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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內(nèi)
黑瞎子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不甚在意地說:“放心吧老毛病了,過一會兒就好了最晚明天或者后天我就恢復(fù)如常了~”
他能感覺到秦風(fēng)語氣的關(guān)切和認真,但兩人都是不喜歡那種悲情氛圍的人。
突然傷感下來的相處模式總是不太適應(yīng)。所以黑瞎子回答的很輕松。
“哎呀真沒什么大事兒,你我還是能看得清楚滴~”黑瞎子笑笑說
秦風(fēng)歪頭注視他片刻后,說:“瞎子,你以后不會真變成瞎子了吧?”
說完后,他自己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似乎跟本沒打算聽黑瞎子的回答,就喃喃自語地繼續(xù)說:“不過也沒關(guān)系,我養(yǎng)你啊。”
聽見故意扯開話題這么說,心頭一松的同時,黑瞎子不禁笑了笑:
“那我到時候就可以白吃白?。窟@多不好意思,要不我還是賣身抵債吧。盲人按摩,老板了解一下?”
“我要泰式的。”秦風(fēng)回
黑瞎子雖然看不清楚秦風(fēng)臉上的表情,不過憑借著對秦風(fēng)深刻的了解,他大概也能在腦海里猜到秦風(fēng)是以一種怎樣一本正經(jīng)、極為唬人的表情,習(xí)慣性地在胡說八道。
想到這兒他嘴角的笑意又明顯了幾分。
“天珠對你的眼睛有效么?”秦風(fēng)問
黑瞎子想了想,還是給出了最真實的答案:“不確定。”
“哎呀呀小風(fēng)風(fēng),你準備幫我找天珠呀?不愧是我的甜心大寶貝,過來讓哥哥抱抱~”
黑瞎子再次開始他浮夸的表演。
“我覺得呢,天珠找不找得到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顆愛我的心,嘖,真是讓人太感動了~~”
“小風(fēng)風(fēng)~~”
“……”
秦風(fēng)不在理會黑瞎子,開始撕開包裝啃餅干。
一群中了毒且沒有行動能力的眾人:“……”
兩位爺,我們是癱了,不是死了,實在不行你倆聊這個之前,先把我們耳朵打聾行不行啊。
聽到這么多,好怕被滅口??!衰!
還好黑瞎子長得帥,有那張臉撐著,不然換個四十歲中年大叔說上面那些話,肯定油膩的旁觀眾人受不了。
哪怕是這種程度,對中了迷藥的一群人來說已經(jīng)是看驚悚片了。這人是黑瞎子?南瞎北啞之一的黑瞎子?
……
墓室內(nèi)的另一邊
宋伊梅帶人巡視墓室四周。
跟這里金碧輝煌的建造風(fēng)格不相符的是,墓室地板上到處擺滿了高低錯落的陶罐,每一只陶罐都用土封的嚴實,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
除此之外她還發(fā)現(xiàn)墓室墻壁上到處都被人工鍍上了一層漆料,很厚,像凝固后的瀝青。
僅憑這些細枝末節(jié)根本算不得有價值的信息,宋伊梅心中略有些失望,余光看見不遠處的許平偉。
許平偉此時坐在地上身體依靠著最角落里的石柱,由于石柱很寬,他半個身影被遮擋在黑暗中,只能看清剩下的一半背影和蜷縮曲起的雙腿。
心下細想,宋伊梅覺得或許可以再問問許平偉,看他還有沒有什么知道的消息。
走近幾步,對著他的背影說:“許老板,有一些事情我們現(xiàn)在不明白,方便再聊聊么?”
“聊…聊聊……”許平偉沒什么動作,喃喃重復(fù)著說
“對,聊聊。我們想問……”
宋伊梅出聲可還沒等她說出問題,許平偉斷斷續(xù)續(xù)的呢喃再次響起:
“聊…聊聊……”聲音很小。音色嘶啞,低沉,拉長……
宋伊梅眉頭皺了皺,覺得似乎哪里不對,她疑惑地想要上前一步查看。
就在她剛準備抬腳坐過去時,許平偉的頭瞬間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只聽嘎巴一聲!
