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是這行,遇到的相關(guān)工作自然也是關(guān)于這行的。但不太討喜的是,尸體自己躺在地上,死因不明還很奇怪…… ——題記。
十幾年前,星空下。一個小孩和父親坐在草地上讀故事書。
小孩那張?zhí)煺娴哪槺恍枪庹盏酶訜o邪,他用糯糯的聲音問他的父親:“爸爸。我們真的需要為自由放棄生命嗎?”
他的父親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頭。
“自由真的比生命重要嗎?”小孩沒有停止詢問,孩子的好奇心總是旺盛的。
他的父親說:“自由很重要。被禁錮著的生命,很卑微,很可恥?!?/p>
小孩卻問: “可那些星星,不就是被困在天上的嗎?”
小孩指著天上的星星,霎時,一刻流星劃過。
小孩的父親對小孩說:“總會有流星舍棄性命,脫出禁錮,追尋自由?!?/p>
小孩點點頭,若有所思。
這幾天特別安靜,天氣晴朗無云,局里安寧無案子,倒霉的是犯人的線索也一籌莫展。
沒有案子和線索,沈翊也就沒什么要做的了,所以他這些天都留守在醫(yī)院。
水島棠前幾天會不時地去看,主要是看沈翊,這幾天找到了工作,也沒有太多閑暇時間了。
小島回歸了平靜的生活,沒有所謂的之前的朋友和威脅風(fēng)險主動來找她。最近,她找了家醫(yī)院治耳朵,還是希望能治好她耳朵的毛病的。
杜城的身體恢復(fù)的不錯,估計快要出院了。
這天,小島被張局指派去幫助芳姐搞一下分局的后勤工作。
芳姐是北江分局搞后勤的老人了。年輕的時候就不怎么辦案,管理一些諸如檔案、卷宗之類的機密文件,那時候還沒徹底調(diào)到后勤部。
后來她要調(diào)養(yǎng)身體、照顧孩子,警局不可能給她再安排什么特別忙碌或有些危險的工作,就讓她做了后勤。工資照樣領(lǐng),干得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后輩幾乎都認識她。
但小島這是第一次見她,所以總有點……陌生和莫名的敵意。
因為小島之前在季隊手下也是做著與芳姐年輕時相仿的工作……
她不太喜歡那段時間的工作,因為總會被隊里其他人認為是白領(lǐng)工資的……她一點也不想回去。
芳姐用喊“sir ”的語氣喊:“小島小島?!?/p>
“我在呢,”小島特別不喜歡有人這么喊,“麻煩您別這么喊,我又不是人工智能助手?!?/p>
芳姐問小島:“沈葦案子的卷宗,你放哪兒了?”
小島現(xiàn)在總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不僅記憶力不好,體力還差了不少。那成堆放的卷宗突然擺在她面前,她既記不起來也找不出來,更拿不起來。
在把所有的卷宗歸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之后,眼前清凈了,小島才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小島回答:“放那個柜子鎖起來了。特殊人員作案記錄要特別封存,對吧?”
“沒錯……話說回來,小島,你是犯了什么事才被調(diào)到分局的?”閑下來就想打聽八卦。
“我啊……”小島下意識抿嘴,“辦案的時候槍走火……誤傷了季隊,就受處分,不讓待在總局了。后來江局聽說這兒缺人,就把我調(diào)過來了?!?/p>
小島編故事的水平雖然不高,但總能應(yīng)付一下想聽八卦的。
芳姐又問:“你之前為什么想當(dāng)警察?你好像不是警校畢業(yè)的吧?”
“我的檔案應(yīng)該還在總局那里吧?我好像還沒被季隊完全拋棄……”小島并沒有正面回答。
芳姐笑了:“你誤會了……我好歹也是個管資料檔案的,對局里的人肯定是要熟悉的。我只是很好奇,你也算個前途光明的大學(xué)生,為什么會來做這種都要將生命置之度外的工作?”
