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記

廚房

李大嘴猛然驚醒，四處看看，半晌。

李大嘴：哎呀媽呀，小刑，醒醒，別睡啦！

邢捕快：李捕頭早，你怎么來了？咱這是在哪兒？

李大嘴：噓……這是個黑店！

邢捕快：啊？那那那怎么辦??？

李大嘴：你聽好了，咱倆兵分兩路，你先出去！

邢捕快：為什么是我？

李大嘴：你目標小，跑得快，一定要把敵人引開。

邢捕快：那您呢？

李大嘴：等你把人引開，我再出去，然后就帶人來救你！

邢捕快：李捕頭，您可一定要說話算數??！

李大嘴：去吧去吧。

邢捕快沖出去：我跟你們拼啦！

天井

邢捕快渾身顫抖，坐在地上，眾人目瞪口呆。

李大嘴出門：小刑，你咋的啦？

邢捕快：我我我腿軟，走不動道啦！

李大嘴：那就……來生再見吧！救命啊，殺人啦……

莫小貝：切……就這膽子，還當捕頭呢？

佟湘玉：你咋還不起來？

邢捕頭：好漢饒命！

佟湘玉：我不是好漢，起來起來，你不要害怕……

姬無命爬起來，緩緩靠近。

邢捕快猛咬右手，左手指著身后：啊，啊……

佟湘玉：哎呀，瞧你嚇的，我又不會吃了你！

午楹：湘玉姐！

莫小貝兜頭一棍，姬無命栽倒在地，身上還插著一根木簽子

佟湘玉：你還敢胡來呢？信不信我……

姬無命：娘！

佟湘玉：誰是你娘？

姬無命：我要吃糖糖！

莫小貝：有糖我還想吃呢。

白展堂：你……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姬無命：娘，我要吃奶！

白展堂：那邊有奶的不找，你找我！我說的是牛??！哞……

姬無命：我要吃奶，我要吃奶……

午楹連忙躲在白展堂身后，佟湘玉和莫小貝也是緊緊依偎在一起，白姬兩人撕扯起來，唯有邢捕快撿起了姬無命懷中掉落的鐵牌，大驚，手抖。

邢捕快：姬姬姬……

佟湘玉：雞爪瘋？

邢捕頭：姬無命！

?。赫l？

午楹：盜神！他？

邢捕快：傳說中的盜神，天下第一江洋大盜！

白展堂：不可能，你瞧他這樣，哪兒像盜神啊……

邢捕快壓根不理歡天喜地跑出去：啊哈哈……我發(fā)達啦，我抓住盜神啦，我終于可以升捕頭啦……

大堂

姬無命枷鎖在身，被邢捕頭牽著，白展堂趁人不備，走到姬身邊。

白展堂：你多保重，兄弟再也照顧不了你了，你就到牢里慢慢琢磨怎么融資上市吧，兄弟窮，也沒啥能給你的，從對街偷了這根關東糖，你拿著，就不用還了，省著點吃，輕點嚼，慢點舔……

邢捕頭：時間不早，我得趕緊帶他走，有空常聯(lián)系??！

佟湘玉：那是一定的，以后還得靠您多照應?。?/p>

眼看姬無命被邢捕頭牽走，白展堂轉身抽泣，再一轉身

白展堂：哎呀媽呀！你你你……

午楹：你們……？

白展堂立馬慌了，一通解釋，也不知人家聽沒聽進去，

午楹：我也要走了。

白展堂：啊！哦。

午楹：本來準備昨兒趁著鏢局的人還在，去京城的，誰知遇到一小賊，偷了本姑娘的東西，這一番折騰錯過了鏢局的人，還以為得另尋他法，誰知，這不正好，和刑捕頭一道去，也算安全。

