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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影視同人  永燕文  改編新還珠格格     

第七十九章 靈隱鐘聲 故人重逢

新還珠格格之桂堂春

等江墨到了杭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杭州遠(yuǎn)遠(yuǎn)比他想象的有錢。

江南的六月美得不像話,小橋流水倒映著翠綠的枝椏,烏篷船慢悠悠的劃開一道波痕擾了幾分靜謐,兩岸的人家白墻黑瓦,江墨感慨的站在船上沖躺著閉目養(yǎng)神的永琪笑,“我算是明白你為什么非得到杭州來了,是真好看!”

“好看到,都不著急回去見小燕子啦!”江墨揶揄的坐到他身邊,南陽事了的時候他原本以為永琪會急著回京城去,畢竟聽說因為南陽的事情京城里的風(fēng)向已然大變,不少宏學(xué)大儒寫了文章稱贊五阿哥當(dāng)真是心系百姓所傳甚廣,就連御史們也都有不少變了態(tài)度,更別提他那媳婦兒還不知道哄好沒哄好呢,誰知道永琪讓大家從陸路回京,自己卻要繞到杭州走京杭大運河再回京。

永琪懶得理他,只吩咐了一句去靈隱寺便不再言語,江墨聽見這三個字也瞬間嚴(yán)肅起來,靈隱寺,他是為了蕭家的事情吧。

“你下定決心,殺西林格格了?”

永琪沒回答,只在船靠岸的時候才睜開眼跳下了船,穿過一條林蔭小道上了山,靈隱寺就在半山腰上,明媚的日頭晃著金燦燦的光,鐘聲綿長又悠揚。

福鈴響門開,一個小和尚快步走了出來,雙手合十沖他一揖,要領(lǐng)他進(jìn)去卻見永琪搖了搖頭,“佛門清凈地,我殺伐過重,恐?jǐn)_了師父?!?/p>

“阿彌陀佛,師父說了,佛祖在心中。施主心是凈的就好,況這靈隱寺香火繁盛,什么人沒進(jìn)過?”

永琪這才肯進(jìn),江墨剛想跟上卻被攔下,“施主請留步”

不是,剛剛不是說什么人沒進(jìn)過嗎?

江墨訕訕的后退了一步,只好看著永琪一個人走了進(jìn)去。

靈隱寺背靠北高峰,樹林陰翳下是一個獨立的小院,方丈便住在那里,小和尚走到門口便讓開了位置,道了一句‘請’便走了出去,偌大的院子瞬間只剩下他一個人,和木魚聲聲里那些密密麻麻的禱祝。

他抬步而進(jìn),尋著聲音前去卻發(fā)現(xiàn)跪在蒲團(tuán)上的是一個姑娘,不同于佛門常見的灰黃紅三色,那姑娘一身素色織紗百褶裙,聽見有人進(jìn)來放下了木魚,施施然轉(zhuǎn)過身來,裙擺像是開出一朵佛蓮般,微微福了福身行了禮,“五阿哥,好久不見?!?/p>

永琪眼神晃了下,愣了幾秒鐘才認(rèn)出眼前這個光彩照人的姑娘是誰——原來是搖光。

他沒想到搖光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他眼前,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在找她嗎?她難道不怕,他會殺了她?

搖光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樣,偏頭笑著看他,“怎么,在想我怎么不害怕?不怕你把我殺了?”

“額”永琪面上浮過一絲尷尬,搖光卻靈靈的笑出了聲,“害怕,從你剛剛進(jìn)來我就在害怕。你的腳步每近一聲我的心就跳一下,甚至在猜,你會直接掐上我的脖子,還是一刀捅死我?!?/p>

她說得云淡風(fēng)輕,說完了看著他的表情又?jǐn)苛诵θ?,認(rèn)真的盯著他,“但幸好,我賭贏了。”

早在他們知道皇后的人來調(diào)查的時候方丈就和她說過,問她要不要躲起來,最好逃出杭州去,那時候搖光問,“皇后的人會猜到我在靈隱寺嗎?”

