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武素素現(xiàn)在唯一的依靠,只有白妍汐了。
白妍汐不能輸,若是輸了,她的未來也跟著一并完了。
宋漫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怎么可能容得下她這么個生而不養(yǎng),還為了白妍汐羞辱打罵過她的所謂的母親?
武素素下意識的擁緊了白妍汐,顫巍巍的抬眸看向宋漫,眼神里的情愫格外的復(fù)雜,摻雜著恐懼和祈求。
聲線也有些顫抖發(fā)哽,一手抓住了宋漫的手,“漫漫,求你看在我和小汐是你在這個世界上不可多得的親人的份上,饒了小汐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不管怎么說,那孩子出生也是要叫你一聲姨媽的呀……”
這話說得,好像她真的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一般,宋漫悄無聲息的抽回手,涼涼的看著武素素。
說到底,武素素跑過來認她這個女兒,甚至輸血救她,為的不過都是保住白妍汐罷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一個是常年作伴的女兒,一個是突然冒出來的女兒,任誰的感情天平也會傾斜向前者。
宋漫心里不難過,可,卻莫名的有些悲涼。
她不作聲,只拿起馬嘉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把玩著。
這樣子反倒讓白妍汐母女愈發(fā)的不安,看不透宋漫到底想做什么。
突然,白妍汐一咬牙,低頭就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我錯,都是我的錯,求姐姐看在我腹中胎兒是嘉哥哥的希望,馬家現(xiàn)在內(nèi)憂外患,攘外必先安內(nèi),我腹中的胎兒對于馬家現(xiàn)在安定內(nèi)部混亂來說,實在太過重要,求姐姐看在這個份上,留這孩子一命,只要你愿意留下這個孩子,要怎么打我罵我怨我,我都認了……”
白妍汐磕頭磕得很響,咚咚咚的聲音,砸在宋漫的心頭,卻激不起任何水花。
經(jīng)歷過這么多,她太清楚白妍汐是什么人。
她所說的字字句句,無不在向所有人昭告,宋漫是個惡毒之人,是個連無辜孩兒都容不下的人。
宋漫冷冷的勾唇,眸光涼涼的睨向白妍汐,正要開口,就聽到門口處傳來一陣拐杖敲打在地板上的聲音。
她循聲望去,就看到馬家主奶奶氣喘吁吁的拄著拐杖,倚在門口,用力的敲打著手中的拐杖。
要不是李飛扶著她,只怕是整個人已經(jīng)直接氣得栽倒在地了。
“起來,小汐,你馬上給我起來!”馬家主奶奶氣沖沖的敲打著地面,劇烈的咳嗽著,整張臉因為氣憤和咳嗽,漲得通紅。
李飛忙給她順背,一邊抬眸看向病房里的眾人。
馬嘉祺明顯有些擔(dān)憂,可,終究還是沒有站起來,而是死死的護著宋漫,一副要護妻到底的節(jié)奏。
馬家主奶奶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白妍汐一邊抹眼淚,一邊站起身。
剛站起來,整個人就左右搖晃了好幾下,而后,直接一頭栽了下去。
“小汐!”馬家主奶奶驚慌大叫著沖了過來,丟掉手杖,一把抱住白妍汐。
武素素也嚇呆了,忙起身護住白妍汐。
連李飛都跟著慌張的上前護住白妍汐,整個病房里亂作一團。
宋漫涼涼的看著這一幕,心頭有些悶悶的,她不知道該對此作何反應(yīng)。
心很累,頭很痛,疲憊的將頭歪著靠在馬嘉祺的肩頭。
只是剛靠過去,就被人一拐杖攔住。
拐杖是木質(zhì)的,卻很冰涼,攔在宋漫的脖頸處,宋漫的動作登時僵住,皺著眉頭順著拐杖看過去,就看到馬家主奶奶那殺人般的眼神。
“宋漫,我不管你接近小五是什么目的,總之,你要是敢動小汐肚子里的孩子一根汗毛,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哪怕是跟你同歸于盡,也絕不會讓你傷了我的小曾孫??!”
小曾孫?這三個字,就像是刺一般狠狠的扎進宋漫的心里。
這么快就把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了白妍汐肚子里那個還完全沒成型的孩子身上了?
那馬司宋呢?
那個曾經(jīng)被他們捧在手心里的馬家既定繼承人,就因為他生了病,就拋棄他了?
好一個名門望族,真是夠殘酷的。
若是小司司知道,在他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時,他的奶奶竟然在為另一個孩子未雨綢繆,卻對他不聞不問,會作何感想?
宋漫冷冷的勾起唇角,“是嗎?這么說,老夫人眼里只有白妍汐肚子里的孩子了?”
“你什么意思?”馬家主奶奶氣得血氣上涌,握著木制拐杖的五指狠狠的捏緊起來。
“老夫人就不想知道,那個黑客和范凌之間的關(guān)系?”宋漫眼底的冷意更甚,她很清楚,雖然她沒能如愿出庭,但媒體早就已經(jīng)把她要控告范凌和那位黑客的事情宣揚到沸沸揚揚。
馬家主奶奶肯定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能讓你抓出幕后黑手?還是能讓我們家馬司宋身體好起來?宋漫,別跟我玩這些沒意義的把戲,馬家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任何的閃失!!”馬家主奶奶猛地收回拐杖,用力的拄在地面上。
沖著一旁的李飛和武素素道,“先帶小汐去休息,記住,讓丁程鑫過來看看有沒有動了胎氣?!?/p>
“好?!崩铒w攙扶著白妍汐往外走。
白妍汐狠狠的朝武素素甩了個眼刀過去。
武素素跟上去的腳步立刻頓住,往后一路退到了馬家主奶奶面前,“老夫人,您也跟著去看看吧,我留下來跟漫漫說兩句話?!?/p>
老夫人皺眉,“既然你是她的親生母親,就留下來,好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崩咸浜咭宦?,徑直跟上了白妍汐他們的腳步。
老太太他們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武素素和宋漫還有馬嘉祺。
武素素看著一臉鐵青的馬嘉祺,有些發(fā)怵,提了好幾次膽,才敢開口,“嘉,嘉祺,我,我可以單獨跟我的女兒漫漫談一談嗎?”
馬嘉祺從鼻孔里冷哼一聲,將懷里的宋漫抱得更緊了幾分,柔聲問道,“頭還疼嗎?我讓丁程鑫過來給你換藥?”
宋漫點頭。
馬嘉祺拿出手機要撥打丁程鑫的電話,宋漫看了一眼緊張無比的武素素,復(fù)又垂下眼簾,似是做了一番掙扎,終于伸手去覆在了馬嘉祺的手機上,“怕是丁程鑫這會兒應(yīng)該被老夫人叫去給白妍汐看診的,要不你親自去叫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