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勒聽到這話猛的抬頭,眼神狠厲的盯著貔李。
我不動聲色的將他攏到身后,對貔李說:“這倒不是不行,只是有些事情我還得回去歸整歸整?!?/p>
“嗯,這當然可以,師兄我陪你一起去吧!”貔李聽我這么說也只好強行壓下急躁的心情,要跟我走。
“那就走吧!”我點點頭,轉頭望著其他正要跟上來的內(nèi)門弟子,“只是要請幾位在此地稍等片刻了?!?/p>
“聽到忍冬師兄的話了嗎?你們幾個就在這等著!”貔李不耐煩的對幾人說道。
幾個內(nèi)門弟子面上露出不滿的神色,卻不知道在顧及什么,也只得恭聲應了。
“宗門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路上我看貔李慌張的神色不似作假,忍不住出言詢問。
“唉,師兄你應該猜到安排我送你出宗門的另有其人了吧!”貔李嘆了一口氣對我說,“正是我的主人,也就是天衍宗宗主夫人?!?/p>
宗主夫人是宗主多年前外出游歷相識結為道侶的,聽聞夫人身體極差,一直在天衍宮修養(yǎng),幾乎沒有人見過。
只是聽聞極美,就連名聲在外的凌云仙子都不及其十分之一。
“只是這素未謀面的宗主夫人,為何要出手救我?”我不解的問。
貔李微微瞇起眼睛,“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當年被主人救下的,后來就跟著她到了天衍宗。只是主人對我說,你是她的一個故人,到時候你見了她就知道了。”
“嗯,那是不是宗主夫人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哎,主人身體一直都很虛弱,全靠宗主一直用上好的靈藥溫養(yǎng),只是最近以來,主人衰弱的太快了,靈藥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不得已才讓我來尋師兄回去,還望能出手相救?!?/p>
說到最后,貔李甚至已經(jīng)可以說是在哀求了。
我心中一突,我修為只是筑基,既不是醫(yī)修,也不會煉丹,對仙藥的造詣也只是一般。
天衍宗那么多的大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需要我一個普通人所救,所以應該是需要我身上的某樣東西。
但我也很清楚自己沒有任何拒絕的余地,從跟著貔李的那些內(nèi)門弟子就可以看出,全部都是元嬰期的高手。
如果只是對付一個區(qū)區(qū)筑基,派一個金丹修士就綽綽有余了,根本不需要這樣的大手筆。
心念電轉間,我對貔李說:“你們之間大可不必如此,宗主夫人曾幫助過我,只要我能幫得上忙,必然鼎力相助?!?/p>
“有師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
羅勒一直跟在我身后,神色比以往更為陰沉,就連一直活潑的月見都的不再多話。
我們回到了小院,我讓月見先去收拾東西,又喊羅勒去泡了壺茶來。
“貔李,我會帶著他們一起去天衍宗,到時候還要麻煩你給他們測測靈根,今后就要他們兩個在天衍宗,就要托你多加照拂了。”
我語重心長地說。
貔李有些奇怪的看著我,“這個是自然的,但是師兄回了天衍宗,也可以親自照看他們?。 ?/p>
我淡淡一笑,不再言語。
院門突然被人叩響,我起身開門,是李家姑娘。
“先生,”她對我行了一禮,“月見在嗎?”
“在的,”我點頭,“你找她有事就進來吧,她現(xiàn)在在房間里收拾東西,你進去找她就好?!?/p>
“收拾東西?”李家姑娘面色微變,“先生你們要離開這里了嗎?”
“是的,故人來尋,我們準備回我的師門去。”
“是……是嗎?”她勉強一笑,“真是太突然了,請先生恕小女唐突,先生的師門是何處?”
“天衍宗。”
她一怔,顯然也是聽過天衍宗這個修仙界的第一大宗門。
“先生那我先去找月見,與她道別?!鄙倥劢掭p顫,我卻感覺到了,她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她看到院子中的貔李和送茶水出來羅勒,對他們微微屈膝行禮,然后頭也不回的進了側屋。
我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來我寫的那本關于各種病癥的醫(yī)書,也許她是很好的擁有者。
我坐回椅子上,羅勒已經(jīng)給我倒好了茶水。
我送到嘴邊喝了一口,還是熟悉的香味,然后對貔李說,“”這茶不是什么好茶,但經(jīng)由我的弟子泡出來也別有一番味道,你不如嘗嘗看。”
貔李被挑起了興趣,“是嗎?師兄弟子的茶,我自然是要嘗嘗的。”
他一口就把喝的只剩杯底,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有些口渴了?!?/p>
“沒事,我這里別的沒有,茶水管夠?!?/p>
羅勒又把他的杯子倒?jié)M了。
“羅勒,你也去收拾東西吧!除了衣物和制好的藥,其他就都留給李家姑娘吧!對了還有把我寫的那本醫(yī)書找出來,待會兒我親自交給李家姑娘?!?/p>
羅勒聽話的收拾東西去了。
“你為什么穿裙子?”突然聽到李家姑娘顫抖的聲音,我目光掃向側屋,貔李也往那邊看了看,顯然也聽到了聲音。
“我穿的不是一直都是裙子嗎?”月見有些納悶。
“你說什么?”李家姑娘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你……你是……女子……”
“那是當然,我這么好看,難不成還會是男人?”月見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即使我們看不到李家姑娘的神情,卻也知道她臉色一定很難看。
“你這是怎么了?”月見疑惑的問,“你生病了嗎?臉色好差?。 ?/p>
“我沒有生??!”李家姑娘突然生氣的說。
月見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你沒生病就沒生病,發(fā)那么大火做什么?”
“這……這個給你……”李家姑娘似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是什么?”月見好奇的問,“哈!你給我繡了個香囊,里面放的是什么?好香??!”
“是花瓣,你喜歡就好?!崩罴夜媚飷瀽灥恼f。
“我當然喜歡,謝謝你了!我會一直戴著的,你放心!”月見高興的說。
“要不你還是還我算了……”李家姑娘突然又改了主意。
“那怎么行,你都給我了,給了別人的東西怎么能要回去!”月見堅決不肯。
“那……那你以后可千萬要收好了,別……別……”李家姑娘結結巴巴的說。
“放心吧!我會收好,不會把它弄丟的!”月見拍胸脯保證。
“那就好?!崩罴夜媚锏偷偷恼f。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我都收拾好了,我們出去吧!”月見說。
“月……月見……”李家姑娘期期艾艾地說,“你以后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如果師傅回來,我就回來,我跟著師傅!”
“嗯?!崩罴夜媚镙p輕地應了一聲。
臨走前我把醫(yī)書和小院兒都交給了李家姑娘,我相信她會做的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