方丈搖著頭笑,“但五阿哥的人一定會知道?!?/p>

“他不會傷害我的?!?/p>

“格格,‘等閑變卻故人心’這是你們滿人的詞?!?/p>

“但是我在賭,你沒變?!?/p>

搖光笑了起來,永琪也跟著笑,“格格也沒變,還是和從前一樣?!?/p>

“是嗎?什么和從前一樣?和從前一樣好看?”

“是,格格還是如此風(fēng)姿綽約?!?/p>

“和小燕子比呢?二十歲的她比我好看,三十歲的我呢?”

永琪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情人眼里出西施?!?/p>

“切~”搖光不再逗他,和他一起坐在門檻上,就像當(dāng)年在南陽時永琪和她講小燕子的故事時候一樣,同樣撐著腦袋問他,“當(dāng)初你們不過相識一年,你便和我說了那么多關(guān)于她的事,如今快十年過去了,你不會要說個昏天黑地吧?”

“不會”永琪搖了搖頭,十分鄭重道“謝謝你?!?/p>

這三個字足夠了,就這三個字,搖光就知道了他們十年所有的故事,所有的喜怒哀樂下包裹的平安與滿足,謝謝她的成全,他們很好很好。

“不用謝?!彼秊⒚摰谋е孕?,“我還要謝謝你們呢,這么些年來,我走遍了大江南北,那是多少閨閣女兒連夢里都到不了的地方。就算是和小燕子相比,她如今被困在宮里哪里也去不得,我卻在這自由自在的,這難道不好嗎?

相夫教子是男人們給女人套的枷鎖,獨來獨往一身輕才最快活呢!”

永琪看著她和從前一般年輕姣好的面龐也笑著稱是,大概再幸福的婚姻也會有磨人的一面,相比于他和小燕子,搖光真像是吃了長生不老藥似的,依舊姣好的容顏和幾分少女的明媚,又比從前多了幾分灑脫的俠氣,明眸皓齒間衣袂隨風(fēng)而飄,仿若九天云霄的仙女下凡一般,未被人間煙火染了半分的塵埃。

他垂眸不肯再看,總覺得心里對小燕子的愧疚又重了幾分。

“你既然不是打算來殺我,那你來靈隱寺干什么?”

說完了那些有的沒的,搖光終于問了正事,永琪也正了正神色,“我來尋方丈,把岳父母的牌位請回京城。”

搖光反應(yīng)了下才明白過來‘岳父母’指的是蕭家的父母,半含著酸勁玩笑道“瞧瞧,到底還得是親的。五阿哥對自己那便宜岳父母,可是半分都沒手軟啊?!?/p>

見她提起了西林家的事,永琪即使再理直氣壯面對著搖光也是愧疚的,“我……”

“好了,我開個玩笑而已。我們家的人是什么樣子我最清楚。莫說我不是你的妻子,就算是,你要殺他們我也不會攔著?!彼幌朐俣嗵嵛髁旨遥拔?guī)闳フ曳秸?。?/p>

方丈比五年前蒼老了許多,正端坐著捻著佛珠念念有詞,聽見腳步聲并未回頭,“看來格格賭贏了?!?/p>

搖光舒然一笑,將門關(guān)住退了出去,方丈才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平靜的把牌位交給他,“看來云姑娘也賭贏了?!?/p>

小燕子罵他的時候永琪還有幾分理直氣壯,面對搖光的時候還有幾分感慨僥幸,可如今方丈只說這么一句就已經(jīng)讓永琪羞得無處遁形,方欲說話卻被打斷,“你是我圓寂前見的最后一個人,如此有緣,便贈你一句箴言。

昔日寒山問拾得曰: 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請五阿哥謹(jǐn)記?!?/p>

一語畢,大師當(dāng)真就閉上了眼,坐化圓寂。

一群僧人走了過來,永琪原本想送方丈最后一行卻被眾人勸走,說他非佛門中人何必如此多禮,永琪只得啟程北上回京,直到很多年后靈隱寺旁寶塔失火,他收到杭州知府的折子的時候才知道,與大師的舍利子一同封進(jìn)寶塔內(nèi)的,是那些所有人苦苦尋覓而不得的蕭家存在的痕跡。

蕭家阿爹用自己的命守護(hù)了杭州百姓的安寧,他也得守住蕭家的平安。這些年來,世人供奉方丈一分香火,便有半分是給蕭家人的。

以至于小燕子知道的時候直接哭倒在了靈隱寺前,抱著父親的手卷,抱著母親的繡屏,哭得肝腸寸斷。

比永琪先到的是蕭劍。

又是一個清晨,同樣砰砰的聲音敲碎了會賓樓的靜謐,柳青打著哈欠開門,見是蕭劍罵了句‘你們兄妹倆真有意思,都愛大清早砸人門”說完轉(zhuǎn)身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個激靈又轉(zhuǎn)了個圈瞪大了眼睛看他,“蕭劍!你是蕭劍!”

