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只是回道:“我也是?!?/p>
他走出醫(yī)院。
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
陽光正烈,但是他卻心口不斷地冒著寒氣。
他輕聲對唐筱筱說道:“筱筱,學謙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你若有時間的話,就多陪陪他。”
……
不用馬嘉祺提醒,唐筱筱在得知周學謙出事之后,便去看周學謙。
但是,周學謙卻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不管她對周學謙說什么,周學謙都不給她任何回應。
這幾天同樣也不例外。
這一日,唐筱筱又來看周學謙。
她做了一些周學謙愛吃的糕點。
剛進入病房,便聽到從衛(wèi)生間里傳來地干嘔聲。
唐筱筱面色頓時一變。
立即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
“怎么了?”唐筱筱問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沈玉瓷。
沈玉瓷雙眸都是淚。
“這幾天學謙開始吃東西??墒浅允裁赐率裁?。醫(yī)生查過了,他的身體沒事。是因為心理原因?!?/p>
“怎么會這樣?”唐筱筱的臉色一白。
將近一分鐘后,衛(wèi)生間里面的嘔吐聲才停下來。
周學謙滿臉蒼白的打開門。
看向站在門外的兩個女人。
周學謙勉強對唐筱筱笑了笑:“小舅媽?!?/p>
他忽的又自嘲一笑:“抱歉,我忘了。小舅媽已經(jīng)和小舅舅離婚了。我不能再叫你小舅媽了。”
“學謙,你想要叫我什么都行?!碧企泱阏f道。
“抱歉。”周學謙看向眸中都是淚的沈玉瓷,“媽媽,我已經(jīng)努力過了。想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想要好好地吃東西,趕快讓身體恢復健康。可是,我真得做不到。我有點累了,想要睡覺?!?/p>
……
沈玉瓷扶著周學謙上床休息。
便和唐筱筱離開了病房。
離開病房后,沈玉瓷裹在眸中的淚全都掉下來。
“筱筱,我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了。學謙的身體本來就非常孱弱,前段時間又受了傷,從生死線上撿回一條命。若再這樣下去,我真得擔心,他的身體會撐不住。”
唐筱筱擁住沈玉瓷,聽著沈玉瓷無助地哽咽聲,她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玉瓷,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墒俏也恢缿粦撜f。”
沈玉瓷從唐筱筱的肩頭,抬起臉。
“學謙的心結(jié),便是自己的身世。他認為大哥是他的生父?!?/p>
“不是!他和馬驍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可是我和馬驍已經(jīng)對他解釋過了!他根本不信!”沈玉瓷激動地說道。
沈玉瓷沒有告訴唐筱筱,不只是馬驍并非是周學謙的生父,而她同樣也不是周學謙的生母。
雖說她和唐筱筱是好朋友,但是這件事關(guān)系到周學謙的身世,她到底還是不想讓唐筱筱知道。
“去找周錦吧?!碧企泱阋Я艘а溃@才將周錦的名字說了出來。
這些年來,她全都看在眼中。
周錦行事雖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畜生,可是不管對于學謙還是對于安安而言,周錦都是一個好父親。
沈玉瓷聽到唐筱筱的話,怔住了。
……
周學謙身體疲倦到了極點,但是了無睡意。
此時,病房的門開了。
沉穩(wěn)的腳步聲,讓周學謙猛然睜開了眼睛。
進入病房的人,正是周錦。
周錦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走到床前,坐下。
周學謙已經(jīng)坐起身來,手背上正在注射著營養(yǎng)針。
“小心,不要扯到針頭?!敝苠\握住周學謙的手,示意他不要亂動。
“你怎么會來?”周學謙眸中閃爍著淚光,面對周錦的時候,他突然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你是我兒子。你病了,我當然要來看你。”周錦擦去周學謙的淚,“怎么,看到我連一句爸爸都不叫了?”
周學謙推開周錦的手,“你不要在騙我了。你根本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
周學謙說不出馬驍?shù)拿帧?/p>
周錦看著周學謙小臉上的恨意。
他的心里不好受到了極點。
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只是把周學謙當做小貓小狗一樣去照顧。
可是在得知周學謙摔破頭,性命垂危的時候,他才知道根本不是。
即便周學謙身體里面沒有流著他的血,卻依舊是他的兒子。
他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周學謙。
包括馬嘉祺這個生父在內(nèi)。
周錦說道:“你就是我兒子。那個醫(yī)生是被壞人買通的。想要用你的身世,去對付你的馬驍舅舅。學謙,爸爸知道你最聰明了。你想想看,若不是被壞人買通的,為什么你會那么湊巧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為什么你和你馬驍舅舅的對話,會被人拍下來,放到網(wǎng)上去?你的馬驍舅舅也因此被趕出了馬氏?”
周學謙睫毛顫了顫。
他會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是有人打電話讓他過去的。
這幾天,他反反復復地想著,也覺得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