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驍立刻從沈玉瓷的手里搶過酒。
“你不能喝!”
沈玉瓷握住馬驍?shù)氖郑榜R驍,我求求你。求求你打暈我好不好?或者現(xiàn)在給我注射鎮(zhèn)定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說著,沈玉瓷便給馬驍跪下了。
這一跪,讓馬驍?shù)男亩伎煲验_了。
當即他立刻擁住沈玉瓷,沈玉瓷在他懷里嗚嗚地哭著,不斷地哀求著他。
馬驍閉上眼睛,在沈玉瓷的額角親了親,顫抖著聲音說道:“玉瓷,馬上你就不難受了?!?/p>
說完,他將沈玉瓷打暈。
然后這才睜開眼睛,將她放在沙發(fā)上。
即便是昏迷中,沈玉瓷依舊不斷地流淚著。
他知道,沈玉瓷很快就會醒過來。
也許醒過來的時候,會比剛才還要崩潰。
馬驍腦海中露出了楚煬離開看守所的時候,對沈玉瓷無聲說的那句話:“你會哭著來求我的?!?/p>
這句話不是楚煬對沈玉瓷說的,而是對他說的。
馬驍?shù)南骂M繃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楚煬的電話。
楚煬就像是一直都在等著馬驍?shù)碾娫捤频模瑤缀跏橇⒖叹徒油穗娫挕?/p>
“呵?!彼蛦≈曇?,笑了一聲,這才說道:“是不是玉瓷因為失眠崩潰了?信么?若她再睡不好覺的話,也許她會在你的眼前去跳樓?!?/p>
“周錦,你真是畜生都不如。”馬驍?shù)穆曇舨粠в幸唤z起伏,也沒有任何情緒。
這句辱罵,就是他心平氣和地說了一句很客觀的話。
“你在玉瓷用的精油里面動了手腳,是么?”
因為抑郁癥的緣故,沈玉瓷的睡眠情況一直都不好。
直到她開始使用楚煬所謂朋友調(diào)制的精油之后,她的睡眠質(zhì)量才改善。
而前段時間,那精油已經(jīng)用完了。
沈玉瓷便在沒有合過眼。
面對馬驍?shù)馁|(zhì)問,楚煬沒有否認:“對啊。”
他笑意盈盈地說:“精油的功效的確是有安神靜眠的左右。不過呢,副作用也非常明顯。那就是一旦離開這精油的話,玉瓷便再也睡不著覺。我可以給你舉個例子。這精油對于玉瓷而言,就像是毒品,會讓她上癮的。她若想要好好的睡覺,那就必須得長期用這款精油。但是呢,整個海城或者該說整個世界只有我這兒有精油。我說過的,會讓玉瓷哭著來求我的。當然,你來求我,我更加高興。”
馬驍額角的青筋猛然跳了一下,若楚煬在他面前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楚煬。
此時,敲門聲響起。
電話那頭的楚煬,就像是聽到敲門聲似的,對馬驍用命令的語氣道:“去開門。”
“你將精油送過來了?”馬驍跟楚煬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能夠猜到楚煬會做什么。
“對。現(xiàn)在樓下的客廳燈火通明,若我猜的沒錯,是玉瓷睡不著覺,下樓去樓下的吧臺想要灌醉自己。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夜沒有睡著的她,你怎么能舍得讓她喝烈酒?所以你就將她打暈了?!?/p>
楚煬說的話,就像是他一直都偷窺著馬驍跟沈玉瓷似的。
馬驍攥緊了拳頭,而敲門聲依舊在繼續(xù)。
楚煬又笑了一聲,說道:“馬驍,快去開門吧。我跟玉瓷到底夫妻一場,她又給我生下安安。我怎么能舍得讓她崩潰自殺?或者因為失眠多日猝死呢?最重要的是,她要是死了,我怎么折磨你?”
馬驍胸膛極速起伏著,終于說道:“周錦,你若還是男人便沖著我來?!?/p>
“呵……”楚煬笑著說:“沖著你來的話,不就讓玉瓷更加恨我么?我那么愛她,斷然舍不得讓她再恨我?!?/p>
“馬驍,不要浪費時間了??烊ラ_門,讓玉瓷用精油吧?!背恼Z氣,充滿誘惑。
馬驍咬緊了牙關,望向門口。
他的心像是被兩股麻繩用力的撕扯著。
他很清楚,若他現(xiàn)在開了門,就表示對楚煬做出妥協(xié)。
精油總有用完的時候,那么他為了讓沈玉瓷一夜好眠,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對楚煬妥協(xié)。
這次楚煬沒有向他提任何條件,下一次的話,楚煬絕對不會放過他。
最重要的是,精油的副作用極大。
沈玉瓷若長期用下去,肯定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馬驍活到現(xiàn)在,做事從來都不會猶豫不定。
而現(xiàn)在,他猶豫了!
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
馬驍了解楚煬,楚煬同樣了解馬驍。
他繼續(xù)說:“還在猶豫么?你猶豫一秒鐘,玉瓷便承受一秒鐘的痛苦。你不是很愛她么?怎么舍得讓她難過?最重要的是,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覺得不能徹底整垮我,讓玉瓷解脫嗎?”
這句話,讓馬驍?shù)难燮ぬ颂?/p>
終究是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