蕭劍滿眼無語,“不然呢,我是鬼嗎?”

“誒呀你這么多年沒半點消息,我們還真以為你成鬼了呢!”柳青說話口無遮攔,蕭劍也懶得理他,“你說我妹妹也砸你的門,小燕子怎么啦?”

“沒怎么,好著呢!”柳青推著他就往里進(jìn),叫醒了金瑣和柳紅三個人看著他連干三碗飯忍不住嘖嘖稱奇,“你好歹也是榮親王福晉的親哥哥,臨安公主的親舅舅,就這么餓?連飯都吃不上?”

蕭劍撫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兒,“我晝夜兼程從云南一路狂奔回京城,你能不能別在這陰陽怪氣?”他又抬頭看柳紅,“你們家江墨呢?”

雖然沒和江墨說過幾句話,但是在會賓樓住著的那些日子里,他能看出得來這是個人才。卻見柳紅搖了搖頭,“和永琪去南陽了。”

“哦,聽說了。五阿哥當(dāng)場把自己親手建的大堤毀了感天動地,聽說南陽姑娘一半都想嫁給永琪?!?/p>

“另一半呢?”

“另一半想認(rèn)永琪當(dāng)哥”

柳青和柳紅頓時笑出了聲,唯有金瑣面有愁色,“那蕭劍,你找到爾康少爺了嗎?”

柳青碰了碰她胳膊,心道他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蕭劍要是真有消息了一進(jìn)門不早就說了嗎?就是見他沒說才沒敢問,卻見蕭劍沒點頭也沒搖頭,“我要去見紫薇?!?/p>

小燕子也才醒,聽見院子里有聲音先跑出來看,卻沒想到竟然是蕭劍。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蕭劍也站著沒動,兄妹倆就隔著一整個院子的默默注視著,小燕子突然轉(zhuǎn)身就走,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靠在上邊,任是蕭劍怎么敲都不肯開,“蕭大俠怎么有事登我們的門了?我家老爺不在,蕭大俠還是改日再來吧?!?/p>

“小燕子,你別鬧了。”

蕭劍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這個寶貝妹妹,小燕子卻輕哼一聲,“我哪敢和蕭大俠鬧呢,您風(fēng)風(fēng)火火說走就走早就把我們忘了,我哪敢腆著臉在您面前鬧呢!”

“哥哪能把你忘了!”

“你還知道你是我哥???”小燕子蹭的把門打開,“你還記得你是我哥!三年來半點信兒都不捎過來,你還知道你是我哥!”她用力的錘著蕭劍,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我以前沒哥哥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有了哥哥又走的干干凈凈,你還知道你是我哥!哪有你這樣當(dāng)哥哥的!”

她一邊哭一邊打又一邊罵,蕭劍都照單全收柔聲哄著,紫薇聽見聲音從里屋走出來,見到蕭劍眼睛一亮,“蕭劍來啦?”

她并沒覺得蕭劍有什么陌生的,睡一覺醒來總覺得不過才分別數(shù)日而已,蕭劍瞧見她面色紅潤也放下心來,微笑著和她點頭致意。

福倫和福晉聽說蕭劍回來了也都走了過來,四個人都盯著他看,卻沒有一個人呢敢問出那個問題——你找到爾康了嗎?

“我覺得,爾康還活著。”

最終還是蕭劍先開了口,小燕子頓時瞪大了眼睛,福晉已經(jīng)哭出了聲來,福倫也是激動的說不出話,唯有紫薇最平靜,喃喃自語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還活著。你們都不信,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活著!”

