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盼陽的眸中淚光閃動著。
她小聲地說道:“曉柔不是故意的。她剛流了產(chǎn),心態(tài)不穩(wěn)。見到我,所以才會失控。我沒事,我真的沒事。趕快松開我,我現(xiàn)在要扶曉柔起來?!?/p>
程盼陽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推開顧云昭。
顧云昭卻拉的更緊:“這個女人太惡毒了。你別去管她,誰知道你過去,她優(yōu)惠不會再打你?”
程曉柔止住笑。
看著糾纏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兩個人。
她扶著病床,吃力地站起身來。
蒼白的唇角,噙著諷刺的笑。
“顧云昭,你真是一個大傻子。被程盼陽這么耍弄著,你還渾然不知。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扶著的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惡毒。是她買通了張秘書,踢掉我的孩子。踢掉你的骨肉。”
不用程盼陽解釋,只要程盼陽一個委屈的眼神,顧云昭就不信程曉柔說的話。
“程曉柔,惡毒的人是你。酒店里根本沒有張秘書出入的視頻,也有人給張秘書作證,他根本沒有見過你。你前腳誣陷我不成,現(xiàn)在有用這種拙劣的謊言來誣陷盼陽!”
程曉柔嘴角依舊噙著淺笑。
她笑著說:“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大傻子會說這樣的話。顧云昭,你真得是沒有腦子。我竟然會愛了你這個大傻子這么多年。我以后再也不會愛你了。每見你一次,你都會突破我惡心的下限?!?/p>
說著,程曉柔便捂著肚子,搖搖晃晃地朝著病房門走去。
“曉柔,你這是要去哪兒?”程盼陽故作擔心地問向程曉柔,同時伸手還要去拉她。
程曉柔厭惡地避開——她沒有去揮開程盼陽伸過來的手。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碰程盼陽的話,程盼陽這個戲精白蓮婊肯定會順勢摔在顧云昭的懷里。
依照顧云昭的火爆脾氣,肯定又會對她動手。
她不想再讓自己受皮肉之苦。
“這還用問嗎?自然是離你們這對狗男女遠一點啊。你們這對狗男女待過的房間,都讓我覺得很窒息?!背虝匀嵝χf。
顧云昭眉峰皺起,看向笑意盈盈的程曉柔。
程曉柔變了,完全變了。
過去那個怯懦羞澀的女人,現(xiàn)在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見誰便刺誰。
他的心頭又莫名涌出一陣不安。
但是,他不想去細想這不安是怎么回事。
“程曉柔,你少在這兒給我陰陽怪氣……”
程曉柔沒有給顧云昭將話說完的機會。
她已經(jīng)走到門口,頭也不回的說道:“顧云昭,離婚!我會凈身出戶,只要你和我離婚!”
她什么都不要了。
只想要一個解脫。
顧云昭瞳孔驟然緊縮。
他一直都想要和程曉柔離婚。
但是,在程曉柔真的提出離婚之后,他又本能地抗拒。所以才會說讓程曉柔凈身出戶,不會把她父親留下的股份還給她。
而今在聽到程曉柔竟然什么都不要,只要離婚后,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挖了一個大洞似的,空蕩蕩的疼。
程曉柔已經(jīng)離開病房,沒有回頭去看顧云昭恍惚的神色。
而程盼陽則是瞇眸,沒有錯過顧云昭的恍惚。
她攥緊了掌心,尖銳的指甲刺著掌心。
她就知道顧云昭跟程曉柔同床共枕這么久,不可能對程曉柔沒有一點感情。
她絕對不允許顧云昭心里有程曉柔。
“??!”程盼陽又小聲地慘叫了一聲。
顧云昭這才回過身,問道:“盼陽,臉還在痛嗎?我現(xiàn)在就叫醫(yī)生過來?!?/p>
顧云昭看向程盼陽臉上的抓痕,眸中又飛快地閃過了怒火——他要把程曉柔這個女人的指甲剪掉!
驀地,他又想到程曉柔紅腫的臉,嘴角蜿蜒著的血絲。
剛才扇過程曉柔的掌心此時火辣辣地疼起來。
那個女人在逞什么強?為什么不喊疼?竟然還對著他笑!
他以為這樣,他就會愧疚嗎?
他才不會!
程盼陽對顧云昭凄楚地搖了搖頭,“不是臉疼,是我的腳?!?/p>
顧云昭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程盼陽已經(jīng)掉了一只鞋。
露出的纖細白嫩的腳,后腳跟上破了一塊皮,沁出血絲。
那點紅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極其刺目。
同時又有著女人味的風情。
但是,顧云昭可沒有發(fā)現(xiàn)程盼陽在蓄意引誘他。
他急忙扶著程盼陽坐下,“你都受傷了!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找醫(yī)生!”
程盼陽又拉住顧云昭的手臂。
“我這只是小傷,不用找醫(yī)生。云昭,其實我今天來見曉柔,不只是因為曉柔流產(chǎn),還有其他的原因?!?/p>
說到這兒,程盼陽雪白的牙齒變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