“崗位競爭太激烈了,留學(xué)回來后沒一個單位要我……”小島再次下意識抿嘴,“在警局工作蠻好的,管吃管住還給發(fā)工資,比跟我同系、現(xiàn)在跑出租那個強多了?!?/p>
芳姐又問:“找男朋友了嗎?”逐漸像個過年回家時的親戚。
小島在第一時間想起了姜檸,但這是她更尷尬了,只能回答:“沒呢,我才二十五。”
芳姐說:“二十五不小了。有些女孩子二十二歲就結(jié)婚了……你覺得跟你一起辦案的那兩個怎么樣?你們這些天也處熟絡(luò)了,總比介紹給陌生人好。”語氣更像那種親戚了。
“他們……”小島想到沈翊杜城的時候,總是會想到他們的aǐ qíng ,然后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他們早就內(nèi)部消化了,別讓其他人打擾他們的關(guān)系?!?/p>
芳姐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聞。
“小島前輩……”后輩在進來時也沒敲門。
小島感覺到案子要找上來了,頓時精神起來,清了清嗓子:“什么事?”
“沈葦來了,說是要報案……”
小島突然有點懵:“沈葦?哪個?”
醫(yī)院外,杜城辦好了出院手續(xù),正式出院了。他馬上要做自己在病床上想了無數(shù)遍的事情。
“走吧,回警局。”沈翊全然不知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沈翊……”杜城拉住了沈翊的左手,與沈翊深情對視,沈翊一臉疑惑。
杜城咽了下口水:“我很在乎你,知道嗎?特別實在知道你在離開我后被綁架時……我不想你再受傷,我想給你永恒的保護了……”越到關(guān)鍵時刻廢話越多。
沈翊笑了下,挑逗道:“如果你不說重點的話,我就要進醫(yī)院說你是神經(jīng)病了?!?/p>
杜城終于鼓起了勇氣:“我們能成為……那種關(guān)系嗎?就……很親密的那種……”
話說著,沈翊的嘴唇就直接挨到了他的臉蛋上,雖然還沒有觸碰到,但已經(jīng)讓杜城臉紅了。
沈翊看到杜城的反應(yīng)后,還一臉得意地將右手手指按在杜城心臟的地方,挑逗道:“這個驚喜怎么樣?心率……增加了嗎?”
杜城直接抱住了沈翊,趴在沈翊的耳邊說:“以后還有吧?我們可以慢慢來……”
氣氛在升溫,把兩人都惹得全身火熱……
但就是那么不湊巧,沈翊的手機響了,是小島那么“不識趣”地打來的。沈翊看了一下號碼,確認是小島用電信的號打的時候,沈翊才敢不避著杜城。
“小島?我在醫(yī)院門口,準備和杜城回去……”
杜城湊的很近,他知道這很不道德,但就是缺少一點安全感。
“沈葦來報案?”
大夏天本就烈日當(dāng)頭,特別是在中午,熱的非常快。
警局。沈翊和杜城很快就趕回了局里,開始準備調(diào)查新的案件。
大家都知道,沈翊讓人感到親切。沈葦是很喜歡沈翊,也比較愿意和沈翊多說幾句話。聽沈葦講案子的事自然就落到了沈翊的身上。
“沈若死了……他的尸體就被扔在了班級門口……”沈葦依舊在撫摸胳膊。
杜城已經(jīng)讓人去找尸體了,等回頭尸體直接帶到法醫(yī)那兒。
在一旁聽著的小島感到遺憾,其實她原先挺看好沈若和沈葦?shù)摹y道說,跟沈葦有關(guān)系的事物都難逃一劫嗎?
沈翊沒有問關(guān)于案子的事情,而是說:“他對你而言,一定很重要吧?!?/p>
沈葦點了點頭,突然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沈翊注意到了沈葦?shù)姆磻?yīng):“那你覺得,他會是那種到處樹敵的孩子嗎?”
“他不會的……他……”沈葦對其的了解很淺,多數(shù)時間她都是遠遠地望著他。
趁沈葦卡頓,沈翊問:“你覺得,他會是怎么死的?”
