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周圍漆黑一片。
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戶,打在了床上。
我捂著那快要從胸膛跳出來的心臟,一陣喘息。
緩過神來,已是滿身大汗。
墻上掛著的鐘表指針正好指在凌晨三點半。
我再次躺下,過了許久,心臟的跳動才漸漸緩和下來。
我的大腦中始終播放著剛剛做夢夢到的景象,那身臨其境的感覺,想想讓我覺得渾身打顫。
柳宸說過,自從他找到我之后,我就會看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這是因為他的靠近激發(fā)了我身上原本的能力。
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白天的時候根本就沒在醫(yī)院里看到那些東西,為什么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夢到呢?
難道我是被白天那聲幻聽,給嚇到了,所以才做的噩夢?
我總感覺這事情有些蹊蹺。
那間被封起來的手術(shù)室后,一定藏著什么未知的秘密。
回憶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一樣,若不是我親眼看見,我無法相信世界上存在著一些非人的東西。
甚至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緩過來。
趙銘澤的死還歷歷在目,黃毛大老鼠丑陋的樣子深深刻在我的腦海里。
而我的雙手沾滿了柳宸的血,那黏糊糊的感覺,似乎怎么也沖洗不掉。
我用雙手捂住臉,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
我只是想做個普通人,為什么會讓我遇到這些事情啊。
胸前的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fā)出熒熒綠光,乍一看很是滲人。
身后突然一沉,一雙手環(huán)上了我的腰肢。
我愣住,即刻停止了哭泣。
柳宸身上獨有的檀木味傳入鼻腔,帶著些許酒氣,讓我剛剛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放松下來。
“別哭了?!?/p>
他那溫柔磁性的聲音傳入我的耳畔,似夜風(fēng)伴著的催眠曲,讓人心安。
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不知為何,只要有他的存在,我那急促的心跳和胸口的炙熱就會消失,換來的是沁人心脾的涼爽與平靜。
雖然只要有他在身邊,我心里就很舒服,但我從未忘記,他是可以時刻殺了我的恐怖存在。
我衣衫單薄,柳宸靠的我太近,肌膚與肌膚的碰觸讓我很不舒服。
“不要動,就這樣,讓我靜靜的抱一會。”
柳宸的聲音有些含糊,我扭過頭看他,他白湛的臉有些微紅,雙目緊閉,呼吸緩慢。
他似乎是喝醉了。
我長舒一口氣,沒再挪動身子。
以我的判斷,至少今晚,他對我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炎炎夏日,他渾身冰冷,這樣靠著非但不會讓人覺著熱,反而多了一絲清爽。
雖然剛剛的噩夢還歷歷在目,但身邊有一個人陪伴,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
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
我為什么不趁著這個時候殺了他?這樣我不就擺脫了嗎。
只是那么一閃而過,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刀子都傷不了他,我還有什么辦法能傷他?
思來想去,我的眼皮開始打架,不知過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