白展堂不知該說什么，

白展堂：刑捕頭身手一般，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要注意些，那，一路平安。

午楹：嗯，反正你在這里當活計嘛，等我從京城回來會來找你的。

白展堂一喜，卻被她的突然湊近弄得一愣，午楹小聲的說道

午楹：等我回來了，拜你為師好不好？

白展堂一慌，瞧著她明亮分明的眼睛里透著狡黠，一下了然了，

白展堂：你……

午楹：我走了。

不等他開口，午楹直接轉身拜拜了。

……

呂秀才摸著后腦勺出來，見狀急上。

呂秀才：小生呂輕侯，未知兩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寬恕則個！

佟湘玉：呵呵……別光練嘴皮子，還是把店看好吧，多上點心！

呂秀才：上什么心，這個店，明天就跟我沒關系了。

佟湘玉：為啥？

呂秀才：這幾年，我到處趕考，欠下三百兩銀子的債務，明天就到期了。

佟湘玉：喔……小貝，過來！

一番低語

莫小貝：這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佟湘玉：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

莫小貝：我無所謂，反正從今往后，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佟湘玉：嗯，你這個店，我買了！

呂秀才：你……你帶夠銀子了嗎？

佟湘玉從嫁衣上扯下夜明珠：你看這個能當多少錢？

白展堂：少說八百兩！

呂秀才：可我為什么要賣給你？

莫小貝：因為她救過你的命！

呂秀才：嗯？

莫小貝：不信我?guī)憧慈ィ?/p>

莫小貝拽著呂秀才到后院參觀，留下佟湘玉和白展堂

佟湘玉：白大哥，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白展堂：現(xiàn)在還不知道。

佟湘玉：那你啥時候走?。?/p>

白展堂：……明天一早。

佟湘玉：這么急？

白展堂：該辦的事，都辦完了，我也該走了。

佟湘玉看著白展堂上樓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時莫小貝奔出來：哇……

佟湘玉：怎么了？

莫小貝：廚房里那女的，剛才還在，忽然就不見啦？

佟湘玉：不許胡說，怪糝人的！

看見呂秀才出來，佟湘玉連忙追問

佟湘玉：考慮得咋樣？賣還是不賣？

呂秀才一臉惶恐，強裝鎮(zhèn)定：賣給你，倒是可以，但有兩個條件！

佟湘玉：啥條件？

呂秀才：以后我吃住都得在店里。

佟湘玉：沒問題，還有啥？

呂秀才：還有……不能讓我一個人住！

莫小貝：你尋思什么吶？

呂秀才：后院有個女鬼??！

莫小貝：誰說的？

呂秀才：你不是說忽然就消失了嗎？我不管，不找人陪住，這店我就不賣了！

佟湘玉：沒問題，我保證找人陪你！

莫小貝：要陪你陪，我可不陪！

佟湘玉：誰說要你陪？

屋頂，夜里

白展堂坐在屋頂吹笛子，曲中糾結猶豫，煩悶還有一點小歡喜雜糅，佟湘玉爬上來，

佟湘玉：別管我，你接著吹。

白展堂放下笛子：呵呵……你還不睡?。?/p>

佟湘玉：睡不著，你也是喔？

白展堂：嗯……（吹笛子）

佟湘玉：留下來吧！

笛聲停了，白展堂糾結半晌，他心中早已有退隱之心，尤其此次小姬被捕，心內復雜極了，在這一個小客棧里歡喜打鬧，再有一心上人默默陪伴，是他心中渴求已久的，只是……他的身份，

白展堂：你說什么？

佟湘玉：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白展堂：為什么？給我個理由。

佟湘玉：秀才怕黑，不敢一個人睡。

白展堂：就為了這個？

佟湘玉：我要是找不到人陪他，他就不肯把店賣給我。

白展堂：呵呵……那你就花點錢，雇個人陪他唄，

說著笛聲又響起

佟湘玉：我需要你！我和小貝，都需要你，這個理由可以嗎？

笛聲驀然停消，白展堂微頓

白展堂：我可什么都不會干。

佟湘玉：誰說的？你會吹笛子呀！

白展堂：呵呵……

笛聲又起，笛聲中少了許多惆悵糾結，溫暖許多。兩人靜坐，等待天亮。 這邊同?？蜅３鯛I業(yè)，那邊午楹便留在了京城，安心學習輕功，繼續(xù)練習醫(yī)術，甚至還學了女工（針為暗器），至少輕功已至小成，暗器小成，醫(yī)術中等?？上У降孜缣觳钍路泵?，經常一外出便是十天半個月，多的時候兩三個月都不回家，若非為了那些藏書，提升武功，恐怕她還真堅持不下來。

