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從疼痛中驚醒過來,猛地一抬頭,就看到眾人一個個瘋了一般的朝他們圍上來。
“殺啊,趁現(xiàn)在,趕緊把馬嘉祺這個禍害殺了,否則待會墜機了,我們死都死不瞑目!”
“就是,死也要死在馬嘉祺的后面?!?/p>
一群人殺氣騰騰的朝著馬嘉祺直撲而來。
宋漫見狀,本能的轉身,抱住馬嘉祺,用自己的身體,死死的護著他。
看著他暈厥過去的樣子,宋漫的眼角滑落一滴澀然的清淚,掌心輕輕的撫摸著馬嘉祺的臉,“馬嘉祺,為何我們這么努力,還是飛不過滄海?如果有來生,請你一定不要忘記我?!?/p>
宋漫說著,愈發(fā)用力的抱緊馬嘉祺,神閉上眼睛,感受著身后瘋狂的喊打喊殺聲,只等著跟馬嘉祺生死與共。
猛地,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腳。
宋漫只覺得尾骨都要斷了,真疼啊。
她緊咬著牙關,硬是一聲不吭。
手指顫抖的撫過馬嘉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馬嘉祺,說好了,到了奈何橋那邊,一定記得等我,我們不要喝孟婆湯,我們雙宿雙飛,天高地闊,到處游蕩,好不好?”
恩!又是一腳,這次踹在了肩頭,宋漫只覺得肩胛骨都快要被卸下來了,真疼啊。
可,怎么都抵不過心底的那份疼。
她費盡心思,才能夠逃得過安米爾的心理暗示,強撐著讓自己一直一直記得馬嘉祺。
可,他卻依然沒有想起她來。
可他哪怕是在想不起她的情況下,還是被她打動了,對她開始有了感覺。
好不容易,事情也是照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了,雖然,并不盡如人意,可,也還是有希望的。
可,如今,一場劫機事件,將這僅有的希望也扼殺了。
好在,他們還能夠死在一起,這也算是老天爺還算對他們有幾分憐憫吧?
宋漫低頭,用力的吻上馬嘉祺的唇,眼淚苦澀的往下滾落,一滴一滴,順著她的眼角,淌過鼻溝,直接淌進了馬嘉祺的嘴里。
馬嘉祺在混沌之中,只覺得有一股力量,在用力的將他往回拽。
他非??释枪闪α?,好熟悉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拽住那黑暗之中透出來的白皙的手。
只是,指尖剛觸到對方的指尖的那一瞬間,有什么力量,突然就將那雙手直接往回吸。
馬嘉祺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瘋狂的朝著那抹微光追逐,“別走,別丟下我!”
“別走,別離開我!”馬嘉祺呢呢喃喃間,用力的反手扣抱住了宋漫。
宋漫的身形狠狠一晃,抬眸,就看到馬嘉祺正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看。
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動著,宋漫破涕為笑,愈發(fā)用力的抱緊了馬嘉祺,又哭又笑,“沒死,你沒死,嗚嗚,馬嘉祺,你沒死……”
“沒死也離死不遠了,兄弟姐妹們上啊,打死這個害人精?!?/p>
“我們都要死了,死之前也出口惡氣?!?/p>
隨著越來越多人的聲音憤怒響起,馬嘉祺一雙眸猛地瞇了起來,狠狠的盯向那些人。
突然抱著宋漫,原地打了個滾,宋漫就被壓在了她的身下,而他的背部,結結實實的面對著那些人,他的聲音,依舊邪肆狂妄,沒有絲毫的惶恐不安,反倒是把那些喊打喊殺的人直接嚇住了。
他說:“打,來啊,狠狠打,打不死我,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言外之意,若是他們打不死他,那他就送他們歸西。
那些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竟然是不約而同的后退了好幾步。
馬嘉祺抱著宋漫站起來。
只是,站起來的瞬間,宋漫的身子重心猛地往下一沉,還隱隱哼哼了一聲。
馬嘉祺本能的扶住了她,皺眉看向她,就看到她的下盤似乎不穩(wěn),而左肩看起來也像是脫臼了的樣子。
一雙眸立刻凌厲的掃向那些家伙。
那些家伙嚇得頭臉變色,一個個低了頭,不敢再叫囂。
沉默,死一般的靜寂,讓人透不過氣來。
嘭又是一聲槍響,剛剛打中宋漫的那個家伙,再次開槍,這次直逼馬嘉祺。
宋漫在聽到槍響的時候,本能的想要再次用身體護住馬嘉祺。
卻被馬嘉祺順手就按到了后面藏住,只見他不慌不忙的張開手,順勢在空中一撈,那顆子彈,竟然直接就被他捏在了兩指之間。
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個開槍的家伙也震驚了。
就在眾人錯愕不已之際,只見馬嘉祺將那枚子彈直接彈了回去。
只聽得剛剛開槍那家伙一聲慘叫過后,整個人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嚇得尖叫連連。
與此同時,馬安平已經(jīng)竄了出來,直接跑到了宋漫的面前,看到身上流血的宋漫,氣得兩只眼睛都紅了,“誰打我媽咪?都他媽給小爺我站出來!”
那些人原本心里很緊張的,可聽到一個小萌娃奶兇奶兇的聲音時,心情頓時放松了不少。
幾個人面面相覷,對著馬安平指指點點。
馬安平直接端起玩具水槍,對那幾個家伙滋過去。
不偏不倚,直接射中了對方的眼睛。
對方痛得嗷嗷慘叫,一邊狂跳腳。
“哼,你們這些混蛋,要是不趕緊把我媽咪的傷治好,我立刻讓我哥哥從駕駛座上下來,讓你們大家全都跟著我媽咪陪葬!”
馬安平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震驚了。
“我,我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吧?剛剛那個小屁孩子說什么?他哥在開飛機?”
“他哥多大?能開飛機?”
“好像叫馬司宋?”
“我去,一個八歲的小屁孩子,能開什么飛機?這一家子的害人精,干脆我們直接把他們扔下去當試驗品,看看下面到底是不是有幾線生機。”
“放肆!敢笑話我哥哥和我?有種你們來開飛機,一點常識都沒有,我哥要是不能開飛機,都過去這么久了,你們還能這么平安無事么?飛機特么的早就墜毀了!”馬安平的話,讓現(xiàn)場再度陷入了沉默。
一個三歲小屁孩都知道的最簡單的道理,可偏偏他們因為太過恐慌害怕,竟是連一個小孩子的智商都比不上了。
那些人自慚形穢的低了頭,有些甚至直接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