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表情很安靜。
午后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陽光也變的靜謐起來。
唐筱筱見狀,莫名的眼睛一紅。
即便這個老人跟照片里面的劉翠玲相貌有些差別,即便這個老人沒有開口說話,唐筱筱就確定這個老人就是劉翠玲。
這么多年過去,她跟江老爺子一樣,每周都會吃薄荷糕。
宋亞軒站在唐筱筱的身旁,看著唐筱筱略微鮮紅的眼睛。
他輕聲對唐筱筱說道:“奶奶每周日都會做薄荷糕,雷打不動。在我來這里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做了。我聽院長奶奶說過。哪怕周日下雨下雪,這個奶奶都要做。不做薄荷糕的話,她就會鬧。因此養(yǎng)老院都會提前布下做薄荷糕需要的食材。薄荷糕應(yīng)該是奶奶愛的人喜歡吃的東西。不然的話,她什么都不記得,卻唯獨記得每周日要做薄荷糕?!?/p>
唐筱筱錯愕地看向宋亞軒:“你說什么?奶奶什么都不記得?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宋亞軒:“我聽院長奶奶說,二十年前奶奶是遇到了意外,頭受了重傷。暈倒在養(yǎng)老院門口,當(dāng)時她都已經(jīng)沒了氣息。院長奶奶把她送到醫(yī)院去,醫(yī)生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她救回來。但是她醒來后,已經(jīng)什么都不記得了?!?/p>
唐筱筱直覺不對勁。
按照江老爺子現(xiàn)在住的那個小區(qū)來說,那個小區(qū)在二十年前就位于鬧市區(qū)。
為什么劉翠玲會從鬧市區(qū)來到這么偏遠的地方?
甚至頭還受到了重傷?
依照江老爺子的勢力,只要劉翠玲還留在海城,他就應(yīng)該能夠找得到。
那又為什么他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即便唐筱筱心里又再度的疑問,也沒有辦法得到解答了。
因為劉翠玲什么都不記得,時間又過了二十多年。
不管是她還是江老爺子想要去查,也查不到了。
唐筱筱拿出手機,深呼吸,這才打給了江老爺子:“老先生,我已經(jīng)找到翠玲奶奶了。”
“這么快?”
“不過,您做好心理準備。翠玲奶奶跟你記憶中的樣子會不一樣?!?/p>
……
江老爺子接到唐筱筱的電話后,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養(yǎng)老院。
唐筱筱就站在劉翠玲房間的門口。
她看著江老爺子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
隔了二十年的光陰。
江老爺子像是二十年前那般,換了新的西裝,甚至頭發(fā)也打了發(fā)蠟。
從江老爺子的臉上,依舊能夠看得出年輕時候的俊朗。
“她……就在房間里面?”江老爺子的嗓音輕顫。
唐筱筱點頭,看著江老爺子盛裝打扮的模樣。
她輕聲道:“老先生,她可能不記得你了?!?/p>
江老爺子的眼眶微微紅了紅,先前在電話里,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劉翠玲頭部受傷,什么都不記得,智商跟小孩子差不多。
“沒關(guān)系,只要我還記得她就好。只要她還活著就好,別的什么都不重要?!?/p>
江老爺子深呼吸,他這才進入房間里。
房間的采光,不是很好。
因此江老爺子進去后,并沒有關(guān)上門。
他一眼就看到依舊坐在躺椅上,慢慢地吃著薄荷糕的劉翠玲。
她老了很多,瘦了很多。
只是眼神依舊清澈溫柔,如同從前。
江老爺子在她面前站定。
她停下了動作,仰頭看向江老爺子。
劉翠玲的這個動作,讓待在門口目睹這一幕的唐筱筱和宋亞軒都紅了眼睛。
宋亞軒輕聲道:“筱筱,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奶奶從自己的世界里出來,主動看別人?!?/p>
唐筱筱說不出話。
她懂宋亞軒的意思。
劉翠玲什么都不記得,那又如何?
她還記得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
即便他已老了。
可在她的眼里,他永遠都是她最愛的那個少年。
劉翠玲對江老爺子一笑,朝著他伸手:“阿江,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久到我以為你忘了我。幸好你來了?!?/p>
江老爺子握住她的手,蹲在她的身旁:“翠玲,對不起。是我來得太晚了,真的對不起?!?/p>
劉翠玲笑著不說話。
將薄荷糕遞到江老爺子的嘴邊。
……
江老爺子將劉翠玲接走了,同時也投資了這個養(yǎng)老院一大筆錢——因為養(yǎng)老院上上下下的人把劉翠玲照顧的很好。
同時,江老爺子也履行承諾。
將那顆價值兩千萬的人參,送給唐筱筱。
唐筱筱是一個極其記仇的女人。
她可沒忘記兩天前的江在野是怎么羞辱她的。
因此,她讓江在野親自將人參給她送過來。
辦公室內(nèi)。
唐筱筱坐在辦公椅上,微抬起了精致的下頜,看向站在辦公桌前的江在野。
江在野向來邪氣的笑容消失不見。
瞇著眼睛,危險又銳利地看向唐筱筱。
“唐筱筱,你真敢!竟然能讓爺爺將這個人參送給你,還讓我親自給你送過來!”
唐筱筱勾著唇,臉上的笑容并沒有得意。
而是帶著一絲冷冽的味道。
“我就是想要你知道什么叫做打臉的滋味兒。江會長,一而再再而三被我這個女人打臉,這個滋味你覺得怎么樣?”
江在野猛然伸手掐住了唐筱筱的下巴,強迫她將小臉抬得更高。
“女人,這次你在我這兒討得的便宜。下次我會千倍百倍地在你身上報復(fù)回來!我會要你在床上求我!”
唐筱筱沒有拍開江在野的手,因為她知道她不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力氣肯定比不上他這個受過訓(xùn)練的男人大。
所謂的掙扎,在他看來可能跟一個不堪一擊的小動物差不多。
唐筱筱眸子里面滑過了一抹怪異的微笑:“所以上次你在辦公室里對我說那種話,就是為了羞辱我是么?”
江在野幾乎著迷地看著唐筱筱清亮漆黑的眸子。
唐筱筱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卻是他見過的氣質(zhì)最迷人的女人。
明明這么柔弱,但是骨子里卻又強硬到了極點。
勾起了男人內(nèi)心深處惡劣的征服欲——想要在床上弄哭她!
江在野勾著唇,那張野性又俊美的臉,惡意地逼近了唐筱筱:“唐筱筱,不要在挑釁我。信不信我在這里就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