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主家。
馬嘉祺一襲黑色絲質(zhì)睡袍,斜靠在沙發(fā)上,一雙眸沉冷的瞇著,威壓從眼縫里透出來。
李飛站在一旁,匯報著醫(yī)院那邊傳來的情況。
李飛馬爺,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這一個月都不會有人去打擾宋小姐了。
馬嘉祺恩。
慵懶的聲音,不帶一絲人類感情。
李飛頓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道,
李飛馬傅佐最近到處賣苦情人設,估計是想在公眾心中形成既定的受害者形象之后,再對宋小姐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下手,是不是……
馬嘉祺你很閑?
馬嘉祺如獸一般危險的眼眸撐開,泛著涼入骨髓的冷意。
李飛打了個冷顫。
看來,是他多想了。
馬爺感興趣的,大概只有宋小姐肚子里的寶寶?
李飛收起桌面上的文件,正要離開。
馬嘉祺放下手頭的一切,好好保護她。
馬嘉祺的聲音清冷席來。
李飛內(nèi)心萬分糾結(jié)。
馬爺?shù)降资且4筮€是保小?神難(李飛)啊,爸媽為什么要給他取這樣的名字?
他太難了!
一個月之后。
宋漫出院回家。
剛踏進家門,就看到宋可妮正纏抱著馬傅佐陷在沙發(fā)里。
宋可妮佐哥哥,你這苦情人設也賣了一個月了,現(xiàn)在全網(wǎng)都把你當受害者疼惜著,你什么時候才動手收走宋漫名下的那些資產(chǎn)???
宋可妮嬌滴滴的聲音,如同沁了毒一般的,鉆入宋漫的耳朵里。
她怔怔的杵在那,大腦一片空白。
眼前只看到馬傅佐那張俊臉上浮現(xiàn)出令人作嘔的賊笑,他在宋可妮的唇瓣上親了一口,
馬傅佐那女人躲了我們一個月,據(jù)說今天出院,我已經(jīng)讓人去醫(yī)院門口堵她了。你想要的宋家的一切,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到手了。那我想要的呢?什么時候給我?
馬傅佐說著,就去解宋可妮衣服的扣子。
宋可妮討厭。
宋可妮嬌嗔著握住了他的手,眼角的余光掃到了站在門口,如同風化的雕塑一般的宋漫。
聲音又嗲了幾分,
宋可妮佐哥哥,宋漫要是知道,那天晚上是你給她下了藥,讓她變成出軌那一方的,你說她會不會氣吐血???
馬傅佐她會不會吐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么做,能夠順理成章的幫你拿到宋家的資產(chǎn),我就甘之如飴。
馬傅佐一只手纏繞著宋可妮鬢間落下的一縷卷發(fā),一只手摩挲著她那張吹彈可破的臉,喘氣聲都開始變粗了。
……
宋漫的耳朵里,嗡嗡響著。
她怎么都想不到,那個在媽媽的葬禮上,對她噓寒問暖,給了她灰暗的世界里一縷陽光的男人。
那個總是在她受傷的時候,緊張兮兮,恨不能把一個小傷口都包成蛹的男人。
那個會記住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jié)的男人。
那個為了他愿意與整個馬家為敵的男人。
原來,從一開始就在設計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騙走她手里的資產(chǎn)。
而他做這一切,竟然都是為了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宋可妮。
宋漫的世界,仿佛被無數(shù)的潮水浸漫,窒息的感覺讓她完全透不過氣來。
突然,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助理佐少,不好了,宋漫她……她……
馬傅佐的助理氣喘吁吁的趴在門口,一抬頭,看到了杵在門口的宋漫,后半句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馬傅佐吵什么吵?
馬傅佐被打斷了雅興,一臉不悅的從沙發(fā)里抬起頭來。
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宋漫和她身后的助理,臉上的神情頓時有些難堪起來。
本能的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系著扣子。
宋可妮見狀,沒事人一般,撓了撓有些微亂的波浪卷長發(fā),笑得人畜無害,
宋可妮姐,你再不回來,我們都要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宋漫……
宋漫扶了扶黑框眼鏡,眸光從馬傅佐身上,轉(zhuǎn)到宋可妮身上,嘴角的冷意浮現(xiàn),
宋漫抱歉,沒能遂你愿。
宋漫說完,徑直抬腳走了進去。
宋可妮愣了一下,她還以為,宋漫在聽到那些話之后,會落荒而逃。
沒想到,宋漫竟然還有勇氣走進這個家門。
那可就是她自取其辱,怨不得別人了。
宋可妮爸,媽,姐回來了。
宋可妮沖著樓上喊了一聲。
很快,一個人影就從樓上沖了下來。
宋可妮的生母孫婉,也就是宋漫的繼母,直接雙手叉腰,指著宋漫的鼻尖破口大罵,
孫婉宋漫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出軌,懷野男人的種,事后還不知悔改,玩失蹤一個月,連句道歉的話都不知道去跟佐少說,差點害得我們宋家所有人受你牽連流落街頭!要不是我們家可妮苦苦哀求,要不是佐少心地善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害人精,怎么還有臉回來?
宋漫這么說,我還得感謝宋可妮出賣身體,替我們宋家守住了家業(yè)?
宋漫鏡片下好看的桃花眼里透著絲絲冷意。
孫婉竟是一時被懾住,噤了聲。
但,很快聲調(diào)又拔高了幾分,尖著嗓子罵起來,
孫婉宋漫,你別滿嘴噴糞,有本事自己去求佐少原諒你!看看你這個背叛婚姻的賤女人,有沒有能力守住宋家的家業(yè)!
她最恨的就是宋漫用這種傲慢的眼神看著她。
明明兩歲就跟著她那個該死的媽滾到鄉(xiāng)下去生活了,憑什么還端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
尤其是她那雙桃花眼,跟她那死去的媽簡直一摸一樣。
宋漫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老爺子說什么都不讓孫婉進門,事事都說孫婉不如宋漫的媽媽。
搞得她沒名沒分的跟了宋懷海那么多年。
現(xiàn)在好不容易翻身了,怎么能讓宋漫這個該死的小妮子給嚇???
宋漫涼涼的掃了孫婉一眼,徑直上了樓。
孫婉你,宋漫你什么態(tài)度?
孫婉被宋漫的眼神刺激得全身都在顫抖,聲調(diào)拔高尖銳到刺耳。
從主臥走出來的宋懷海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攔住了宋漫的去路,
宋懷海孩子打掉了?
宋漫……
宋漫撰緊了拳頭。
這就是她的父親,她在他們的世界里,消失了整整一個月,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開口就是問她孩子打掉了沒。
嘿,這么涼薄的男人,難怪當年媽媽會被逼得心神俱傷,遠走鄉(xiāng)下。
宋漫沒回他的話,徑直繞過他,朝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