這些天來幾個人恨不得把她綁起來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來,任憑紫薇怎么解釋都沒有用,此時聽蕭劍這么說高興極了,一把握住他的手,“他在哪?他在一個花很多水很多的地方是不是?那個地方是金色的,不,是白色的……”

紫薇說著說著眼神便開始飄,小燕子見她又開始胡言亂語暗道不妙,連聲喚著她的名字,還不忘瞪向蕭劍,“你看看你,好不容易才安生些?!?/p>

“是,那里有很多很多的花,有很多很多的水,那里的人喜穿金色,但房屋建筑都是白色的,紫薇,你說得沒有錯!”

“啊?”

“他在緬甸?”

福倫最先反應(yīng)過來,臉色卻已經(jīng)變得慘白,“爾康在緬甸,他被俘進(jìn)了緬甸是不是?”

天吶,雖然早就想過很多遍,但他還是不肯相信,滿人最忌諱的便是被俘,這……這他的兒子生不如死??!

“我不管,被俘又怎么樣!只要活著就是好的!”

福晉愛子之心之切,根本不管那么多,小燕子也是這么想的,兩個同時看向蕭劍,“有把握救出來嗎?”

“不一定?!彼麚u了搖頭,“目前的想法是,緬甸公主會在十月的時候成婚,到那時候人多,我們沖進(jìn)去或許可行?!?/p>

“公主大婚爾康一定會在嗎?”

“會”蕭劍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他是新郎官?!?/p>

“哈?”連福倫都忍不住瞪大了眼,小燕子心直口快,“這福爾康又被人看上了?是個公主就要嫁給他?”

倒是紫薇頗為平靜,“那看來,他沒受罪。公主既然喜歡他,就不舍得傷害他。”

多善良的姑娘啊,這時候竟然想的還是爾康會不會受罪。小燕子又氣又無奈,又盤算著時間,“要是十月成婚,如今已經(jīng)七月了,你們必須馬上走,不然趕不上怎么辦?”

紫薇也跟著點頭,大有一幅說走就走的陣仗,一直沉默的福倫連忙攔著,“就這么就要走?你只說搶婚,可怎么搶呢?人家不會追嗎?”

“會追,但是緬甸公主大婚是舉國同慶,我們的人也會扮作百姓攔著路。而且我選的地方是清緬邊境最近的地方,一旦跨過那條線,緬甸人再想追也不可能了。”

“那也不能就這么快啊,好歹等五阿哥回來商量一下?算算日子,五阿哥這兩天就到了!”

小燕子也覺得有理,附和的看向蕭劍,卻見他笑道“我與他說過了,他說只要我有把握就行。”

“可……”福倫還是想攔著,又實在沒什么借口,只好實話實說,“先不說你們能不能救回來,就算救回來了,又怎樣呢?爾康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回到京城了,作為福家長子,紫薇格格的額附的福爾康,早在三年前那場清緬之戰(zhàn)中就已經(jīng)為國捐軀了。

既然如此,留在緬甸又有何不可呢?”

有何不可呢?反正再也回不到京城來,反正他們夫妻倆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兒子了,一開始想救是以為兒子在受苦,可如今聽得他要娶公主,又突然覺得,其實不回來也挺好。

在那里自由,在那里不需要隱名埋名,在那里他還能做點事……

雖然他們知道,這樣對紫薇很不公平,可是與其冒著事情不成功兒子被殺的風(fēng)險,倒還不如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一輩子,就當(dāng)爾康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日子不是也能過得下去嗎?

后邊的話福倫和福晉都沒有說,但三個人都聽得明白,蕭劍怕的就是這個,紫薇似乎也猶豫了,抬起頭認(rèn)真的問蕭劍,“如果失敗了呢?”

蕭劍也如實奉告,“他會死,我們也不一定能活?!?/p>

紫薇突然松開了蕭劍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頹然的靠在墻上,不,她不能接受爾康會死,她不能讓爾康再去經(jīng)歷這樣一次生死攸關(guān)……

福晉愧疚的輕輕拍著她的背,福倫開了口,“蕭大俠,這三年,謝謝你了?!?/p>

“不……”蕭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即使他曾想過是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但也沒想到竟然這么容易就達(dá)成了一致,雖然他也理解所有人都是為了爾康的性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甚至如果讓他來選,他應(yīng)該也會做出和福大人一樣的選擇,讓爾康在緬甸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可他們這群人不從來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嗎?

