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住哭泣的沖動,抱住兩個孩子。
她柔聲說道:“甜甜,樂樂。媽媽不是告訴你們兩個嗎?爸爸病了,正在醫(yī)院里面治病。”
甜甜口齒清晰地問道:“那爸爸病的很重嗎?不然的話,為什么爸爸不再給我們兩個打電話了?前段時間爸爸住院的時候,每天都會給我們打電話的。是不是爸爸又要消失了?”
樂樂眸中的淚流下來:“不要爸爸消失……”
唐筱筱只覺得甜甜的話,像是冰錐似的,扎在她的心上。
她何嘗不害怕馬嘉祺又會突然消失?
她低頭吻了吻兩個孩子的額角:“不會的。媽媽向你們兩個保證,爸爸很快就回到我們身邊的?!?/p>
唐筱筱哄睡了兩個孩子之后,便從兒童房里面出來。
看到小蘋果站在門口,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筱筱姐,你老實告訴我。阿玨哥哥到底出什么問題了?我可不像是甜甜和樂樂兩個孩子一樣,能夠輕易地被你敷衍過去?!?/p>
唐筱筱對小蘋果勉強扯了扯唇瓣,不知道應該怎么對小蘋果說。
小蘋果看著唐筱筱為難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沉。
她說道:“筱筱姐,我聽我爸說過。馬家那邊動靜很大。馬爺爺應該是已經(jīng)知道那個冒牌貨是假的了。難道馬爺爺還是要你和阿玨哥哥分手?”
小蘋果知道馬政一直都非常討厭唐筱筱。
唐筱筱對上小蘋果充滿擔憂的眼睛。
她的心里一暖,對小蘋果說道:“小蘋果,馬總并沒有讓我和馬嘉祺分手。實際上,他對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變了?!?/p>
馬政已經(jīng)知道當年馬嘉祺在錦州內(nèi)睡的女人便是她。
馬政對她充滿愧疚。
唐筱筱并不在乎馬政對她的愧疚。
她在乎的是馬嘉祺。
她擔心馬嘉祺跟馬政的態(tài)度一樣。
對她充滿愧疚。
正是因為愧疚,所以馬嘉祺才會不再跟她見面。
小蘋果不知道唐筱筱此時擔心的。
她歪著頭,對唐筱筱繼續(xù)說道:“筱筱姐,我只是覺得,你和阿玨哥哥若是有什么心結(jié)的話,最好還是趕緊解開。不然耽擱的時間越久,對你們兩個也越不好?!?/p>
唐筱筱對小蘋果一笑。
“我會讓馬嘉祺趕快回來的?!?/p>
……
這一廂,馬驍出現(xiàn)在岑葉兒的醫(yī)療所內(nèi)。
岑葉兒可以拒絕唐筱筱不準來見馬嘉祺。
但是她可沒有膽子拒絕馬驍。
馬驍看向面色略微有些好轉(zhuǎn)的馬嘉祺。
他開口說道:“岑葉兒這個女人雖然瘋了一點,但是的確醫(yī)術(shù)不錯。你的氣色好多了。”
馬嘉祺淡淡地說道:“岑葉兒不敢用整個岑家冒險?!?/p>
不只是岑家,包括岑楚在內(nèi),都在馬政和馬驍這對父子的掌控之中。
所以,馬嘉祺的病情,才會恢復的這么快。
馬驍眸中閃過一抹戾氣。
即便是馬嘉祺的病情恢復的很快,他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岑葉兒。
馬驍繼續(xù)對馬嘉祺說道:“我和爸已經(jīng)商量好了。等你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之后,就讓你以義子的身份,重新回到馬家?!?/p>
陽光落在馬嘉祺略顯蒼白的臉上。
馬嘉祺垂下了睫毛,修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馬嘉祺眸中的光芒。
馬嘉祺輕聲說道:“大哥,我不準備繼續(xù)留在海城?!?/p>
馬驍?shù)拿嫔查g一變。
“你這話什么意思?”
馬嘉祺抬頭看向馬驍,“是我對不起你和爸。就讓我走吧?!?/p>
馬驍怎么不知馬嘉祺心中所想?
他說道:“你對不起的不是我和爸,而是唐筱筱。你已經(jīng)知道當年在錦州內(nèi),陪你過夜的人,是唐筱筱?!?/p>
馬嘉祺攥緊了拳頭。
眸中的痛苦加深了。
馬驍知道自己猜中了。
過去的事情,他還是沒有想起來。
但是從馬政那兒,知道了當年發(fā)生的事情。
他對馬嘉祺說道:“當年你中了仙人跳,所以我才會給你找了一個女人。唐筱筱是受害者,你同樣也是受害者。你何必要因為這件事,跟唐筱筱分手?我相信,唐筱筱也不會怪你的?!?/p>
馬嘉祺攥緊了拳頭。
眸中的愧疚幾乎要把他淹沒了:“唐筱筱因為我的緣故,人生全都毀了。我怎么可以因為她不怪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
馬驍皺起眉,接著說道:“可是,你就這么一走了之,對你和唐筱筱真得好么?”
馬嘉祺閉上眼睛,沒有再對馬驍解釋。
此時,岑葉兒刁蠻的聲音傳來。
“他必須得走。這樣才是對唐筱筱,對他都好?!?/p>
馬驍回頭,眸中的戾氣都藏不住了。
“誰讓你進來的?”
岑葉兒被馬驍仿若殺人般的眸光嚇到了。
但是,她從來都不是膽小的女人。
因為這身過人的醫(yī)術(shù),她還有恃無恐得很。
于是,她抬高了下巴。
趾高氣揚地看了馬驍一眼,晃了晃手中的藥,說道:“馬嘉祺吃藥的時間到了。他的身體很不好。必須得按時吃藥。不然的話,萬一又出現(xiàn)什么并發(fā)癥,你到時候又要怪我了?!?/p>
岑葉兒從馬驍身旁經(jīng)過。
只是剛走到馬嘉祺的病床前。
馬驍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岑葉兒的脖子。
岑葉兒害怕地看向馬驍。
她都能夠感覺到掐住自己脖頸的大掌,稍稍用點力氣,就會擰斷她的脖子。
“岑葉兒,別以為你這次救了阿玨,我就能夠當做你傷害阿玨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p>
岑葉兒咬緊了牙關,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馬驍,今天我把話就晾在這兒了。馬嘉祺的身體,根本離不開我。一旦我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只有死路一條。”
馬驍?shù)捻硬[了瞇。
岑葉兒察覺到掐住自己脖子的大掌,力氣又大了幾分。
索性,她便破罐子破摔地說道:“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了。是我告訴馬嘉祺,當年強迫唐筱筱的人是他。馬嘉祺若是真為了唐筱筱好,必須得離開唐筱筱。最重要的一點是,馬嘉祺那顆人工心臟,指不定什么時候又罷工。依照唐筱筱的癡情,她怎么可能再忍受得了,馬嘉祺在她面前死一次?現(xiàn)在分手,對她和馬嘉祺,都是好事!”
馬驍掐著岑葉兒的大掌,猛然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