沈葦說:“他不會自殺……至少尸體能讓我們看見的地方?jīng)]有傷痕,面部也沒有異常,而投毒需要通過尸檢才能檢測出來?!?/p>
沈葦對自己的話很有自信,之前為了沈分,她專門研究過。
小島對沈葦有些質(zhì)疑,但聯(lián)想到沈葦?shù)陌缸?,再聽到她的語氣,的確相信了。
“那他死亡的前幾天……”
“他有一個星期沒來上學(xué)……”沈葦甚至學(xué)會了搶答。她對此很是了解。
小島突然問:“你們看到他的尸體時,尸體是長袖還是短袖?”
“這很重要嗎?”沈葦?shù)箾]聽說過用袖子的長度測尸體的手法。
小島說:“倒也不是,只是比較好奇而已?!?/p>
“不好意思,我沒有特別去觀察,只是看了幾個我覺得比較重要的地方……”沈葦說著,又掐了自己一下,但這次,她掐的是臂的地方,胳膊的上面。
小島直接蹲到了沈翊旁邊,問沈葦:“歐緒最近安分嗎?”
“她轉(zhuǎn)學(xué)了,因為許志雨的家長鬧到了學(xué)校,”沈葦說著,雙手合十,“他們沒有找我,所以我……在學(xué)校的生活暫時沒什么影響?!?/p>
小島問:“交到新朋友了嗎?”
沈葦回答:“她叫秦殊語,年級第四,很可愛……”
“沈分不在了,你在家里的生活……”小島其實挺好奇的。
沈葦回答:“比從前更加不好了,很奇怪,明明我之前就是一個人度過,明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個家里唯一的孩子了……”
小島繼續(xù)問:“你后悔嗎?”仿佛這是沈葦過不去的一個坎。
“從未,”沈葦?shù)幕卮鸷芨纱?,眼神中充滿著堅定:“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會選擇將他推下去。這是我自己決定要做的。”
“你覺得,身上的線斷了嗎?”沈翊終于開口,一開口就玩“謎語人”。
沈葦回答:“沒有,反而更緊了。”
沈翊說:“先回去吧,等一切水落石出后,大家都能有個交代?!?/p>
沈葦沒有作任何直接的反應(yīng),起身就準備離開了。
沈葦本就活不了多久了,她已經(jīng)十四了。她原本是想茍活著過完她所選的生活,靜候?qū)徟薪蹬R于身的那一天……在那之前,任何一個在意之人的死亡對她而言都很痛苦。
更別說是她在意的沈若……即使,沈若可能沒有正眼看過或在意她一下。
在小島的辦公室內(nèi),三人正在討論案情。(小島的辦公室大一些,座位多)
小島看著沈葦推開門離開,問杜城:“城隊,還要我去他們學(xué)校調(diào)查嗎?畢竟我之前跟那個門衛(wèi)都混熟了?!?/p>
“不用,”杜城直接否定了小島的猜想,“這起案件不像是校園內(nèi)的人所為。如果是的話,那兇手就會想方設(shè)法地把兇手藏起來,而不是擺在班級門口,驚動警察?!?/p>
沈若不是什么復(fù)雜的人,相比于沈葦、歐緒之流,簡單多了。所以也不可能是什么……社會恐怖分子的報復(fù)性殺害。
“那有可能是沈葦自導(dǎo)自演,畢竟她有過殺死親弟、和歐緒下毒殺死許志雨的前科,思想很復(fù)雜,誰知道她會干出什么事?!毙u在盡力推出所有可能。
杜城說:“不可能,夜路走多了更怕遇到鬼,如果是她殺人,更不可能明晃晃地把尸體擺在那里,也不可能來警局報案?!庇眠壿嬋シ瘩g小島的推理。
“難不成……沈若也是家庭關(guān)系不和?被親姐用更高明的手段搞沒了?”小島總會不自覺地從沈葦身上想。
“不會,沈若的確有姐姐,但幾天前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芳姐當(dāng)時還去參加了……如果沈若他姐真的存有沈葦那樣的心思,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杜城再次將推理駁回。
小島用右手撓撓額頭上留著幾根的稀疏劉海,不經(jīng)意間翹起了腿。
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說:“原諒我思維受限,想不出什么比較合理的。反正沈葦一口咬定沈若不是服毒自殺,我也不好說什么?!?/p>
杜城沒有往下接話,氣氛突然凝固,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沈翊稍微看了下左右,確定沒有人說話后,才開口提議:“等回頭尸檢結(jié)果出來再說,現(xiàn)在的猜想再合理也沒有現(xiàn)實依據(jù)?!?/p>
小島將翹起來的腿又放了下去,手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接沈翊的話:“沈老師說的真對……那我去走訪一下沈若的家,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在這兒慢慢推?!?/p>
小島似乎還嫌說的不夠,補充道:“當(dāng)然,嫌警局太不私密的話可以回家推,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建議不要第一天就進臥室,先在客廳拿墻和沙發(fā)練練手,比劃比劃?!?/p>
“你是怎么……”
小島只顧著自己“科普”,打斷了問題:“對了,記得化糖,別吃重口味的東西,不然會影響體驗的……那就這樣,沈老師,城隊,回見?!?/p>
怎么說呢,小島唯一長心的一點,就是她出門后知道順手把門帶上。
聽不到小島的腳步聲后,杜城問:“她什么時候知道的?”