……

時隔一年多，再次回道七俠鎮(zhèn)，午楹抬頭看著熟悉的客棧，

“同?？蜅?？”

白展堂：客官里邊請！

午楹：有客房嗎？

佟掌柜：有！有，您這邊請。

好容易開張了一年多了，將將不過收支平衡而已，佟掌柜早就急的不行，這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要的理。

白展堂一把拉過下樓的掌柜的，

佟掌柜：咋了嘛！

白展堂：掌柜的，你咋啥人都往里放呢！

佟掌柜：咱們開門做生意的，怎么能把人往外推呢！

呂秀才：就是啊，老白。

白展堂：哎呦！你們沒看到她手里的劍嗎？

佟掌柜：劍？那又咋了？

白展堂：氣息內斂，腳步輕盈一看就是個習武的，再看看那腰間扣的……

佟掌柜：嗯～那一排排扣真是好看的很嘞，小腰束的緊緊的，額也要做一個，美得很！

白展堂噎住了

呂秀才：那啥，掌柜的，老白那是說，這位客人不簡單，是吧，老白。

佟掌柜：切，不就帶著一把那么長的劍，戴著個斗大的頂笠嗎？江湖人咱們見的還少嗎？再說額們不還有展堂你嗎？

白展堂：掌柜的你哪天要是死了，那就是活活被貪死的！

說著轉身出去了，

佟掌柜：展堂～

老白回頭，

佟掌柜：記得去問問客人要吃什么?。?/p>

……

咚咚咚，

白展堂：客官？

午楹：進來吧。

白展堂：哎，楹楹！

午楹：白大哥。

白展堂：原來是你啊！你這是打哪兒來??？不是，你從京城回來了？

午楹：嗯，沒想到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這里竟變化如此大。

白展堂也很快調整好了心態(tài)，講了這一年多的變化，

午楹：所以湘玉姐盤下了這家店成了掌柜的了，真好！

白展堂：這有啥，對了，你呢？老邢早便回來了，想著你家里可能有事晚一些……

午楹：嗯，在京城陪我哥呆了些日子，不過他忙的很，隔三差五便要出遠門，我年后便出發(fā)了，這不是想著好容易出去一回，自然是想著多看看，多逛逛，所以走的慢了些。

白展堂：挺好的，這時候也正合適，倒是你家人怕是擔心了吧？

午楹：我爹事情多的很，我娘管他都來不及呢，好容易回家一趟定是要被嘮叨的不行。

白展堂：你這么一個俊秀的小姑娘，你爹娘自然擔心。

午楹：好了，白大哥，我這兩天可沒吃多好，快叫人給我上兩個菜，兩葷一素一湯即可。

白展堂：成，我讓大嘴給你做個魚，今兒早上剛從西涼河撈上來的，再炒個肉片和土豆絲，湯就雞湯。

午楹：那好啊，魚就紅燒吧。多謝白大哥。

白展堂：沒事，你就擎等著吧！

……

白展堂：大嘴，快，樓上要一個魚，紅燒的，你再炒一個肉，上一份酸辣土豆絲，再宰個雞做個雞湯。對了，要新鮮的啊，還有雞不許偷吃！

李大嘴：老白，老白，咋的，你看上人家了？

白展堂：客人要的～

李大嘴：得了吧，客人要的要你這么巴巴的過來囑咐，成吧，我這就做去。

白展堂：嗯，快去吧，對了，少放點鹽，別太咸啊。

李大嘴：老白，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做菜咋樣你不知道嗎？老白，來，你展開說說。

白展堂拍了拍自己的臭嘴，然后立馬認錯，哄了半天。李大嘴這才開心的去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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