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的吊瓶要打到凌晨,季如安怕賀峻霖一個人守著最后給睡著了,這要是回血了,只怕是就麻煩了。
于是,季如安洗完澡后,借著下來倒水的名義看了一下。
賀峻霖果真是睡得天昏地暗,嚴浩翔則是在翻看一本相冊,季如安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相冊是自己之前放在這里的。
原本最開始的照片是打算抽出來的,但是季如安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既然這都是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情,還是讓孩子知道為好,于是,就有了他們安安在在的存在。
季如安看這個干什么?都沒什么意思。
狀似自然的從嚴浩翔手中把相冊拿起來,沒有放回原位,季如安直接拿在了手中,看樣子是打算直接拿上去。
他有些著急了,幸好胡子拉碴的,表情也看的不太清楚。
嚴浩翔這個是放在這里的,我沒什么看的,剛好就發(fā)現(xiàn)了相冊,要不就先放在這里?
季如安握緊了相冊,撩了一下長發(fā),神色有些不太對勁。
季如安沒什么好看的,我還有些照片要放進去,都在上面。
反正把嚴浩翔忽悠過去就好了。
之前和嚴浩翔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見過嚴浩翔小時候的照片,因此也就沒法知道這兩人到底長的多相似。
畢竟,是親父子。
嚴浩翔神情逐漸放松,面色也看起來好多了
嚴浩翔當然,隨你。我以為你都睡了,還沒睡呢……
季如安剛才有些想要喝水,下來接杯水。
季如安示意嚴浩翔看向在另一邊沙發(fā)上睡的正香的賀峻霖
季如安你覺得他這樣的,算是一個合格的大夫嗎?
嚴浩翔最近他一直在進行學術交流,似乎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了,我這還有一會,再等等就是。
此時的嚴浩翔絲毫沒有今天踹人的魯莽,把體貼表達的淋漓盡致。
季如安行吧,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事,在那邊處理一些業(yè)務,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
季如安指了指不遠處的吧臺,高度比例比起平時 電腦桌要高一些,正好有利于頸椎。
嚴浩翔馬嘉祺給你這么多任務,這是周六,就不讓人休息?
一想到季如安一直在馬嘉祺的公司,嚴浩翔心里的酸泡泡就冒得不停,但是他也知道分寸,只是嘴上吐槽吐槽。
季如安不是,下周有新的項目要進行,和我之前做過的類似,正好可以整理一下東西出來,要是有誰需要的話,也是不錯。
這個項目季如安打算遠程指導,至于具體實施就要交給公司里面幾個有能力的年輕人,但是為了讓他們少繞一些彎子,經(jīng)驗是必不可少的。
對于季如安這種坦率,嚴浩翔忍不住比了一個贊,眼中一片柔軟。
嚴浩翔他們能夠碰上你,也是他們的榮幸。
要是一般公司,那些做前輩的不看熱鬧都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更何況給經(jīng)驗,壓根不可能。
季如安心中微微泛著喜悅,面上不動聲色
季如安他們都很有實力,缺乏的不過是經(jīng)驗。我給他們的,不過是力所能及的。
看到嚴浩翔眼睛下方的青黑,季如安就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心密密麻麻的疼。
季如安好了,你趕緊睡一會兒吧,不用看著吊瓶了。我看著,等會完了,讓賀峻霖一拔就好。
明明已經(jīng)不想再理他了,可是看見他這個樣子,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季如安無比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住。
一股喜悅突然從內(nèi)心迸發(fā)出來,讓嚴浩翔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他的手突然攥緊,引的吊瓶都開始晃動。
嚴浩翔我……我不困的,你還是趕緊上去休息吧,這一瓶恐怕要到凌晨,要是睡得晚了,只怕明天起來沒有精神。
他這個反應更是那季如安不自覺的握緊了懷里的相冊,眼神飄忽就是不愿意看他。
季如安那我明天早上多睡一會兒就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你還是好好吊針吧,別那樣晃了,要是走針了,疼的也是你。
說完之后季如安直接就走開了,嚴浩翔撐起身,看著她坐在了吧臺那邊,這才躺下來。
空氣中仿佛都是淡淡的薰衣草味道,是季如安洗發(fā)水的味道。
僅僅是這樣聞著,就讓自己感到一陣舒服。
要是能夠讓她一直待在自己身邊,那就好了。
原本嚴浩翔是想著保持清醒,能夠和季如安說話,可是那邊季如安戴著耳機,就算他說話也聽不到,最后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到看到吊瓶空了,季如安走了過來。
推了幾下賀峻霖,成功的把人叫醒,拔了之后,兩人一起扶著嚴浩翔到了房間。
看著躺在床上的嚴浩翔,面色憔悴,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厲害,這一身衣服皺的跟鍋巴似的。
季如安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到底是有幾分不忍心
季如安賀醫(yī)生,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方便給他換衣服。你要不給他換一下吧,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上去睡了
其實依照賀峻霖看來,今天季如安能夠把嚴浩翔留在這里,都已經(jīng)是巨大的進步。
如果真要給他換衣服的話,恐怕這人能樂得蹦起來,但是現(xiàn)在睡死了,也就無福消受,誰換都是一樣的。
賀峻霖我來,我來就好,打擾了季小姐這么長時間,我們心里本來就已經(jīng)過意不去了,沒有被季小姐嫌棄,都已經(jīng)是好事。
語氣一轉,賀峻霖提起了嚴浩翔,想到了之前給嚴浩翔治病的經(jīng)歷,眉目之間不免的就帶上了幾分憂愁。
賀峻霖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這幾天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你要是調(diào)監(jiān)控,就能看到他每天晚上都會開車到你家門外,等到第二天你快要出去的時候又離開……
此時季如安都已經(jīng)微微愣住了,她當真不知道這件事情。
而且一般不出事的情況下,她也很少去調(diào)查監(jiān)控,更是無法得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今天賀峻霖不說的話,恐怕很久很久之后她可能才會知道這個事情。
眼睛有些酸澀,似乎就要掉下淚來,季如安猛的一轉頭,腳步匆忙的離開,只剩下一句話在空中飄了過來。
季如安我有些困了,就先睡了,你們自便。
賀峻霖的手伸在了半空,只能收回來,無力的聳了聳肩,最后決定還是給嚴浩翔把衣服換了。
誰讓自己是他的私人醫(yī)生呢。
這世上有自己這樣的醫(yī)生,當真是他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