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這招很好使,不用去請安,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御膳房在吃的方面并未虧待她,貴妃向來囂張,誰敢惹呢,即便失寵,照樣敢當(dāng)著皇上的面打憐小媛,要換作旁人,哪還有什么囂張的能力。
沈華箏摸了摸肚子,竟發(fā)現(xiàn)自己胖了很多,無奈嘆了一口氣,果然吃太多了,想著要減肥,就吩咐蕊珠叫御膳房少送點吃的東西來。
除此之外,用完膳,沈華箏還會出去走走,近日天氣漸冷,搞得她老毛病犯了,一到冷天就懶得出門。
內(nèi)務(wù)府送來了冬裝,沈華箏換上后,覺得不夠,又叫椅梅拿了大氅,系上大氅后,沈華箏才帶著椅梅和清禾出門,椅月和蕊珠留在關(guān)雎宮打理事物。
出去的次數(shù)多了,宮中漸漸流傳貴妃為獲圣寵,竟不顧病中之身,走遍后宮,只為偶遇皇上。但偶遇皇上也看運氣的,貴妃出去多次非但沒遇上,反而與皇上錯開,對于貴妃的舉動,各宮妃嬪接嗤之以鼻,請安時被當(dāng)做笑話說了個遍。對于這些沈華箏有所耳聞,只是充當(dāng)不知罷了。
好在她的功夫沒白費,肚子上的肉總算少了些,心里想還是要多運動為好,她現(xiàn)在是皇帝的妃子,身材自是要好好管理。
回宮的路上,沈華箏遇見柳淑儀,柳淑儀穿著粉紅色的冬裝,外面系上大氅,兩道眉毛彎彎的,一雙桃花眼,朱唇一點而紅,發(fā)髻是隨云髻,流蘇垂在一側(cè),一舉一動溫婉端莊。
柳淑儀上前行禮道:“嬪妾參見貴妃娘娘。”
沈華箏抬手免了她的禮,柳淑儀起來后,認(rèn)真的打量她,瞧著她精神的樣子,不像生病的樣子。
她今日出門穿了湘妃色冬裝,外面的大氅華麗貴重,兩道柳葉眉下是一雙柳葉眼,發(fā)髻梳的是飛刀髻。腰身纖細(xì),眼含凌厲,貴妃就是貴妃,即便失寵,依舊叫人羨慕。
“柳淑儀怎么出來了?天氣寒冷,若感染風(fēng)寒那就不好了?!?/p>
柳淑儀怔愣一瞬,出來只不過臨時興起,只是沒想到就在這里遇見沈華箏,見柳淑儀不說話,沈華箏也不想在這耗費時間,“時候不早了,本宮先回去了,淑儀自便?!?/p>
回宮的路上,就看到一個小宮女冒冒失失的,按原著發(fā)展的話,那小宮女是欣昭儀身旁的宮女巧巧,欣昭儀病情加重,巧巧去請?zhí)t(yī),好在有皇后的吩咐,太醫(yī)院不敢怠慢。
巧巧在回宮的路上被馮婉容刁難,馮婉容進(jìn)宮時只是個婕妤,仗著有幾分姿色先是封為充容,后又憑圣越級晉封婉容。
原著中,是原主出手相助,這段的描寫倒不是原主想獲取什么,只是有些同情欣昭儀,身處后宮,本就如履薄冰,連一個知心的人都沒有,實在是太過悲哀。
細(xì)回想原著,原主出來存著一份算計的,她想算計皇帝,只是遇上這么樁事,就拋之腦后了。
沈華箏站在一旁,心下默念,差不多了。巧巧走得太快,撞到了馮婉容。
巧巧連忙請罪,帶著哭腔說欣昭儀病重,需要太醫(yī)醫(yī)治,馮婉容聽聞后,對此嗤之以鼻,不屑嘲諷道:“一個病秧子罷了,連大皇子都養(yǎng)不活?!?/p>
巧巧急得都快哭出來了,馮婉容依舊沒有要放人的意思,沈華箏朝她們走去,輕咳出聲:“本宮不知,馮婉容架子竟這么大!”
尋聲望去,眾人行禮道:“參見貴妃娘娘。”
沈華箏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女:“給欣昭儀治病要緊,你帶著太醫(yī)先走,晚一點本宮再去探望欣昭儀?!?/p>
巧巧如獲大赦,朝沈華箏磕了幾個頭后,帶著太醫(yī)朝衍慶宮方向而去。
馮婉容還跪在地上,繞是她得寵,也不敢得罪貴妃,沈華箏嘲諷道:“馮婉容,小心禍從口出啊?!?/p>
“貴妃娘娘恕罪,嬪妾…嬪妾一時心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p>
對于馮婉容,沈華箏懶得去管,一個炮灰而已,活不了多久,“欣昭儀好歹是孕育過皇嗣的妃嬪,就連皇后娘娘也派人照顧著,馮婉容,你是公然違抗皇后娘娘啊!”
