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嚴浩翔離開之后,季如安輕輕松了一口氣,手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似乎讓人很是牽掛,只是這種牽掛,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季如安也不知道,但是一定不能讓嚴浩翔發(fā)現(xiàn)。
就在嚴浩翔走到門口的時候,周嬸暗中將嚴浩翔拉到了一邊,叮囑他:
周嬸先生,安安現(xiàn)在整個人都非常的脆弱,賀醫(yī)生說了,她可能有抑郁癥的風險,萬萬不能再這樣了。
依照周嬸看來,明明之前一切都挺好的,為什么非得要鬧出問題,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緩解。
看嚴浩翔還有些愣愣的,周嬸推了推他:
周嬸先生,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還是需要盡快和安安說清楚。
嚴浩翔好,我知道了。
被這個事情一打擾,就再也不想出門了,米白晴那邊,他都知道是為了什么,米家那些長輩向來都是如此厚顏無恥。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北風吹得他整個人越發(fā)的冰冷,嚴浩翔這才走了進來,被溫暖包裹著,讓他漸漸緩過神來。
此時的樓下,已經(jīng)不見季如安的身影,想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上去了。
猶豫再三,嚴浩翔最終還是決定上去看看。
主臥里,季如安正坐在搖椅上看書,房間里似乎點著熏香,充斥著淡淡的花香。
長發(fā)垂落,眼睫低垂,季如安看的格外的專注,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進來了。
這種溫暖的感覺,仿佛是家,但是從小到大,嚴浩翔從來都未曾體會過。
就連這一次的婚姻,都是一場權(quán)宜之計,一場給外人看的美滿的結(jié)局。
聽到腳步聲,季如安抬頭看了過來,隨手把收一合,放在了一邊。
當看見是他的時候,眉眼帶笑,整個人都溫和下來:
季如安怎么是你,我還以為是周嬸呢?剛才米小姐不是打電話了嗎?你怎么沒有過去看看?
這般毫不介意的模樣,更讓嚴浩翔感覺到一些心涼。
嚴浩翔安安,我剛才打電話問過了,她明明沒什么事情,感覺到你有些不太對勁,我上來看看。
季如安微微搖頭,整個人都十分的平淡:
季如安我挺好的,沒有什么不對勁。你是不是看錯了,要不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
嚴浩翔蹲了下來,握著季如安的手,就這么仰頭看著她。
那雙眼眸中情緒格外的復雜,讓人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辨別。
季如安也就這樣安靜的看著他,你不說話,我也不開口。
嚴浩翔安安,這段時間的確是我不對,不應(yīng)該把你一直關(guān)在這里,明天我陪你去逛街吧,你也好久沒有去過了。
看著握在一起的時候,季如安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季如安沒事,我知道你比較忙,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我也的確好久沒有出去了,我把佳佳叫過來陪我一起。
有荊成佳在,嚴浩翔絕對就放心了
嚴浩翔那好,你記得把她叫著,這是我的卡,你隨便用。
說著,他就把一張黑卡放在了旁邊,季如安一眼都沒有看。
兩人之間的問題顯而易見,可是卻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溝通。
最原始的問題沒有解決,所有的一切都必定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嚴浩翔的手機鈴聲又響了,看他面色的糾結(jié),季如安就知道是為了什么。
季如安米小姐應(yīng)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打電話,還是趕緊去看看吧,以防止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在那里。
到那個時候,他們剛剛訂婚才產(chǎn)生的喜悅,都將被外人懷疑。
嚴浩翔略微想了想,道理的確是這么個道理,但是現(xiàn)在……
季如安我真的沒什么事,如果有的話賀醫(yī)生肯定很早就和你說了,他也不是沒有你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
當然之所以沒有說,是因為季如安的要求,發(fā)生這種事情,最需要調(diào)整的是季如安的心理。
賀峻霖也只是以為她會自己調(diào)理,故而沒有多想。
嚴浩翔那好,我先過去看看,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記得及時打我電話。
說完,還十分細心的從旁邊拿過來一個薄毯披在了季如安的身上,又認真的叮囑了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確定門外的腳步聲已經(jīng)消失,季如安直接把毯子拉了下來,扔在了一旁。
那雙清晰可見的眼眸中,帶著的是滿滿的嫌棄。
她和嚴浩翔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可以用最初的交易來衡量。
估摸著這一下午的時間,他應(yīng)該是沒有機會回來,米白晴那樣的人,只要嚴浩翔過去了,就絕對不會放過。
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每一次都是這樣。
把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季如安起身下樓,看見周嬸的時候,面色淡定。
季如安我想出去走走,去逛街,佳佳已經(jīng)快到了,我也該走了。
周嬸哪里能夠不答應(yīng)呢,就在她準備印下的時候,鐘叔走了過來。
周嬸你一個人去逛街,先生有點不太放心,所以特地讓這幾個保鏢跟著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讓他們?nèi)ソo你買。
看著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季如安的眼眸仿佛暈染了一滴墨水,淡淡的暗色很快就消失。
季如安好,既然跟著,那就跟著吧。
想來今天如果自己不答應(yīng)讓這些保鏢跟著,恐怕自己連這個大門都出不了。
什么叫保護?應(yīng)該叫監(jiān)視才更加合適。
坐上車之后,季如安還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就這么輕輕松松的出來了?
司機還是之前的王叔,季如安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季如安王叔今天沒有送先生過去米家那邊嗎?
一些個路人送了,送過去之后,先生就讓我回來??纯醇拘〗阌袥]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這個司機是跟隨嚴浩翔時間最長的,所以也是對他的行蹤知道的最為密切的,季如安需要的,只是確保嚴浩翔已經(jīng)去了米家。
季如安原來是這樣,那等他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好好感謝他。
從別墅區(qū)走出去,季如安都覺得自己好像如獲新生。
這種感覺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季如安我們直接去逛街吧,我想買一些東西,畢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她面色格外的淡定,也就沒有人多想。
但是此時她的心里忐忑不安,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只怕就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可是自己如果不做,就永遠不知道。
哪怕為的不是自己,也必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