這群為愛生為愛死的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現(xiàn)實了呢?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他在信里問永琪要不要等他回來的時候永琪回得那句話——也許沒什么必要。

也許沒什么必要。

蕭劍呼了口氣告辭,他滿是挫敗感的低下了頭要出門,小燕子突然拽住他,轉(zhuǎn)身看著紫薇,“你在怕什么?”

“你不是寧可一個人尋遍茫茫人海都要找到他嗎?”

小燕子拔高了聲音問她,“我知道你怕失敗,我知道你沒把握,可是紫薇,含香逃跑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如果失敗了會是什么后果?我和永琪逃婚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如果失敗了會是什么后果?

難道我們有把握嗎?可不都那么做了嗎?”

“命是重要,可是你以為,爾康會平安嗎?

你和爾康是什么感情?那是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可如今山還是尖的天地還是分開的,他怎么會愿意怎么會舍得和你分開呢?

那你說,他是因為什么才會肯娶那什么緬甸公主?會不會有人逼他?會不會有人打他?會不會哪一天公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暖不熱他的心惱羞成怒要殺了他?”

聽見‘殺’一個字,紫薇驚恐的抬頭看著小燕子,她卻轉(zhuǎn)過身看著福倫和福晉,“‘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這話是令妃娘娘告訴我的,我也明白你們想的,可是那里是緬甸,那不是大清,爾康在那不是做額附,他是階下囚是奴隸!

他那么高傲的一個人,難道會甘受這樣的恥辱?”

蕭劍震驚的看著小燕子,突然發(fā)現(xiàn)在這三年他缺席的時光里,小燕子變了很多很多。那些人和她說過的話,她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事,都在她心里留下了或深或淺的烙印,她在變,只是也許還沒趕上或者不想趕上皇宮里那群瘋子的腳步罷了。

有一天,她會追上嗎?

紫薇很想抱抱小燕子,可內(nèi)心對爾康的擔(dān)憂還是勝過了一切,定了定心拽住了蕭劍的袖子“蕭劍,我跟你去,我要去救他?!?/p>

紫薇堅定的看著蕭劍,“但你要等我一下,我要進(jìn)宮一趟,去拜別皇阿瑪。若是不成,大家便再也見不到,若是成了,我和爾康也不會再回京城。你們或許還能見到,但是皇阿瑪我應(yīng)該再也見不到了。

畢竟是我娘等了這么多年盼的男人,是我跋山涉水要認(rèn)的爹,我該去拜別一次?!?/p>

“皇上不會攔著你嗎?”

“他是性情中人,絕不會攔著。”

小燕子陪紫薇一同進(jìn)的宮,去的時候?qū)iT問了蕭劍要不要進(jìn)宮,“老佛爺這個點一般都在午睡,我保證你能見到晴兒?!?/p>

蕭劍聽見‘晴兒’兩個字的時候眼神變了下,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氣得小燕子沖到他跟前,“你什么意思?都回京城了還不肯見她?”

“這次去誰也不知道到底結(jié)果是什么,若是不好的話,我見了她有什么用?徒增悲傷罷了。”

“你要是這么想的話,你找惹她做什么?十年前你招惹她做什么!”小燕子提起這個便生氣,“人家好好的一個格格,想嫁什么人不行,為了你硬生生的拖了這么久,結(jié)果你呢?連人家面都不敢見一次!蕭劍,你要是個男人,要么就和晴兒說清楚,說我不愛你不想耽誤你了你愛嫁誰嫁誰去吧,要不就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小燕子盯著他不肯松口,她非要逼蕭劍做出個選擇來,可蕭劍卻苦笑著看她,“所以呢,我現(xiàn)在娶了她,可能三個月后她就要守寡?

小燕子,我向你保證,若我能平安回來,我肯定會娶她。”

“只怕你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這個機會了。”

小燕子哼了一聲也不想再理他,她也明白蕭劍的顧慮理解蕭劍的心思,這些都是正常的甚至說是正確的,可是愛情一事可貴不就可貴在——它是沖破理智的嗎?

