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安眠。 文接上回,重云抱著行秋向家門口走去,行秋一只手撐著傘,他看見重云的脖頸處有一條很明顯的傷口,雖說已經(jīng)止了血,但還是那么觸目驚心。行秋皺起眉來,在重云耳邊低語著,“重云,你先放我下來?!敝卦埔彩抢蠈嵉胤潘聛?,雖然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但還是讓行秋注意到他的雙手微微打顫……恐怕是因為脖頸上的創(chuàng)傷吧……
到了門前,兩人渾身都濕透了,看來洗澡是在所難免的。來到迎客廳,重云才放下那沉甸甸的行李,在木桌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行秋也在對面坐下,托腮凝眸般的看著他,仿佛下一秒,他會突然離開一樣。重云看了看行秋:濕漉漉的衣服,濕漉漉的頭發(fā),問道,“帶衣服了嗎?”行秋搖了搖頭,“唉”重云嘆氣道,“穿我等劣布所制之衣,可得憐?”行秋聽到這話,眼睛都冒心心了,趕忙答曰:“得憐,得憐”
那便好……
重云說罷,便起身拿行李。
“行秋,過來?!?/p>
“……怎么啦?”
“無事,就過來選下衣服?!?/p>
“哦,來了……”
行秋說著便走向會客堂后頭,他看見重云手捧著兩件睡衣,一件潔白素凈,但整體看是麻布所制;另一件很素雅,袖口,褲腳都有很精細的花邊。就在他走神之際,重云的一聲呼喚將他拉了回來,“說吧,想要哪一件?”重云問道,雖說是問,但還將那件做工精致的睡衣遞給了他。行秋又看了看重云脖頸上的傷口,謝絕了那件很漂亮的衣服,伸手拿了那件麻布制成的。行秋看見重云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迷茫,“行,行秋,你乃是富家子弟,穿這等劣布所制成的衣服,有敗身份,還是把那件給我吧”重云伸手,就要拿回那件。行秋見狀,搖了搖頭,琥珀色的雙眸在燭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抱歉,我是自愿的”重云只能罷休。
“罷了,大不了,我不出去就是了”
“……你愿意就是了,我,我先去接點熱水”
“還是我去吧,你這體質(zhì)不方便”
行秋說著便起身拿桶接水去了……重云也只好去房間鋪床了,但是……這只有一張床啊,難道要睡一張床了嗎,重云想到,算了,都是……同性之友,怕什么?
等重云把床鋪好了,行秋早洗好了,正坐在會客堂看桌上的《除魔游記》見他出來了,便對他說:“重云啊,那水溫剛好,不冷不熱,快點,水涼了感冒可不好哦~”重云瞧見他只單單穿了那件麻布做的衣服,生怕這行少爺著涼了,話都沒說,就拉著他的手向臥房里走去,行秋見狀,臉紅得像顆蘋果。
“唔……重云,雖說是好友,但這,這也太突然了吧?”
“我只是擔(dān)心你著涼了,沒有別的意圖,行秋啊,你究竟在想什么???”
“哈?這樣嗎……”
重云把行秋拉到床邊,又給他點了只蠟燭,指著床,說道:“在床上呆著,蓋好被子,別涼了?!?/p>
“哦?!毙星锫唤?jīng)心的回答道,雖嘴上這樣說但心里卻萌生了一絲邪惡的想法。
重云啊,重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沒有驚喜怎能叫重逢呢?(秋秋人壞笑ing)
見行秋「老老實實」的樣子,重云也安安心心地去洗了個澡,轉(zhuǎn)身去往會客廳拿了瓶藥,便前往臥房。
“行秋,過來幫一下忙。”
“行秋?行秋?”
“奇怪……之前還在這的的……”
重云見床上沒有,便開始尋找起來,是不是躲在被子里?不是……那是不是在窗簾后面?也沒有。此時行秋正躲在衣櫥里透過一個貓眼大小的透氣孔向外面張望呢!他瞧見重云這副模樣,心里盤算著時機,三……二……一……到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出了衣櫥。
“重云?。。?!”
“啊?。?!”
重云被行秋嚇了個機靈,對著行秋埋怨道:“行秋,你怎么又嚇我?”行秋見此回懟:“我親愛的重云,我只嚇了一次哦,怎么可以說是「又」呢?”重云對此有點生氣,溫和的柳葉眉突兀的擰緊了,行秋見重云這般模樣,有點愧疚,畢竟重云也沒作什么壞事,自己就嚇?biāo)?,也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了。望著坐在床上的重云,終于開了囗:“重……云,剛才是我對不起你,非?!?”磕磕絆絆說完這句話時,少爺?shù)哪橆D時通紅,而某方士呢?看樣子好像原諒他啦~
重云看了看行秋又瞧了瞧在床頭柜上的藥瓶,然后對行秋說道:“行秋,你可以免為其難,幫我涂一下藥嗎?” “可以,可以!”行秋趕忙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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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PS:云崽身上穿的睡衣是分兩件的,一件外套,一件內(nèi)襯。提示的有點晚,抱歉!
見行秋答應(yīng)了,重云讓行秋坐在床上,這樣涂好藥直接可以就可以睡覺了,“重云啊,這藥是涂哪里的,應(yīng)該怎么涂???”行秋搖晃著手中的藥瓶問道。
重云沒有回答,而是脫起了他的外套。
“重,重云,你這是干什么……”
“脫外套,方便擦藥啊。行秋,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么?!?/p>
“但是涂哪???用什么東西涂哪?”
“涂這兒”重云說著拿手指了指,脖頸處的傷口,“用手涂啊?!?/p>
“哦……”
重云向行秋這邊靠了靠,用手解開萬內(nèi)襯領(lǐng)口的兩顆紐扣,露出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行秋不禁問道:“重云,這怎么搞的?你以后在外面多注意安全??!”說著便滴了點藥在指肚上,小心翼翼地在那傷口上抹勻。
唔,重云雖是方士,但皮膚卻一點兒也不粗糙,反倒是細膩柔滑,摸起來讓人欲罷不能,行秋想道,倘若重云不是整天奔波,身穿道士服,也如他一樣,身披著做工精致的正裝,腳踏結(jié)實的皮靴,那樣子該多漂亮!
“行秋。行秋!”
重云焦急地搖著發(fā)愣的行少爺。
“唔,重云你別搖啦!我在!我在!”
行秋看見重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尬聲問道:“重云你可是有什么問題嗎?” “有啊,可多這呢?!敝卦七呎f邊扣紐扣,“可以問嗎?” “自然可以,說吧!”行秋雙抱胸自信滿滿地說道?!澳切星?,我問你,你發(fā)呆的時候在想什么?” “唉?這個,我在想武俠小說!”行秋理直氣壯,絲毫不讓步。
“罷了,罷了,這么晚也該休息了?!?/p>
“重云啊重云,可是我不覺,怎么辦?”
“明日便是海燈節(jié),不好好休息怎么經(jīng)得起明日的玩鬧呢?”
重云說著便蓋上一層薄薄的被子,而留給行秋的則是一層精細的棉被。
“重云,但是……”
“睡吧?!?/p>
“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