他的腦袋竟然生生旋轉(zhuǎn)到前面!
許平偉雙眼整個眼球全部呈現(xiàn)墨黑色,不露辦點眼白,張著血淋淋的血盆大口嘴角掛著詭異上揚的微笑,此刻正緊緊地盯著宋伊梅。
他嘴張開極大似乎還咬著什么東西,嘴角上揚弧度幾乎要違逆人體結(jié)構(gòu)的咧到耳根。
順著他的嘴還在不斷往出流淌濃稠發(fā)黑的血液,似乎全無知覺的重復(fù)宋伊梅說過的話。
四目相對的瞬間,宋伊梅嚇得寒毛豎起,迅速掏出手槍指著許平偉。
砰砰砰!
砰砰砰!
六發(fā)子彈連續(xù)射出,許平偉胸口處被打成了血窟窿,一股股地往外淌血,卻沒有要倒下的意思。
下一秒他突然拔地而起,伸著兩只血肉模糊的胳膊撲向宋伊梅!
宋伊梅一時慌神兒,腳下像被灌了鉛一般,身體竟定在原地沒有反應(yīng)
秦風(fēng)察覺到情況后,眼看距離趕不過去,忙沖她大喊:
“側(cè)身!往左跑?。 ?/p>
同時擲出短刀
短刀在空中直直地朝許平偉眼睛射去,被他用胳膊擋住。
趁著這一會兒的空擋,宋伊梅拔腿就往左跑,好不容易拉開距離后,她驚疑不定的往后瞄了一眼。
卻見許平偉根本沒追上來,他的目標(biāo)似乎并不是自己。
只見許平偉搖搖晃晃滿身黑血的跑過去,速度很快,直奔右側(cè)第一口棺材。
那才是他真正的目標(biāo)!
宋伊梅方才所站的位置只不過是因為恰巧在他要走的路線上,擋了路而已。
許平偉沖到其中一具棺槨前站定,那…是大梁國皇帝的棺材。
他指甲變得極長,純黑色,身體趴在棺蓋上用力一插,指甲就深陷進棺蓋與底座的縫隙中雙腿用力做了一個托舉的姿勢,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不久前四個成年男人合力都不推動分毫的棺材蓋子,竟然就這么被許平偉舉起,掀翻在地,石板砸在地上發(fā)出尖銳的碰撞聲!??!
做完這一切,許平偉站在原地,也就是整個臺子最中央。
眾目睽睽之下,他的頭又是一次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將頭轉(zhuǎn)到胸前。
抬起雙手開始撕咬自己本就血肉模糊的胳膊。撕下來一大塊血肉咬在嘴里咀嚼幾下,咽下。
然后是下一口,一口接著一口的啃食……
這一幕看的在場眾人頓時頭皮發(fā)麻,胃里翻江倒海,控制不住的反胃干嘔。簡直想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但此刻他們又不敢松懈,所有的人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被打開的棺材。
有了之前活生生八個人集體自焚的前車之鑒,一群人生怕再有什么詭異的事情發(fā)生。
一群人屏息凝神。
片刻后。
有人撞著膽子探頭查看,棺槨內(nèi)部竟空無一物。
許平偉此刻還在不停的撕咬自己的血肉。
死一般的寂靜——
偌大的墓室內(nèi)只能聽見咀嚼和吞咽的聲音,以及充斥在鼻腔的腐臭味。
而眾人懸著的心卻漸漸放下了,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是空棺。
看來那個靠著卑鄙手段謀得皇位的小人到最后也沒敢面對親手害死的未婚妻。
他終究不敢躺在她身旁。
然而,黑瞎子和秦風(fēng)卻神情一凜,,兩人對視一 秒,面色越發(fā)嚴肅。
不!
不對?。?/p>
這不合理!
不管這個男人對大梁國公主最終存的是什么樣的感情,但既然大費周章的修建陵墓,擺雙人合葬棺于此,那么就絕不是簡單的障眼法!
換句話說,這棺材不可能是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