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澄的呼吸聲平穩(wěn)后,魏無羨又偷偷睜開眼睛,借著月色看他平靜的睡顏。
雖然挨了一鞭子,魏無羨還是覺得很幸??鞓?,這兩天發(fā)生的事猶如峰回路轉,跌宕起伏,作古了十三年又重回人世,重回蓮花塢,而今躺在江澄身邊,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他知道這場夢還有許多的不明朗,但是沒關系,只要是活著,一切都只是來日方長。
魏無羨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屏住呼吸,就如他前世無數(shù)次偷偷摸摸做過的那樣,輕輕地碰了一下江澄淡紅的薄唇,觸之即離。便像偷到蜜一樣,愉悅仿佛要化作實質充滿了胸膛。
(三)
江澄再次醒來的時候,完全是被活活憋醒的。
某人四肢扒在他身上,像一支八爪章魚一樣,兩個人額頭相抵,互相交換著呼吸,距離極近。
江澄一睜眼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將人推下去,然后條件反射地摸紫電。
魏無羨一睜眼就是滋滋作響的紫電和江澄黑著的臉,頓時面露驚恐。但是江澄想起來剛給人療好了傷,再打殘了就浪費了療傷去的靈力了,牙齦一咬,暫且忍下:“醒了就快滾!”
見他不生氣,魏無羨心里那點撩騷氣又上來了,嘴一撇,卷著被子往床的另一頭一滾:“我不!我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被江宗主……了,必須要個名分?!闭f完還在他床上滾來滾去的。
江澄的臉色一黑,然后魏無羨看見一道熟悉的紫光,感覺到身體一輕,“哎呀”一聲,連人帶被子都被紫電扔了出去。
“哎呦!”門外站著的管家趕緊躲閃,然后看到飛出來的被子和……
“莫公子?你怎么會在宗主房里?”管家驚詫地問。
魏無羨扶著差點砸斷的老腰哎呦地叫喚著爬起來,他伸出手指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還能因為什么,我被你們宗主給……了!還不認賬!把我扔了出來,負心漢,薄情郎,嗚嗚……”
“……”管家一把年紀了,也沒見過這樣厚顏的奇男子,突然有些接不上話,忽聽里面那位冷冷道:“再胡說八道,把你趕出蓮花塢。”
魏無羨的氣焰立刻就偃旗息鼓了,并且立刻變成委屈巴巴的模樣:“不要趕我走……我不亂說了……”
里面哼笑一聲,江澄走出來,方才在房間里他只顧著撒嬌打滾并未太注意江澄今天換了一身不太一樣的裝束。
因為江家校服就是獵裝,在他印象里,江澄總是一身深紫獵裝的模樣,但沒有想到,他穿寬袍大袖也會這般好看。
這一套是宗主的禮服式樣之一,他上身是中紫色的兩件交領,露出一小片鎖骨與胸膛,下身是一件紫色裙裳,一根白色腰帶把腰掐得比女人還細,外面再罩著一件中紫色的大袖衫,衣服上沒有刺大片的紋樣,僅僅是在背后中縫的正中有一個小小的圓形九瓣蓮家紋。
他一走出來,魏無羨的眼睛便在他身上移不開了,尤其是那窄腰,魏無羨想象著他一只手就可以圈住的樣子,不禁暗自咬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