話,我才能相信您說的都是真的?!?/p>
“真是難辦的條件?!?/p>
“辦不到的話,那也就沒辦法了?!?/p>
“阿龍納斯!”
“比起我來,對你很重要的還是您的秘密對吧,讓我猜猜看,那艘船的國籍曾經(jīng)殺害了你最親愛的人?妻子和兒女?而且可能還做出了更過分的事情對吧?我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吧,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也就沒什么活著的意義了?!?/p>
“不是的,你有,對于我來說,和你一起航行,那樣的旅程才是有「意義」的!”
“哈,直到最后一刻你還是不愿意把真相告訴我,對吧?我這輩子都不能聽見,當今世界上最關注的話題中心,被認為是海中怪物的潛水艇諾第留斯號的最高指揮官,尼摩船長親口告訴我他藏在心里的秘密,即使他自稱我是他心悅的人。呵,你不覺得很諷刺嗎,尼摩?!?/p>
“就算我告訴你了又能改變什么?恕我直言教授先生,以您目前的能力來說,還真不能改變我所制定的一切計劃,包括最基本的航線!”
“至少你會有機會獲得我的支持,就算我的能力不夠,你也能獲得一定幫助?!?/p>
“幫助?”船長不屑地冷笑一聲,“您想幫助我什么?難道您能幫助我解決掉諾第留斯號所有的敵人?”
“的確不能。”教授低下了頭,不去看船長,“那抱歉了船長先生,看來我們命中注定是無法成為志同道合的人了?!?/p>
“呵……命運竟如此諷刺,我從未想過與我如此投緣有共同話題的教授先生竟然無法和我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p>
“那么船長先生,還是一道選擇題。你愿意為了我放棄你的復仇機會嗎?”教授此時抬起了頭,直視著那雙黝黑沉靜的眼睛,“哈哈…真好笑,我居然又問了一遍如此沒有意義的問題…”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我很抱歉,對于這種情況居然無能為力,無論我做什么選擇,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會讓我痛苦一輩子的。”
“那你也沒必要繼續(xù)攔我了,就算你大發(fā)慈悲饒我一命,回到了陸地我也會想念諾第留斯號,也會憧憬著去北極航行的見聞,也會永遠思念我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你,船長先生?!?/p>
“命運怎能叫我看你在我面前離開?”船長望著教授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傷與絕望,上一次這種眼神還是在王妃被處死的那一刻出現(xiàn)的,他再一次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人。
“船長先生,我要走啦,提前替你試試珊瑚墓地的環(huán)境如何。”教授輕輕地笑著,他也沒想到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居然能如此淡定平靜,甚至能笑著和船長道別。
“你也想和我的戰(zhàn)友們葬在一起嗎?”
當然,就算我也幫助過你吧,啊…如此想來我還真是自大,明明我什么忙也沒幫上不是嗎,算啦,就當你好事做到底,把我葬進珊瑚墓地后要永遠記住我哦,就算是恨也好?!苯淌诘男θ堇餂]有一點溫情,他的瞳孔就好像是北冰洋的海水一般冰涼,“不過我還有個遺愿,很貪心對吧?”
“說吧,我能辦到的都幫你實現(xiàn)?!?/p>
“如果你不恨我的話,每次來看我的時候給我?guī)б恢贽挂虏莅???/p>
“嗯?你喜歡?”
“它的花語是等待愛情吧,我希望能在下輩子,與您再相遇?!?/p>
“怎么又用您相稱了呢?”
“因為您是心上人啊?!?/p>
“是這樣嗎…原來你并不恨我,阿龍納斯…”
“從始至終我都沒說過怨恨你,就算我曾經(jīng)有這種想法,也從未真正親口承認對吧?如果有第二次人生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支持你。”
“嗯,諾第留斯號最高指揮官尼摩在這里向法國巴黎博物館的生物學教授皮埃爾·阿龍納斯保證,諾第留斯號每年的今天都會停留在北冰洋,這里是他永遠的棲息地?!?/p>
今天是諾第留斯號上的壞日子,因為尼摩船長得到了一束玫瑰花,它的鮮艷紅色讓他厭煩,落入海水里那一瞬間,居然染紅了一大片海水,他焦急地想將那朵脆弱的花帶回諾第留斯號,拿到手時卻發(fā)現(xiàn)它早已變得潔白無瑕……
這朵花最后的歸宿就是與船長房間相連的那間臥室床頭柜上的花瓶中,船長每個晚上都在那間房間里就寢,直到它凋謝的那一天,他也永遠沉睡在了珊瑚叢中…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躺在客廳沙發(fā)上,閉上雙眼輕輕呢喃著…
“就算我歷盡千辛萬苦,制造出了值得令我驕傲一世的諾第留斯號,世界上第一艘潛水艇也依舊無法守護住重要的東西嗎…?”
如果說妻子,戰(zhàn)友的離去造就了達卡王子的死亡,那么教授的離開就是尼摩船長永眠在珊瑚群中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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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順帶一提,在那朵玫瑰盛開的那一天…
尼摩船長制定了一項諾第留斯號的每年傳統(tǒng),在六月份的時候,它會停留在珊瑚群中,最高指揮官會在那里為他的愛人獻上最美的薰衣草。
至于那位最高指揮官的妻子嘛,她生平最愛的,也應該是薰衣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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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甜崽最后好像被我寫成甜文了吧。
作者甜崽嗯,算是甜文了,靈感斷斷續(xù)續(xù)的,屑文。
作者甜崽最后有一點點的達卡夫婦向,不接受也沒用啦,你們也看到最后了吧哈哈哈
作者甜崽好啦,本篇番外5121 字,我夠有誠意了吧
作者甜崽中秋節(jié)見,灰灰各位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