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圈抱著他脖子的手猛地僵住,像是觸電了一般,電流瞬間席卷全身。
馬嘉祺他,居然親她了,還是當著安七七的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說,他,還打算要跟自己再來一次表白?
宋漫心跳加速,心里一百個愿意接受馬嘉祺的愛意,可……他們現(xiàn)在身不由己。
女族長給她的寬限已經(jīng)是極致,她若不知好歹,只怕,會給馬嘉祺惹來殺身之禍。
剛剛,她得知馬嘉祺被毒蛇咬傷的時候,滿腦子只想確認他是否安全,哪里還顧得上管女族長會不會發(fā)飆。
以至于,鞋子都沒穿,踉踉蹌蹌的就跑到了這里來。
這會兒見到馬嘉祺安然無恙,理智也跟著回來了。
她不能再繼續(xù)讓事態(tài)失控下去。
宋漫猛地抽回手,冷眸睨著泡在一個藥桶里的兩個人,心里有些堵得慌。
悶悶的將那兩瓶驅(qū)蟲藥扣在了旁邊的桌面上,“東西我放下了,就不打擾你們鴛鴦浴了?!?/p>
宋漫說完,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馬嘉祺直接從藥浴桶里站起來,爬出去。
渾身的水珠順著西裝往下滴落,原本就分外修身的手工定制西裝,這會兒更是直接貼著粘在了馬嘉祺緊致的肌膚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禁欲系的蠱惑。
而他頭上的水珠隨著他的甩動,紛紛落下,竟是勾人得仿若漫畫中走出來的花美男一般,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那些水珠,一小部分直接掃到了宋漫的身上,上面的藥香,夾雜著馬嘉祺身上的體香,撲鼻而來,讓她有些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悸動。
過往的那些記憶,如同海嘯一般,洶涌而來,將她整個人淹沒在回憶的痛苦和甜蜜交織之中。
好想好想轉(zhuǎn)過身,擁住他,告訴他:馬嘉祺我喜歡你,從前是,現(xiàn)在是,往后余生也都是,我們在一起吧!
可,理智卻硬生生的將她從美好的幻想之中扯了回去。
她用力的撰緊五指,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掌心里,以此來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
只有這樣,才不至于做出沖動后悔的舉動來。
馬嘉祺赤著腳,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
他身上獨有的禁欲氣息,層層疊疊的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宋漫只覺得像是被圈進了他的包圍圈里,想逃,卻怎么也邁不開腳步。
身子僵杵在那,撰緊的手心里,有汗溢出來,她快要支撐不住了。
就在宋漫緊張不已之際,安七七突然大叫著拍打著水面,“宋漫,你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和嘉祺哥哥,為什么要陰魂不散?我們已經(jīng)中了毒,這些食人族的人,是不吃中過毒的食物的,處理完我們身上的毒液,他們就會把我們?nèi)映鋈チ耍覀兙涂梢皂樌与x這個可怕的地方了,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們?難道,你一定要把我們捆綁在這里,跟你一起死么?還是說,你非要逼迫嘉祺哥哥留下來,看著你和那個女金剛芭比結(jié)婚,讓他傷心難過你才甘心?”
安七七的聲音尖銳刺耳,字字句句都如同刀子一般,扎進她的心里。
他們中毒就可以逃過食人族的魔爪了?
那為何馬嘉祺不早點說?
宋漫的眼眶微微的泛紅,抓過一個土著人詢問了一通。
那土著人點了點頭,一臉嚴肅認真,“是的,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已經(jīng)不在我們的食物范疇內(nèi)了?!?/p>
宋漫喜極而泣,“所以,這就意味著,他們會被放走,對嗎?”
那土著人點點頭,又搖搖頭。
宋漫急得快要哭了,“搖頭又是什么意思?你們不是不把他們列為食物了么?”
“可是,族長交代過,說圣女您要求把他們留下來做您和族長婚禮的貴賓,所以,在你們大婚之前,他們都不被允許離開……”
宋漫差點一個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
特么到頭來,她好心反而辦壞事了?這也太特么扯淡了。
“我要去找族長!”宋漫提起繁復(fù)的裙擺,就要往外沖,卻被馬嘉祺從后面一把圈進了懷里。
宋漫尖叫出聲,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的嗓音魔魅的在她耳畔響起,“漫漫,我不會讓你嫁給族長的。”
短短的一句話,卻像是有千斤萬斤,重重的壓在宋漫的心頭,讓她忍不住鼻頭發(fā)酸,眼淚都眼眶里拼命的打轉(zhuǎn)。
她也不想嫁給族長,可是,他們還有別的選擇么?
宋漫的手,扣住他的大手,一根一根的想要掰開他的手指,卻被他扣得更緊了幾分。
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廓,嗓音沉啞,“別拒絕我,漫漫,我已經(jīng)錯過了你太多年,請不要再推開我,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嫁給除了我之外的人?!?/p>
宋漫愣在那,周身被他的氣息環(huán)繞,只覺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說,他錯過了她太多年,是什么意思?
難道……宋漫猛地一回頭,直接撞進他結(jié)實的胸膛里,抬眸,定定的看著他,恨不能看進他的眼底深處去,“馬嘉祺,你……想起我是誰了?”
話一出口,眼淚就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這個問題,太過沉重,沉重到她只要一提及,就忍不住想哭。
她太怕了,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可,什么樣的結(jié)果她都做好準備了,又何必這么膽小不敢去面對?
宋漫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小手覆上他剛毅的臉,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馬嘉祺的喉結(jié)翻滾了一下,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個字,“恩?!?/p>
而后,不管不顧的低頭,吻上她的唇。
那一刻,宋漫只覺得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干涸的心田上,朵朵鮮花跳躍著爭相開放。
世界,美好得讓她不敢相信。
她深閉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就這樣,接受他的吻,接受他所有的溫暖。
嘉祺,馬嘉祺,她最深愛的男人,回來了,終于都回來了。
眼淚,滑落下來,淌進他們彼此深吻的唇齒間,咸咸澀澀,卻莫名的讓他們彼此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滋味。
好想,好想就這樣沉淪下去,永遠不要睜眼,就可以永遠裝睡,不醒來。
可,現(xiàn)實是那么的殘酷,宋漫用盡全力的抱緊馬嘉祺,恨不能與他融為一體。
馬嘉祺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越發(fā)用力的抱緊她,吻得也愈發(fā)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