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緊接著想要和男人解釋,卻被打斷。
那個男人只是把身上僅有的硬幣全都放進了帽子里,而后笑著點點頭向我們示意過后就走了。
在他走遠過后,還是他主動先開了口:
張澤禹“公主,你來這里干什么?”
張澤禹“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
那語氣怯生的,還帶著幾分害怕,不知道的以為他做錯什么事情了,殊不知道我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
祁念潯“對呀,我都聽到了?!?/p>
連語氣都變得大好,開開心心地往家的方向走。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又變得有些奇怪,一言不發(fā)地跟在我的身后,垂著腦袋腳步拖沓。
祁念潯“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有些心疼你啦?!?/p>
祁念潯“我知道你心里掛念我,沒有硬幣不能去橋邊幫我許愿?!?/p>
祁念潯“就是現(xiàn)在的天真的很冷,你看你的手,都被凍的通紅…”
我本身就愛啰嗦,加上是真的想要和他說清楚說明白,所以基本上是一路嘴都沒停下來過。
結果是我越說話,他越沉默。
他的頭越來越低,好像是在悄無聲息之間跟我對峙,心里形成一堵反抗的墻。
差不多是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才勉強張開了口,發(fā)出了蚊子大小的聲音。
張澤禹“不只是家人…”
祁念潯“嗯?”
只可惜他的聲音太小,風的聲音太大,我的心思又有些偏離。
所以沒有聽見,那很重要很重要的五個字。
在之后的許多年里,他再也不曾主動提起過這件事情,每每說起,總覺得帶著些許遺憾。
每個人都有最愿意表達自己的年齡段,而他的年齡段就在于這些年。
為什么在最愿意把愛說出口的年紀,仍舊是不愿意說更多一點關于愛的話題呢?
因為害怕,因為不勇敢。
家人的身份是他最后的保護色了。
回到家之后,老祁的飯菜等著我們,每天晚上自然豐盛些,因為他也知道張澤禹有可能會來。
在我們匆匆忙忙吃過晚飯過后,已經是晚上八九點,天完全黑了下來,今晚的月亮也不是十分明亮,我爸也囑咐好張澤禹讓他早一點回家。
他很乖的,點了點頭,于沉默中放下筷子,當機立斷地就想要默默地離開。
從我這次回來開始,也一直能夠感受到他的奇怪:
似乎變得脾氣大了些,有不開心地事情就喜歡用無聲來反抗,到最后誰都不搭理,冷著臉一個人呆著。
不是說這樣不好,就是跟我印象里的那個小屁孩張澤禹有些不太一樣,心里落差感太過于明顯。
我也摸不透原因,偏偏又好奇,借著晚上可以送他回家的單獨的相處時間,是想要一探究竟的。
我們倆沉默著走著熟悉的路,只要我不主動開口說話,他就緊緊閉著嘴,什么也不愿意跟我說。
我自然是心里憤恨,又不敢輕易和他賭氣,最后才不情不愿地開了口。
祁念潯“張澤禹。”
祁念潯“有什么心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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