所有的那些考慮,那些衡量,歸根到底都是因為還不夠愛罷了。

后來她這樣告訴過晴兒,晴兒卻笑而不語。

到皇宮的時候令妃正從養(yǎng)心殿里出來,瞧見她們姐妹倆高興的不得了,特別是見到紫薇眼眶瞬間泛了紅,“看到你這么好,我就放心了?!?/p>

說著還落下了幾滴淚,小燕子哼了一聲別過去臉不想看她這幅姿態(tài),小路子已經(jīng)小跑著出來迎紫薇進(jìn)去,養(yǎng)心殿外一下子就剩下了她們倆,令妃捏著帕子拭了拭眼淚,看著小燕子不禁失笑,“無論你信不信,我都是真心的。”

或許吧,小燕子那天聽福晉說‘人性’的時候就想到過令妃,也許她曾經(jīng)對她的好,對她的關(guān)懷還是夾雜著幾分真心的,但世事蒼涼,終究是一切都變了。

“也許吧,因為我也曾真心把娘娘當(dāng)我的母親。”

她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令妃便知道她心里還是扭著勁,看來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一切還是沒能讓她看透,“既然你也這么說,我也是曾真心把你當(dāng)作我的半個女兒,那有些東西,我便教一教你?!?/p>

“你隨我來?!?/p>

這是小燕子第一次踏入冷宮。

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樣,這里并沒有掛著「冷宮」二字的牌匾,可從踏入這一區(qū)域的剎那便覺得好像有陰風(fēng)刮來一般讓人忍不住顫抖,小燕子不怕高也不怕險,但的確對這鬼神之說是有些害怕,令妃笑著回頭看了眼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小燕子,刻意慢了腳步走到她身邊來牽住了她的手,“有什么可怕的?這住的都是失敗者,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囚徒,哪怕他裝的再兇狠也根本傷不到你,住在那片金碧輝煌的陽光下沖你笑著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呢?!?/p>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讓你看看,不爭則矣,若是爭敗了是個什么下場!”

令妃輕笑一聲,拉著她站在一處庭院前,讓她透過縫隙往里看那些瘋跑著目光呆滯的像是一群猛獸般互相攻擊的散著頭發(fā)的女人們,像是聊家常一般在她耳邊說著“這住的是當(dāng)朝失寵的嬪妃,這會兒正是放飯的時候,你來的正巧,可有一出好戲呢!”

正說著突然里面發(fā)出一聲慘叫,一個女人竟然咬著對方的耳朵不肯松口,血淋淋的看著小燕子臉色蒼白的轉(zhuǎn)身就走,“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這才哪到哪?。 绷铄е豢献屗x開,又指著對面的那處宅院,“那住的是先朝的嬪妃,嘖嘖嘖,先帝都死了快四十年了,老佛爺這太后的位置坐的穩(wěn)穩(wěn)的,怎么還要把人關(guān)著。”

小燕子無論如何不肯再看一眼,令妃也不強求,又帶著她往前走,那是一處破落的宅院,四面的墻上都插著琉璃片作刀鋒狀,在陽光的映照下竟還有幾分好看,只是那尖尖上泛著的冷意讓人瞧一眼便覺得不寒而栗。

“這是哪?”

“永琪他八爺爺?shù)募揖?。”又指了指那邊類似的房子,“那是他二爺爺?shù)募揖旌秃蟠??!?/p>

“八爺爺?二爺爺?”

“害,就是康熙爺?shù)奶雍桶送鯛?!?/p>

這故事她倒是聽人說起過,說康熙爺雄偉一生,卻在兒子上是個糊涂賬,折騰出九子奪嫡這樣的腥風(fēng)血雨,幾個參與的王爺基本都沒有好下場。她正回憶著令妃已經(jīng)推了她過去,不容分說的把她摁在門上讓她扒著門縫往里看,院子里一個年約六十頭發(fā)花白的女人在浣洗衣服,旁邊一個約莫兩三歲的小女孩在地上爬。

“那是太子爺?shù)男∨畠?,按理來說該是公主的,旁邊玩的是公主的孫女?!闭f著又瞧見一個老嫗從房里走了出來,令妃輕聲道“這是當(dāng)年的太子府的侍妾?!?/p>

小燕子猛的回過頭來,令妃已經(jīng)接道“你是不是想問,那太子呢?太子的福晉呢?太子的兒子呢?太子的孫子呢?”