沈翊下意識抿了下嘴,像是在勾引。隨意地回答道:“猜的吧,”說著,又補充道,“她之前好像打開過你的手機?!?/p>
杜城聽后松了口氣:“那我們兩個就不用避著她了……我可以跟你坐近些嗎?”
沈翊看了一下他和杜城的距離——一個手臂差不多大的空間,說:“已經(jīng)很近了吧?不用再近了,夏天挨得太近會更熱?!?/p>
杜城有點失望,他以為沈翊很懂,沒想到對于這件事情,沈翊也是個新手。
“那……今天晚上……”杜城心里浮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沈翊凝視著杜城的眼睛,露出溫柔又純凈的笑容,說:“我坐你的車,你開到哪我就去哪……如果你想在車上動手,我也沒意見?!?/p>
“你這是第一次嗎?”杜城問。
“當(dāng)然。”
空調(diào)里飄出絲絲冷風(fēng),但那冷風(fēng)也降不下他們身體對彼此所散發(fā)的熱量。
杜城從座位上起身,逐漸靠近沈翊,讓沈翊感到不安,提醒道:“這里是警局……”
杜城并沒有停止靠近,說:“小島的辦公室隔音……不然,怎么會選在這個地方?”
某個后輩把杜城的“美德”學(xué)得很好,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打開了門……當(dāng)時有些人很尷尬,有人感到掃興,有些人覺得來的不是時候。
后輩看著杜城、沈翊的無措,說:“尸體送到法醫(yī)那兒了,法醫(yī)說大概率是服毒自殺?!?/p>
“服毒自殺?”
尸體解剖后肝臟中的確含有毒素,但根據(jù)尸體的情況,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服毒自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沈葦所謂的了解……也不過如此……
杜城打了小島的電話,告訴她死者是服毒自殺,讓她去死者家中的時候留意留意,或者問一下死者的家屬。
但小島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在一般情況下,她不可能打不通電話……她曾經(jīng)跟著季隊的時候,凌晨兩三點她都會接。
她打不通電話……讓人感到很不安……
而且這起案子也在往奇怪的方向發(fā)展——如果是服毒自殺,為什么尸體會在班級教室門前?是死者因私人恩怨自選的嗎?還是……另有他人所為?
時隔多天,這個班級又出了大事……
未完待續(xù)……
作者對不起,還是忍不住寫了……最近看得同人太多了啊……
作者我平時不怎么看同人,直到我看了城翊同人……啊,陷進去了……
作者小島的話……后期存在感會稍微減弱一點,要寫那種戲碼嘛,就不能讓小島當(dāng)電燈泡。
但戲份還是比一般配角要重一點的,畢竟也是主角方的人。
作者姜檸會回來的,季隊在后面也肯定會出場。
作者顧榟和水島棠沒有成功領(lǐng)證,原因是無法確定水島棠消失的那段時間干了什么。
作者好了,就這么多。
作者晚安,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