一聽這話,馮婉容嚇得求饒,沈華箏倒也不想為難她,她雖是貴妃,沒有實權(quán),也不好依宮規(guī)罰她,到不如給皇后一個人情,“本宮不好罰你,但你無視皇后在先,不如就交給皇后娘娘定奪吧。清禾,將這發(fā)生的事告訴皇后娘娘?!?/p>
清禾福身應(yīng)道:“是?!?/p>
清禾離開后,沈華箏故作無奈道:“本宮也想此事就此過去,只是涉及皇后和欣昭儀,于情于理,本宮不好瞞下此事?!?/p>
馮婉容自知理虧,此刻說什么都是錯,不一會兒清禾回來了,一同的還有碧書,碧書即代表皇后,朝沈華箏施禮后,對著馮婉容道:“馮婉容,娘娘說了,婉容不敬中宮,出言詆毀欣昭儀和大皇子,罰婉容閉門思過一月,每日抄十遍宮規(guī),以儆效尤?!?/p>
閉門相當(dāng)于禁足,一月不能侍寢,更遑論每日還要抄十遍宮規(guī),馮婉容心中有氣,卻只能壓在心中,“嬪妾謹(jǐn)遵皇后娘娘教誨?!?/p>
沈華箏知道馮婉容心中有氣,很有可能會將氣撒在自己身上,念此沈華箏出聲道:“馮婉容,皇后娘娘是為了你好,切勿白費皇后娘娘一番心意?!弊詈髢蓚€字咬得很重。
碧書怎會不知沈華箏這話是何意,心里暗自嘲諷,貴妃手段當(dāng)真了得。
碧書嘴角一勾,朝沈華箏施禮道:“還得謝貴妃娘娘呢,若不是娘娘派人告知,皇后娘娘也不會知曉此事?!毖韵轮馐歉嬖V馮婉容,若不是貴妃,你本可以相安無事。
沈華箏輕笑,將馮婉容扶起來后就道:“本宮光顧著說話了,竟忘了婉容還跪在地上,本宮以為頂多只是罰婉容抄宮規(guī)罷了,沒想到還要閉門一月?!?/p>
待馮婉容站定后,沈華箏又道:“不過皇后娘娘心善,這也算輕的了。”沈華箏朝馮婉容一笑,那笑容在旁人看來格外瘆人。
碧書知道貴妃即便失寵,也不是輕易能得罪的,那番話貴妃無疑把毛頭指向皇后娘娘,不得不說沈華箏手段了得,瞧著她的樣子,哪里像是生病的樣子。
碧書只是傳個話,話傳到了,自是該行禮告退了。見碧書走遠(yuǎn),沈華箏也沒了留在這的心思,是該去看欣昭儀了。
馮婉容端著禮,目送沈華箏離開,走遠(yuǎn)后,這才起身,伺候她的婢女花芙上前攙扶她,小心翼翼道:“主子,貴妃和皇后…”
話未說完,就被馮婉容打斷了,馮婉容冷哼一聲,目的陰測測的盯著沈華箏離開的方向,雙目逐漸陰厲、不甘,甚至帶著仇恨,面部逐漸變得猙獰,“皇后和貴妃,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總有一天我會把沈華箏踩在腳下!”
花芙見自家主子的樣子,不由一顫,今日之事倒也怪不得貴妃,話從她口中出來的,完全是她自找的,皇后和貴妃豈是輕易能對付的?
為了不讓自家主子犯傻,花芙提醒道:“主子,皇后娘娘城府頗深,貴妃步步緊逼,皇后未曾自亂陣腳,主子還是…”
只可惜馮婉容在氣頭上,哪里還聽得進(jìn)去這么多,她轉(zhuǎn)過頭,惡狠狠道:“閉嘴,我就不信斗不倒皇后和沈華箏!”話落,馮婉容冷笑一聲,心里正醞釀中一個惡毒的計劃…沈華箏,你不是很厲害么,這一次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厲害。
她在花芙耳邊低語幾句,花芙微微皺眉,沒想到馮婉容會這樣做,要知道貴妃不是那般輕易就能陷害的。
另一邊,沈華箏不知馮婉容密謀什么,欣昭儀是衍慶宮主位,西側(cè)殿住的是唐容華,東側(cè)殿住的是妙順容。
欣昭儀躺在床上,此刻悠悠轉(zhuǎn)醒,剛走進(jìn)寢殿,沈華箏就聞到一股藥味,以及咳嗽聲,沈華箏心想,欣昭儀果真可憐,從潛邸出來的老人,又生了大皇子,位份還沒她高,也難怪原主會三番四次的幫她,同樣是在深宮中,誰又比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