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宴會結(jié)束,季依依也沒有做什么。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不可以。
在沒有完全加入豪門之前,她的行事更要小心謹慎,還要想辦法盡力展示自己完美的那一面,以防止被公公婆婆厭惡。
在這種富豪家庭,單純依靠感情,是完全不靠譜的。
不過截止到目前為止,她做的相當不錯。
十一點,宴會臨近結(jié)束。
嚴浩翔和米白晴就站在門口送客,這樣的場景可謂是第一次,畢竟可不是誰都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夠讓嚴浩翔親自來送的。
一些個路人看得出來,嚴先生對于這一場訂婚宴格外的重視,想來日后錦瑟和鳴,又是一段令人稱羨的姻緣。
有兩個貴婦人這般說著,而她們的背后季如安正經(jīng)悄悄地站著。
原本是上一個衛(wèi)生間,誰能想到,剛好聽到了這樣的話。
季如安的面色格外的平淡,不傷心,不落寞,不歡喜,不悲傷。
看見馬嘉祺的時候,眉眼上染上幾分喜悅:
季如安等會兒還要辛苦學長送我回去。
馬嘉祺這是應該的,不過剛才你吃好了嗎?若是餓的話,我先帶你去吃飯。
馬嘉祺所接受的教育,讓他能夠完整的對外呈現(xiàn)一個紳士應有的姿態(tài),而在對待季如安的時候,他也更加的貼心。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季如安果斷的點頭:
季如安既然這樣,那就辛苦學長了,不過我也不挑,隨便吃一些就好。
如果不是之前的家都未曾裝修,季如安真的都想直接從嚴浩翔的別墅中搬出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有約定在先,如果嚴浩翔沒有松口,季如安還真不好離開。
這件事情,她也從來未曾對馬嘉祺說過。
而且還好的是,馬嘉祺也從來沒有問過。
馬嘉祺那好,我們邊走邊想,我也剛好能夠想一想請你吃什么?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嚴浩翔和馬嘉祺握了握手,看著倒是格外的和諧。
嚴浩翔多謝你的到來。
馬嘉祺嚴先生說的哪里的話,馬氏如今和嚴氏還有米氏都有合作,你們二人強強聯(lián)合,我們就算不能做出什么,只是要關(guān)系要和睦。
隨意的說了幾句,馬嘉祺便帶著季如安走了。
自始至終季如安低眉順眼,未曾和嚴浩翔對視過一眼,也未曾開口說一句話。
這后面還有人在等著,所以嚴浩翔也不方便說什么,這是他的眼底,情緒波濤起伏,難以平定。
米白晴把這一幕看在眼中,卻是什么話都沒有說。
坐上車子之后,季如安的面色就變得落寞起來,撐著額頭,似乎讓自己休息一下。
馬嘉祺示意司機開得慢一些,隨后從旁邊取了一個毯子,披在了季如安的肩膀上。
馬嘉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季,外面也確實太冷,得小心一些。
等到抬頭之時,季如安又恢復正常。
馬嘉祺我們先去把衣服換了吧,穿著這個去吃飯,好看是好看,也太不方便了。
季如安好。
片刻之后,兩人便坐在了一家粥店。
馬嘉祺這家熬的粥很是好喝,想來你之前應該沒有來過,所以我特地帶你來嘗嘗,這晚上也不好吃太多,喝一碗粥,吃一點小菜剛好。
馬嘉祺的貼心讓季如安很是舒服,微笑著點頭,兩人之間的氣氛格外安寧。
這是一個包廂,也就不會有其他的人來打擾。
季如安原本是不想說什么的,但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想來馬嘉祺都看在眼中,若是什么也不說,未免也不合適。
季如安學長,這幾年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對你提起。
她的面色變得有幾分哀怨,但隨即又變得灑脫。
季如安嚴先生當初幫助了我,所以我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伴。但是我也說過,如果他結(jié)婚了,我就會從他身邊離開,我們所做的所有約定,都自動廢除。
現(xiàn)在說的很是淡定,但是季如安心中多么疼痛,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季如安學長,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別無選擇。爸爸生病住院加重,負擔累累,依靠那兩個,什么也解決不了,闖出了一堆禍事。從小到大我順風順水,可是所有的苦難,似乎在短短幾年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
這些話原本的確不好多說,但是等到說出來了,她也變得格外輕松。
接過馬嘉祺遞過來的紙巾,季如安把面上的淚痕擦干凈。
季如安讓你看笑話了,但是似乎聽起來,我就是有些不堪。
坦然承認這件事情,讓季如安心如刀割,但是面上卻很輕松。
舀了一碗粥放在了季如安面前,同時把她喜歡的小菜都擺了過來。
馬嘉祺你很好,比你想象的要好。若是尋常人經(jīng)歷了這種事情,只怕早已難以承受。但你不一樣,你堅持了下來,一直到了現(xiàn)在。
有些話原本是不想說的,但是現(xiàn)在,似乎說出來更好一些。
馬嘉祺若是早知道郭征會這么對待你,當初我就不應該退步。
在季如安驚訝的看過來的視線中,馬嘉祺很是果斷的承認。
馬嘉祺安安,不論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保護你。所以你不必感到沮喪,若是以后,他以強硬的手段讓你無法離開,你就告訴我,我?guī)椭恪?/p>
這種話,點到為止便可。
接下來很長的時間,季如安沒有說話,馬嘉祺也沒有開口,但是兩人之間卻有那種淡淡的和諧。
等把季如安送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
馬嘉祺更深露重,還是早點回去休息,若是有什么事情,給我打電話就好。
季如安緊了緊羽絨服,笑的活潑開朗:
季如安學長也趕緊回去吧,時間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季如安進去之后,馬嘉祺這才坐車離開。
而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二樓,季如安站在陽臺上,看著他的車遠去,看了許久。
而這一晚上嚴浩翔自然沒有回來,整個主臥就只有季如安一個。
洗完澡出來,時間更是不早。
手機放在床頭,從頭到尾沒有響過一下,季如安還是不甘心的,看了過去看出來的新聞,也正是關(guān)于嚴浩翔和米白晴今天的訂婚。
可是卻沒有嚴浩翔的消息。
所以有一切收拾好,季如安喝了兩粒安眠藥,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jīng)變得難以安眠,而這一切,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