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嚴浩翔,也總算是意料到了自己忽略的事情,原本的面無表情竟帶了幾分呆萌。
嚴浩翔我們一直都做著防護措施,所以我就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
就是這一句話,讓季如安整個心都涼了。
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
記得荊成佳之前和自己說過。
一個男人,如果只是想和你有身體上的歡愉,而沒有絲毫想過你們以后,那這樣的人,不愛你。
心底原本被補起來的大洞又破開了,整個人似乎都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涼的撕心裂肺。
機械性的眨了眨眼睛,季如安回頭看向了他
季如安你說的是,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一定不會有的。
一定不會有的。
在心里喃喃自語的重復著這句話,季如安感覺自己的腹部隱隱又開始疼痛。
這個孩子從確診那天開始,似乎就很不普通。
每一次在自己格外煩躁的時候,都會覺得腹部發(fā)疼,可過上一會兒就沒事了,仿佛和自己心意相連。
時間緊急,嚴浩翔也沒有時間想其他的,緊急的安撫了季如安幾句,順帶把自己的一張卡留了下來。
嚴浩翔安安,從明天開始,我有幾天的時間不會過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給愛麗絲打電話。我會想你的。
原本應該對這個問題糾纏不清,但是這個時候,季如安不想說其他的。
季如安我知道了,祝你新婚愉快。
不過來的這幾天肯定是要和米白晴大婚,這場婚禮幾乎在A市萬人矚目,中間容不得絲毫的差錯。
情有可原。
嚴浩翔我們之間就只有青梅竹馬的朋友情分,沒有其他的,這一次是為了幫助她,也是為了幫助我。等到所有一切平定,我們的婚禮就會開始。
看著嚴浩翔情深似海的樣子,季如安就突然覺得面前的他格外的陌生。
陌生的好像是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
原本以為小說里的事情絕對不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但等到真正發(fā)生了,才覺得自己真的是愚蠢得可愛。
季如安好,我都聽你的。
此時的季如安就仿佛割裂成了兩個人,她連自己的聲音都有些聽不清楚,只知道順著嚴浩翔說的話順下去。
把這個人送走,自己就可以安定。
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嚴浩翔匆匆忙忙的離開。
季如安從床上起來,走到了陽臺上,看著那輛車很快離開,唇角的笑容盡帶著幾分暢快,卻是隨即就苦澀起來。
放在里邊的手機響了,季如安走進去接了起來。
季如安學長,你不必為了我做什么事情,這件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自己的錯,不需要別人為我背負什么。
那邊的馬嘉祺原本是說其他的事情,猛地聽到這個,清了清嗓子。
馬嘉祺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也不過是給他一個警告。如今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一切都安定了。
所以也就沒有必要憂心。
馬嘉祺后天他們就要大婚了,你當真能夠放下嗎?要不要明天我?guī)汶x開?
離開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
季如安固然心動,但是她有自己的計劃
季如安不用了,我們已經(jīng)說清楚了,到時候我離開就好。原本就是一場不該有的相遇,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在季如安看來,自己說這話說的很是輕松,頗有一種江湖兒女拿得起放得下的瀟灑做派。
可是在那邊的馬嘉祺聽來,卻是透著說不出來的苦澀。
馬嘉祺安安,不要勉強自己,這件事情,錯的人不是你。
就算不可以做愛人,他們也是很好的朋友。
季如安哪里有這樣便宜的事情,你是認識我才這樣說的。在外人的眼里,錯的人肯定是我,其實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先不說這個了,我有些困了,先睡一覺。
要和馬嘉祺推心置腹的說一些話,恐怕還有些困難。
那邊的馬嘉祺原本還想說什么,聽了這話也就收了回去。
馬嘉祺好,那你早點休息,若是有什么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掛斷電話之后,馬嘉祺突然覺得一陣心慌。
這種心煩意亂的感覺,上次有的時候,還是知道季如安身邊有了嚴浩翔。
如今突然又有了,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而那邊的季如安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隨手扔到了一旁,趴在床上開始睡覺。
沒有什么是一覺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不夠,那就多睡一會兒。
周嬸接到了嚴浩翔的電話,其中細細叮囑了關(guān)于季如安的事情。
嚴浩翔這幾天不要讓她離開別墅,就算要出去,也一定要讓人跟著。至于其他的,等我這邊的事情結(jié)束了再說吧。
周嬸好,先生放心吧,我這邊會照顧好季小姐的。
周嬸掛了電話,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本來先生這邊沒有什么父親母親的阻撓,不過是一些長輩收拾收拾也就可以了。
可是偏偏米小姐在這個時候過來,更是提出了那樣的要求,如今說是先生和米小姐結(jié)婚,只怕季小姐一定不會再這樣待著。
抬頭看向了樓上,雖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周嬸總覺得,季小姐不會如此安定的待下去。
估摸著該到吃晚飯的時間,看著樓上還沒動靜,周嬸就上去看看。
主臥的門沒有鎖,只是輕輕的關(guān)著。
里邊所有的窗簾都拉著,看著沒有一絲光亮,壓抑的讓人有些心慌。
摸索著把燈打開,周嬸就看到這干凈的主臥,仿佛最開始裝修完的樣子。
躺在床上的季如安也起身看了過來
季如安周嬸,怎么了?
周嬸沒事,就是看你遲遲沒有下來,就過來看一看。既然沒有什么事,那我就放心了。
說話時,周嬸看了一眼天花板
周嬸我記得之前先生為你準備的星星燈都是掛在天花板上的,怎么如今一個都不見了?
季如安淡定的看了一眼,微笑著搖了搖頭。
季如安前一段時間突然給爛了,我就全部給扔了,那種東西留下來也沒什么必要,看著也不過是看熱鬧。
這話更讓周嬸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也沒說什么,只是讓季如安趕緊下來吃晚餐,就走了下去。
房間里的季如安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笑容漸漸變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