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貫原則就是能茍就茍,絕不硬剛。
然而沒等我茍多久,兩人打斗時產(chǎn)生的強(qiáng)大沖擊力直接就掀翻了洞穴。
我們被迎面扇倒在地上,赤琰整個人就像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下面的黑色水域被鳳凰離火灼燒著沸騰。
海妖在里面掙扎哀嚎,谷神被赤琰用離火打造的囚籠圈禁,發(fā)出憤怒的咆哮。
此時的他已經(jīng)維持不住人形,成了一團(tuán)黑紅交織的魔氣。
魔氣在離火牢籠中憤怒的四處沖撞,赤琰嘴角勾起,一絲殷紅的血被他隨意抹去。
我皺眉,看來赤琰也快到極限了。然而此時,我突然感覺到靈力好像在緩緩回轉(zhuǎn)。
難道是因為濃烈的魔氣壓制了我們體內(nèi)的靈氣。玉鼎木屬性的天靈根,我不知道該不該貿(mào)然出手,但是給赤琰療傷還可以的吧!
我剛要動作,卻被青年牽住了衣袖,“你讓開,我來。”
我微微一愣,青年還是那個青年,眉眼目光都沒變,可是就是讓我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了。
他沒有在意我的反應(yīng),雙手飛快結(jié)印,霎時間風(fēng)起云涌,滾滾天雷由遠(yuǎn)及近,包含天威。
我震驚了,這這這——這人居然能召來天雷!
要知道修仙之人,終歸還只是人而已,以五行為基礎(chǔ)引五行之靈入體修行。
風(fēng)雨雷電這四種力量不是人能夠掌控的,是屬神族才有的。
當(dāng)然人也可以用引雷咒,引雷決等功法借用天雷,但是人的力量終歸有限,會遭到反噬,正所謂有借有還。
而眼下這道飽含天威之怒的天雷明顯不屬于以人之身軀能召來的程度,這人……是誰?
赤琰見到天雷也是一驚,但是他并沒有撤去對魔氣的禁錮,驚疑不定的看向下方。
青年心無旁騖,天雷一擊必殺,赤琰看準(zhǔn)時機(jī)撤去離火,滾落的天雷炸開。
巨大的威力仿佛把天都撕開了一道口子,刺眼的強(qiáng)光,震耳發(fā)聵的轟鳴,世界變得一片慘白。
恍惚間,我仿佛又看到了那雙悲憫淡漠的眼睛,是你嗎?石淵,石京墨,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后背傳來一陣鈍痛,我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自己重重的撞上了一塊巨石,巨石斷成兩截,我又飛出去了很遠(yuǎn)。
雙耳一陣轟鳴,我嘔出一口鮮血,周身靈氣紊亂。
我感覺自己成了個破布袋,四面漏靈氣的那種,我自己都尚且如此,其他人恐怕也不好受。
天雷真是霸道?。∮嗤寄苤苯优酪粋€化神了。
不知道過了過久,我感覺到充盈的靈氣涌入體內(nèi),就好像一只大手溫柔的在梳理我體內(nèi)的靈氣。
這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上一次在蜃妖體內(nèi)的經(jīng)歷一樣,我想起來之前見到的自己的神魂,是一株忍冬藤幼苗。
谷神和海妖確定我是域外之人的依據(jù)是因為我的神魂嗎?谷神認(rèn)出我是誰就是因為看到我的神魂。
靈氣如同春雨一般灑落,原本的荒地長出了郁郁蔥蔥的靈植,這里在以后大概會變成一方秘境。
我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其他幾人也慢慢蘇醒,赤琰,那個青年,兩個女子,外加一株鬼迷花。
鬼迷花愣愣的看著四周,我想起來她說的,之所以一直留在谷神身邊是為了從谷神身邊帶走璇璣的殘魂,而現(xiàn)在璇璣殘魂大概也隨著谷神在天雷下灰飛煙滅了吧。
不知道該說什么,我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
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盯著我,我回頭,見赤琰正定定的看著我。
“果然是你,”他勾唇一笑,“之前在玉爐峰看到你我就覺得奇怪?!?/p>
我分明記得他的眼神很嫌棄來著。
青年和兩個女子也站了起來,今天這事離奇到了莫名其妙。
而然更離奇的是,天冬和玉桃居然也出現(xiàn)了。
好吧,真是再精彩沒有了。
“玉鼎真人?”天冬吃驚看著我們,“您怎么會在這,還有這幾位……”
我連連擺手,“你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我正懵著呢!”
赤琰挑眉,“這是你新收的弟子?!?/p>
我搖頭,“不是不是,你看他喊我真人我怎么會是他師傅,我沒有徒弟?!?/p>
“是嗎?那我呢?”青年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我也不算你的徒弟嗎?”
我愣了一下,那個英氣女子吃驚的問,“師兄你什么意思?”
她看看我又看看那個青年,“可是,可是師傅不是已經(jīng)……”
我:“……”
不是,你們兩個不是有師尊的嗎?瞎湊什么熱鬧。
話是這么說,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認(rèn)真的打量了青年一行人。
氣質(zhì)出塵的白衣女子看著我問:“真人,莫非你是忍冬先生?”
青年接過話頭,“不,他不是忍冬,他只是曾經(jīng)代替了忍冬的身份做了忍冬該做的事?!?/p>
“他是姚清和!”
這么尷尬的大型掉馬現(xiàn)場,人家那是掉馬甲,我這是掉得連苦茶籽都不剩了。
我一個激靈就醒了。
“醒了?”赤琰看著我問。
我點點頭,就見他指尖上托著一點微光,那微光倏地進(jìn)了我的眉心,我愣一下,怔怔的摸了摸微光消失的地方。
“這是?”
赤琰回答,“這是主人的殘魂,他認(rèn)得你的氣息?!?/p>
“主人是誰?”
“主人就是我的主人,”赤琰白了我一眼說,“反正你也不記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等以后你就明白了?!?/p>
“那好吧!”我點點頭,“你主人是不是叫石淵?”
“你想起來了?”赤琰眉頭一皺,隨即反駁了自己的話,“不可能,應(yīng)該是有人告訴你的吧!”
我點點頭,問他,“這也是他的殘魂吧!你從哪里找來的?”
赤琰沒有說話,指向了一旁昏迷不醒的青年。
原來如此,難怪他能召來天雷。
赤琰告訴我,“他是羅勒,之前忍冬收的徒弟。”
我微微一驚,然后看向另外兩個女子,那她們——英氣十足的一定就是月見了。
至于這個白衣女子,我想起姚初荷之前告訴我的,月見代替男主談戀愛,好像跟秋水村的李家姑娘在一起了。
長大之后,變了很多?。∥叶颊J(rèn)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