她聲音變得極低極低,如鬼魅一般在她耳邊道“我告訴你,都死了,他們”

“啊——?。。 毙⊙嘧游嬷洳豢下?,掙扎的便要往外走,令妃卻沒打算這么輕易就放過她,拽著她的胳膊拼命的扯著她的步子,“皇家不會允許太子這一脈有任何的男丁,一旦生下來便會被溺死。至于太子的福晉?早在太子失敗的時候便自盡了,側(cè)福晉被大火燒死,全府上下也就這個侍妾帶著才出生沒多久的小女兒活了下來,可活下來又怎么樣?不也就是在這宮里了此一生?耐不住寂寞不知道勾搭了哪個男人生下孩子又怎么樣,不過是多一個小姑娘在這里蹉跎年華罷了……”

小燕子癱坐在地上滿臉是淚,雙手從耳朵上頹然的滑落到身側(cè),令妃蹲下身子低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我要這么爭了嗎?所以你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永琪要這么爭了嗎?”

“你知道嗎?永琪離這一步,其實只有一步之遙。萬幸他在南陽扳回了一局,可你看皇后把持著科爾沁,到最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一旦輸了,你的丈夫不會比那兩位好多少,你的女兒——呵,一個手握著整個杭州賦稅的公主,你覺得哪個皇帝會允許她活著?”

旁人的公主那不過是個虛名,可是你們家的公主那可是有真金白銀啊,偏偏乾隆帝金口御封的廢不得,那不就只有殺了最容易嗎?

“醒醒吧,我的好姑娘!”

小燕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冷宮出來的,渾渾噩噩的走在長街上,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不停的行禮問安也不見她有什么反應(yīng),平日里這位五福晉是最活潑也最平易近人的,若是沒什么事總要聊上兩句,今日這樣子嚇人的很,有小宮女擔(dān)憂的看著她想要扶她一把,卻被旁邊的嬤嬤拉住,“出了那么大的事,誰也不好頂?shù)米 !?/p>

“?。渴裁词掳。俊?/p>

“這你都不知道?宮里都快傳瘋了,說是五阿哥出事了……唉,可憐臨安公主了,多好的小姑娘啊,五阿哥疼公主天底下人誰不知道?這小姑娘從小被寵著長大的乍然沒了爹,以后的日子才難過呢……”

“啊!……”

兩人邊走邊竊竊私語,原本已經(jīng)走開的小燕子不知怎么突然轉(zhuǎn)過頭來,““什么叫沒了爹?”

她乍然一聲嚇得兩人腿軟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小燕子蹭蹭兩步?jīng)_過來,“永琪怎么了?”

她眼神中全都是不確定,像是怕驚擾了兩人一樣聲音都發(fā)著顫,“永琪怎么了?”

兩人都雙雙低下了頭,可下一秒撕心裂肺的怒吼聲便在腦袋上響了起來,小燕子眼眶已經(jīng)紅了,向前一步揪著兩人的衣領(lǐng)憤怒道“說啊!永琪怎么了!”

小宮女膽子小些頓時被嚇得哭了出來,還是老嬤嬤小聲說道“說是黃河決了堤,五阿哥守堤的時候,被水沖走了,至今,至今……”

“至今什么?”

“至今下落不明?!?/p>

小燕子腦袋嗡的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兩人急忙脫身落荒而逃,天旋地轉(zhuǎn)的滿腦子都是“下落不明”……不知道晃了多久才終于恢復(fù)過來幾分意識,又重復(fù)著剛剛那人的話。

“五阿哥守堤的時候”

“被水沖走了”

“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

她跌跌撞撞的往養(yǎng)心殿跑,可那當(dāng)值的太監(jiān)說皇上去了正陽門,于是又一路往正陽門跑,乾隆正和一群大臣站在一處,只聽見砰的一聲她噼里啪啦的撞到一片東西闖進(jìn)來,“皇阿瑪,永琪呢?他怎么了?”

未喘勻的氣息輕顫著,聽起來倒像是哭了一般,她也的確是哭了,“皇阿瑪,永琪呢?!”

