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一激動,只覺得肚子更疼了。
白桀嚇得臉色煞白,忙直接將宋漫抱起來往外走。
圍觀的群眾卻不干了,直接將他們攔住。
“闖了禍就想逃,這天底下可沒這么便宜的事情?!睘槭椎氖墙裉斓男履镒淤櫋?/p>
在佟姍看來,這可是她費盡心思,才好不容易等到的婚禮。
就這樣,被宋漫給攪了。
而且,只要不太蠢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將會給馬家?guī)矶嗝纯膳碌挠绊憽?/p>
“就是就是,今天沒搞清楚這件事之前,誰也別想離開這里!”佟姍的幾個擁護(hù)者也跟著過來,攔住了他們。
宋漫蜷縮在白桀的懷里,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了,臉上的驚恐此時也遮掩不住。
她后悔了,后悔剛剛不該動怒的。
畢竟,一動怒,就會影響到肚子里的小寶寶。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是她活著唯一的動力。
不要,不要出事。
宋漫的小手緊緊的揪扯住白桀胸前的衣襟,仰起頭,一雙眸濕漉漉的盯著白桀。
父女連心,白桀的心都跟著揪痛了一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白桀輕撫著宋漫的小臉,突然抬眸,掃向佟姍,“佟小姐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在這里為難我們,難道不怕你的新婚丈夫再也回不來了?還有在座的各位,今天可全都是在場人員,這個時候,還不走,難道,等著總統(tǒng)帶人來這里清繳現(xiàn)場?”
這話一出,佟姍的臉都綠了。
她愛馬帥,愛到發(fā)狂的地步,怎么可能會不擔(dān)心馬帥?
可她剛剛一心想要刁難宋漫,覺得宋漫這個掃把星就是害人精,今天一定要把她整死在這里。
可現(xiàn)在一聽白桀的話,頓時心生后怕。
她不能呆在這里,不能等到事情發(fā)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再出手。
她得提前給馬帥找后路。
佟姍默默的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眾人見佟姍都害怕了,哪里還敢呆在這里?
雖說,人是宋漫的廚師害的,可要是總統(tǒng)一發(fā)怒,直接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列為疑罪從有,那他們就等著被無辜牽連了。
所以,很快就悄悄的離開了。
婚宴廳里,頓時一片安靜。
白桀根本顧不上那么多,抱著宋漫,徑直上了車。
以至于,根本沒注意到,華子從頭到尾都沒跟上來。
婚宴廳里,華子癱坐在地上,用力的摸著額頭上的冷汗。
他知道,今天他走出的這一步將會造成多大的轟動。
只怕,明天整個華國都會在報導(dǎo)這件事。
可他沒有辦法收手了,從接了白妍汐的錢開始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事實上,他在知道要陷害的人是宋漫那一刻就后悔了,他甚至試圖跟白妍汐說自己不干了。
可是,白妍汐發(fā)過來一段視頻,視頻里,他常年臥病的母親能夠站起來了,甚至能夠跟人簡單交流了。
可,下一個畫面就是,一片血腥。
白妍汐當(dāng)時給他的一句話就是:我既然能給你母親生的希望,也能讓她生不如死。
華子徹底怕了,他只有這么一個母親,從小到大,是母親一個人將她拉扯大的。
他可以一無所有,甚至可以去死。
但,他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出事。
所以,他還是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下來。
而且,在做手腳的時候,他還一直在給自己心里安慰,因為,白妍汐說,給所有人下藥,唯獨不給宋漫下藥。
所以,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害自己兒時的伙伴宋漫,只是陷害了她一下而已,白桀有錢有勢,一定能保宋漫無事的。
可,終究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這件事鬧得這么大,根本不可能完美收場,宋漫更不可能獨善其身。
醫(yī)院里。
所有的VIP病房都被馬家包了下來。
馬家主奶奶一雙枯槁的手緊緊的握住總統(tǒng)夫人的手,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宋漫會心存歹念,我若知道……”
總統(tǒng)夫人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繼續(xù)往下說了。
馬家主奶奶坐得筆直,這么多年了,她已經(jīng)太久沒有仰人鼻息了,可眼前的是華國的總統(tǒng)夫人,她只能如此。
“孩子還好嗎?”總統(tǒng)夫人無力的吐出這句話來。
一旁的老太太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起身,直接跪在了總統(tǒng)夫人的面前。
總統(tǒng)夫人的臉色驟然大變,猛地坐了起來。
“夫人,您別激動,您的身體還很虛弱……”丁程鑫忙伸手要去扶主總統(tǒng)夫人,卻被她一把推開。
總統(tǒng)夫人一雙眸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馬家老夫人,“孩子沒了?”
老夫人垂淚搖頭。
“那你跪什么?”總統(tǒng)夫人氣得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分。
門外響起一陣躁動的腳步聲。
緊接著,總統(tǒng)帶著一個18歲左右嬌俏玲瓏的小女孩快步走了進(jìn)來。
小女孩一來就直接跪在了總統(tǒng)夫人的面前,修長細(xì)嫩的手撫摸著她的小腹,“媽咪,你和弟弟都還好嗎?”
“老婆,怎么樣?孩子保住了沒?到底是誰這么惡毒?我現(xiàn)在就去滅了她!”總統(tǒng)的山羊胡子狠狠的吹了起來。
“你問她!”總統(tǒng)夫人氣呼呼的指著馬家老太太。
老太太抹著額頭的冷汗,欲言又止的看向丁程鑫。
丁程鑫拿著病歷本,皺起眉頭,“孩子保住了,只是……總統(tǒng)夫人剛剛服下的是過量的安眠藥,只怕會對胎兒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發(fā)育造成一定的影響……”
“你說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堂堂總統(tǒng)的兒子,會變成傻子?”總統(tǒng)的山羊胡子直接翹翻天了,一雙眼睛瞪大如銅鈴,恨不能將丁程鑫直接吃了。
總統(tǒng)千金也怔怔的睜大了眼睛盯著丁程鑫,“安眠藥?誰這么惡劣?怎么可以給懷孕的媽媽吃安眠藥?”小姑娘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是那個廚師,叫華子的?!笨偨y(tǒng)夫人的眼淚滾落下來,連聲音都有氣無力。
一雙手按在了小腹的位置上。
她和總統(tǒng)原本有一個兒子,跟女兒安七七是龍鳳胎,可是在九年前溺水身亡,所以,他們夫妻倆一直想要再要一個兒子。
九年,整整做了九年的試管嬰兒,她才擁有了這個小可愛。
可現(xiàn)在,卻因為婚宴上的一個廚子下安眠藥,他們的孩子,將來就變得很有可能終生癡傻……總統(tǒng)夫人怎么想怎么心酸,恨不能立刻將罪魁禍?zhǔn)拙境鰜?,殺之而后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