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渺洲內(nèi),旭鳳神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頭的冷汗,還有衣服上的血跡,顯示著他的生命垂危。
“嗚嗚嗚……”
一向強勢,被廢去后位打入毗索牢獄都沒有流淚的荼姚,此時哭的眼睛核桃一樣大。
一身白衣的廉晁站在荼姚身邊,攬著她細(xì)細(xì)安慰。
“穗禾也太無用了,連個翼渺洲都管不好。那些個亂臣賊子,青天白日就敢傷人。”
廉晁不時給她擦著眼淚,眼神也是擔(dān)憂,嘴上卻不住讓荼姚放心。
“陛下已經(jīng)派了醫(yī)仙來,旭鳳很快就好了。”
一旁的李木,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擦了擦頭上的虛汗。
這癥狀,分明就是新乘疫。怎么用了這么久都藥,還不見好轉(zhuǎn)?穗禾仙上幾劑藥下去,一天就醒了。
紫方云宮的穗禾聽見旭鳳得了疫病,心急如焚。倒也并非全是擔(dān)憂,只是,旭鳳身上有神秘人的線索。
“我們快回翼渺洲吧,說不定那神秘人還沒有離開翼渺洲呢!”
“你病才剛好!”鶴軒連忙拉住穗禾,“倒也不急在一時!這么多年,那神秘人一點風(fēng)聲也沒有露出。偏偏在我回來時露出馬腳,顯然他是有意要將當(dāng)年的事情揭露出來……”
“水君說的不錯!”
門外突然出來這么一句,穗禾和鶴軒往外一看,只見潤玉帶著魘獸慢慢走了進來。
“拜見帝君!”
“拜見帝君!”
“不必多禮!”
潤玉一手摻著一人,將兩人扶起。
“穗禾,鶴族的事,你且放寬心,陛下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他看向穗禾,帶著莫名能讓人平靜的神色,在他的注視下,穗禾漸漸平靜。
穗禾不合時宜地想到,難怪什么剛愎自用的天帝陛下偏偏看上了潤玉,這讓人一下平靜下來的力量,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你這樣子回去,你女兒也該擔(dān)心了。你就在這兒好好養(yǎng)養(yǎng),我和水君去翼渺洲替你查明鶴族滅族的事?!?/p>
穗禾考慮片刻,發(fā)現(xiàn)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她和潤玉也相識萬來年了,也了解潤玉的性格,他不是個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弄虛作假的人。
況且,潤玉的才智都在自己之上,定能發(fā)現(xiàn)許多自己不曾注意到的地方。
“那就多謝帝君了!”
無論什么事,都是越拖越做不好的。離開紫方云宮后,潤玉離開和鶴軒去了翼渺洲。
剛到翼渺洲的結(jié)界處,便看見一團黑氣向外飄出。
好弄的煞氣??!天界竟有這樣一個人物,靈氣中滿含煞氣和血氣,但是運用靈力卻不受影響,還能讓煞氣為自己所用!
“是那夜與我和穗禾交手的黑衣人!”
潤玉沉思片刻,覺得這個黑衣人很可能就是襲擊旭鳳的神秘人。
只是,他為什么會隨身攜有疫毒呢?他是當(dāng)年試驗新乘疫的人,還是就是瘟神本尊?
“水君,你先去看看旭鳳,如果旭鳳需要什么藥,直接讓人去杏林殿取。我現(xiàn)在跟著那個黑衣人?!?/p>
“鶴軒遵命!”
潤玉一路跟著黑衣人,自己這明目張膽的跟蹤,黑衣人顯然發(fā)現(xiàn)了,卻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速度越發(fā)的快。
“閣下……”
黑衣人聽這一聲,身上無形的黑氣凝聚起來,化作一支黑箭射向潤玉。一箭射出,也不管有沒有射中,直接便飛走了。
潤玉沒想到此人性格如此暴虐,聽他喊了一句,直接便動手了。
這黑箭速度快極,出乎潤玉的意料,他竟連閃身躲避都不及。情急之下,憑借龍身的柔軟靈活,一個下腰,堪堪躲過這一箭。
那箭貼著他的腰而過,凝聚成型的煞氣,竟連他腰間萬年玄鐵的腰扣都劃斷了。
潤玉順勢一把撈過斷了的半條腰帶,被斬斷的半個要扣上,疫毒煞氣十分兇惡。
龍身堅硬無比,百毒不侵,因而潤玉并不懼怕這小小的疫毒。他將手放在疫毒煞氣上,那煞氣立刻便氣勢洶洶襲擊他。
這黑衣人,起碼有十萬年的修為!看來,就是那早已死去的瘟神了!
潤玉將腰扣放進一個玉盒,這腰扣上帶著疫毒,落入任何地方都可能引起一陣瘟疫,不可亂丟。
隨后,潤玉繼續(xù)跟著黑衣人,發(fā)現(xiàn)他的目標(biāo),竟然是天宮。
看來瘟神是來找太微復(fù)仇了!可惜了!潤玉想到現(xiàn)在天宮的布防,這可和太微當(dāng)年的天宮不一樣了,不是想混就能混進去的!這瘟神繞是靈力再高強,也闖不進去啊。
潤玉到時,南天門已經(jīng)是打成一片。貪狼和破軍帶著天兵已經(jīng)把瘟神團團圍住,用了天羅地網(wǎng)將他困住。
潤玉見瘟神已經(jīng)處于弱勢之中,卻沒有發(fā)揮他的本命疫毒,不由對他高看幾分。這瘟神,倒還有點風(fēng)骨,怎么也不像是會給太微做走狗的神啊。
他轉(zhuǎn)念一想,即便抓了瘟神,也不一定可以讓瘟神把當(dāng)年鶴族的一切說清楚。還不如讓他和太微對峙,這樣也能更接近真相。
他遠(yuǎn)遠(yuǎn)隱身在南天門外,“貪狼,放他進去?!?/p>
貪狼聽這一身,驚了一下,面上不顯地給瘟神放水,他手下都是跟了他一萬年的天兵,瞬間明白了貪狼的意思,露出一個破綻。
瘟神看露出一個破綻,也不多想,直接沖了出去,往毗索牢獄跑。他在南天門一鬧,必然不能偷偷潛入毗索牢獄,但他就是抱著和太微決一死戰(zhàn)的想法,也不顧這些了。
貪狼攔著不知情的天兵,“不必追了,天宮森嚴(yán),那賊人是跑不了多遠(yuǎn)的!”
毗索牢獄的天兵,也早早得了消息,直接帶著天兵往另一處巡邏。
“太微!你害得我好苦??!”
太微聽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心下一驚,瘟神!他怎么從小丘山出來了!
瘟神憤恨的看著太微,就是他,就是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龍,害死自己的妻子疫神,害得自己被關(guān)在小丘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了這么多年!他該死!
“這么多年了!你竟沒想到小丘山的封印還能破除吧!”
太微心中有些許懼怕,很快眼含淚水,露出虛偽的笑。
“什么封?。磕憔谷贿€活著,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以為你早已仙逝了,特地給你安排了身后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