乾隆才反應(yīng)過來,也顧不得她胡亂闖進(jìn)來,伸手把她扶起來,手一碰到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手抖的厲害也涼的厲害,不由得心疼道“你跑這么快做什么?!?/p>

“皇阿瑪,永琪呢……”

她又重復(fù)了一遍,聲音已經(jīng)接近于祈求,乾隆見她這幅樣子便知道她知道了永琪被卷進(jìn)黃河的事,但想必還不知道永琪安然無恙并且馬上就要回來的消息。圍在乾隆身邊的幾位大臣也看了出來,見五福晉如此傷心也都要幫腔,“福晉不”

乾隆突然咳嗽了一聲,給幾人使了個眼色,然后單手捂住了臉做出一幅傷心的樣子,聲音竟然還有幾分哽咽,“小燕子,朕一直不敢告訴你,就是……”

幾位大臣面面相覷,這皇上是唱哪出?

唱哪出?當(dāng)然是唱一出‘苦肉計’,好讓小燕子心疼心疼她家永琪,別天天在學(xué)士府住著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了。

乾隆偷偷斜眼看著小燕子的反應(yīng),她大概是真的信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不敢告訴我什么……永琪真的出事了是不是?是不是皇阿瑪!”

乾隆不說話,小燕子拼命搖著頭,“那就去救?。∪ゾ劝?!他是皇子,身邊那么多人保護(hù)著就沒人去救嗎?”

“福晉,那是黃河,人拗不過天的……”

紀(jì)曉嵐已經(jīng)看了出來,此時也上到戲臺子上跟著唱,乾隆贊許的看了他一眼,手輕輕撫在女兒肩上,“朕之前還覺得你們吵架心里難受,現(xiàn)在倒是好受多了,你既然已經(jīng)不愛他了,那便也好走出來些,你”

“誰說我不愛他?他是我丈夫我不愛他愛誰!我這輩子只愛他一個!”

“那你住在學(xué)士府干什么?神武門侍衛(wèi)說你急吼吼就沖出去了攔都攔不住。”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會死人,我不知道他真的會死……”小燕子嗚嗚的哭了出來,“我不知道,我只覺得他又是查賬又是治貪的殺了好多人,他濫殺無辜,可我不知道這些人原來真的想要他的命,為什么啊,為什么大家就不能都好好的呢……”

“我要去救他,我不信他會丟下我一個人,永琪說過,他不會再放棄我丟下我了!”她起身就要走,可腿軟綿綿的怎么都使不上勁,旁邊已經(jīng)有了宮女太監(jiān)要來扶她,都別她甩開,自己一邊要搖搖欲墜的站起來一邊哭得泣不成聲。

“燕子……”女孩子要哭起來哪個男人也招架不住,一個皇帝幾個重臣此時都面面相覷的不知道該怎么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表示事情是皇帝您捅出來的自己解決吧拍拍屁股都喊了告退腳底抹油的跑了,剩下乾隆一個人又無奈又心疼的撫著她的背,“小燕子,別哭啦,沒事的,永琪沒事的。”

“他都死了!”

“他沒死!”

“下落不明這么多天怎么可能活著嘛!”

“他真的沒死……小燕子,阿瑪剛剛騙你的,永琪沒事,馬上就回來了!”

“我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塊,我現(xiàn)在馬上去南陽,我”

“小燕子?”

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小燕子不可置信的扭過頭來看著眼前的人,她朝思暮想的永琪就站在她的面前,應(yīng)該是聽見了那句‘死我也和他死在一塊’眼神激動極了,“小燕子!”

她突然就撲了上去,踮起腳尖顫抖著捧住他的臉又摸到脖子然后拉起他的手,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她如此生撲的永琪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盡力的摁著她的手卻引來她更激烈的反抗,聞訊趕來的老佛爺緩過神來看著這一切氣得要暈,“這這這……成何體統(tǒng)!大庭廣眾之下小燕子你”

“眼睛鼻子嘴巴胳膊腿哪一處都沒有少,哪一處都沒有少……”小燕子喃喃自語著哭出了聲,身子抖如篩子“他們說你被水沖走了,我嚇都嚇?biāo)懒恕?/p>

原本議論紛紛的人們都噤了聲,連老佛爺也沒再說什么指責(zé)的話,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燕子,“行了,是你們宮里不夠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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