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汐愣在那,抬眸,看到那一張臉時,更是驚錯不已,一雙眼像是被牙簽硬生生撐大了一般,就那樣圓睜著,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你,你怎么也來了?”
宋漫冷然瞥了白妍汐一眼,“我為何不能來?”她說話間,目光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那白玉佛上了。
剛剛只是見一抹華光閃過,本能的就伸出手接住了。
這會兒再看之下,眼睛竟是莫名的像是被什么割了一下一般,愣在那。
似曾相識的感覺。
到底在哪里見過這白玉佛項墜呢?
宋漫疑惑不解的翻轉(zhuǎn)著手里的白玉佛項墜,眉目深擰,頭微微的有些脹痛起來。
她本能的伸手,按了按發(fā)脹的太陽穴,瞇縫著眼眸看那只白玉佛項墜……
只是,還沒來得及細看,白玉佛項墜就被白妍汐一把抓了過去。
白妍汐像是生怕她會把這白玉佛項墜直接看碎了似的,寶貝無比的將那項墜死死的拽在手里,一邊強忍著滿身的疼痛,一邊倒抽冷氣,“宋漫,是不是所有屬于我的東西,你都想搶走?這么做,你不心虧嗎?”
從宋漫剛剛的反應(yīng)來看,應(yīng)該是記不起來這枚白玉佛項墜了。
只是,她怕,怕宋漫看多幾次,就會想起當(dāng)年那些事情,那對白妍汐來說,可是致命的。
宋漫冷眸凝視著她,良久冷笑出聲,“白小姐還真是擅長顛倒是非,該心虧的是你吧?這世上的紙永遠是包不住火的,白妍汐,你一定會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的?!?/p>
宋漫拿出紙巾擦了擦手,白妍汐的東西,她從來不屑搶,只是,有些東西本就不屬于白妍汐,比如馬嘉祺。
宋漫將紙精準(zhǔn)的投進一旁的垃圾桶。
突然就感覺身后席來一陣熟悉氣息,宋漫愣了一下,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臉上還沾染著干涸的血跡的馬嘉祺,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
鼻頭一酸,眼淚差點就溢出來,宋漫伸手,直接環(huán)抱住馬嘉祺精壯的腰圍,“說好的只是一場踐行宴,絕不會多做逗留的,為何一呆呆了這么久?”
若不是她新簽下的私家偵探喬二給的附贈消息,她到現(xiàn)在都還只能提心吊膽,到處打聽馬嘉祺的下落,甚至各種揣測他和白妍汐之間會不會發(fā)生點什么……
宋漫心里委屈得不行,鼻尖泛著紅,小臉整個埋進了馬嘉祺的胸膛。
這一幕,就像是十級炸雷,直接在白妍汐的腦海里炸開來,讓她有片刻幾乎失去理智,小手狠狠的抓住了白仲離的手臂,狠狠的捏緊。
感覺到白妍汐的失態(tài),白仲離的臉色陰沉沉的,眸光順著白妍汐的眸光看過去,就看到了窩在馬嘉祺懷里小鳥依人的宋漫,眉心深蹙。
那女人,是他的弟弟白桀的心上人林音桐的女兒。
他和弟弟白桀之間,有太多的糾葛。
沒想到,現(xiàn)在他的女兒,又跟白桀心上人的女兒牽扯不清,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白仲離緊了緊懷中的白妍汐,沉聲道,“馬嘉祺,我的女兒為何會傷成這個樣子,難道你不該給個合理的解釋?”
馬嘉祺這會兒整顆心都在宋漫身上,抱著宋漫的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終于活了過來,像個真正的人一樣活著。
而不是,永遠活在過去的行尸走肉。
馬嘉祺貪婪的允吸著宋漫身上獨特的薰衣草的香味。
鼻尖觸在她白皙修長的天鵝頸上,輕滑過去,不咸不淡的聲音響起,“這件事,我會徹查?!?/p>
‘徹查’兩個字咬得很重,像是一把劍一般,狠狠的插進了白妍汐的心臟,疼得她連大氣也不敢出。
全身的疼痛,這時候也伴隨著復(fù)蘇,痛徹心扉,大抵不過如此。
白妍汐用力的扯了扯白仲離的袖子,艱難出聲,“爸爸,算了,我和嘉哥哥之間,怕是有緣無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累了,送我回家,好不好?”
白妍汐說著,揚起碎亮的眸,那張本就慘白毫無血絲的臉,這會兒更是蒼白得如同一張紙一般。
白仲離看著白妍汐那雙眸中的驚慌失措,眉心深擰,縱使還不清楚昨晚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他也從白妍汐的眼底看出來了些端倪。
他們的計劃,怕是已經(jīng)失敗了。
白仲離冷哼一聲,抱著白妍汐大步離開。
白妍汐前腳剛走,宋漫后腳就狠狠的掐了馬嘉祺的手臂一把。
馬嘉祺原本還沉浸在重新回到宋漫這個小女人的身邊的幸福喜悅之中,突然被掐了一把,疼得他悶哼了一聲,眉頭深擰的抬眸,盯著眼前這個氣惱不已的小女人。
“怎么?馬太太這是檸檬精附體了?”
記憶中,這個小東西,似乎并不太愛吃醋,怎么突然這么有興致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他的醋了?
馬嘉祺思及此,心飛揚,表情欠欠的染上了幾抹邪笑。
宋漫鼻頭哧溜哧溜了幾下,懊惱的癟了癟嘴,“下次再敢夜不歸宿,以后就別來找我了!”
這小模樣兒,這小口氣,像極了新婚小妻子對夜不歸宿的老公的埋怨。
馬嘉祺心里受用極了,倏然將宋漫迎面整個抱了起來,像是寵溺孩子一般的用額頭輕觸著她的額頭,“遵命馬太太?!?/p>
“誰是你家馬太太了?”宋漫別過臉,卻逃不過他迎面而來的溫?zé)釟庀?,耳根一陣發(fā)燙。
她難堪的伸手,擋住他越靠越近的唇瓣,大眼睛烏溜溜的轉(zhuǎn)動著,環(huán)顧四周。
看著周遭的景象,宋漫的神情一點一點的怔住,身子在微微顫抖著。
這里……好熟悉,是當(dāng)年她和媽媽被趕到的鄉(xiāng)下的后山?
如果她沒記錯,外公外婆,應(yīng)該就葬在不遠處的那處墓地里。
想到外公外婆,宋漫的心陡然揪疼起來。
從17歲那年,為了馬傅佐,她答應(yīng)爺爺宋仲霆離開這個小村子,去往濱海市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不是不想回,而是,她太害怕自己這些過往,會與馬傅佐的身份不匹配。
馬傅佐也曾多次假惺惺的說,不希望她再回到這個讓她傷心難過的地方。
那時候的她,只以為馬傅佐是真的心疼她,現(xiàn)在想來,大抵馬傅佐是因為怕別人知道,她是鄉(xiāng)下出來的野丫頭,會讓他臉上無關(guān)吧?
“怎么了?”感覺到宋漫的不對勁,馬嘉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