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的腳步頓在那,透過一個陰暗的大鐵門,看到里面一群跟馬司宋差不多的孩子,正在廝殺。
而馬司宋則拿著一把染血的刀,血紅著一雙眸,沖著那些倒地的孩子怒吼。
馬嘉祺的眼瞳狠狠的晃動著,怒火在胸口騰騰燃燒。
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宋漫的背部,附在她的耳廓輕聲安撫她,“在這等我?!?/p>
宋漫很想說不,可,終究還是乖崽崽的順從他的話,從他懷里鉆了下去,就那樣背對著聲音來源的方向,雙手垂在身側(cè),緊緊捏成拳頭,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神經(jīng)繃緊到了極致。
馬嘉祺幾步上前,一把從后面勒住了戰(zhàn)夜摯的脖子,冷聲,“你把人當(dāng)牲口了?”
“我以為你只會心疼自己的兒子呢,沒想到馬先生還挺博愛,不過,很快馬司宋就會殺光你心疼的那些……”戰(zhàn)夜摯頓了一下,幽幽帶笑吐出兩個字,“牲口……”
嘭一聲響,馬嘉祺抬手,狠狠給了戰(zhàn)夜摯一拳頭。
戰(zhàn)夜摯也不躲,只是笑,唇角的血鮮紅赤目。
馬嘉祺看得心里火氣直躥。
就聽到又是一聲怒吼,馬司宋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的變了,染滿了殺戮,這讓他想起了當(dāng)年的自己。
馬嘉祺顧不上再去管戰(zhàn)夜摯,幾步?jīng)_上前去,一把就要扯開大鐵門,可是大鐵門鎖了一重又一重,根本不可能打開。
他焦急無比的對著馬司宋叫了一聲,“馬司宋,快住手!”
馬司宋猛一回頭,染血的發(fā)還在滴著鮮紅的血,整個人的身上濺滿了鮮血,眼神更是陰狠得令人不寒而栗。
馬嘉祺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馬司宋那個孩子,竟然會有這么可怖的一幕。
他皺著眉用力的敲了敲大鐵門,朝著馬司宋握起拳頭,重重的砸在大鐵門上,“我們之間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馬司宋的眼瞳狠狠顫動了一下,眉頭深擰,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可,很快所有的一切都煙消云散,一個小男孩從后面直接飛撲過來,整個貼在了馬司宋的后背上,試圖用雙手去禁錮馬司宋。
與此同時,還對著伙伴大叫道,“快,一起上,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個混小子的手里?!?/p>
于是,接二連三的同伴,一個個的撲上來,壓在了馬司宋的后背上。
馬嘉祺的身子狠狠一晃,整個人差點(diǎn)倒下去。
他將手里的匕首,用力的插入墻壁里,手緊緊的抓著刀柄,以至于那些人硬是被他扛在了背后,猶如泰山般沉重。
馬嘉祺看得心驚肉跳,“馬司宋,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樣子的,快恢復(fù)以前的模樣兒?!?/p>
馬司宋舉起的手,已經(jīng)劃破了那個抱著他的第一人、
那人吃痛,松了手,乃至于后面加在他身上的那些人,全部都由于他的放手,直接倒在了地上,疊羅漢一般,摔了個四仰八叉。
馬司宋舉起刀子就要往那些人身上刺去,馬嘉祺卻朝他招手,“馬司宋,你說過要把最純凈的一面,展現(xiàn)給你母親看,如果她來了……”
馬嘉祺還在努力的說服馬司宋,可馬司宋卻像是著了魔一般,提著手里的刀,直接就朝著其他幾個孩子沖了過去,手起刀落。
馬嘉祺的臉色煞白一片,怒斥,“馬司宋,這一刀下去你就不再是我兒子!”
“沒用的,他本就是一個冷血的殺手……”戰(zhàn)夜摯一張臉上都布滿了嗜血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卻在接下來的一秒鐘直接凝固。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馬司宋惡狠狠的將那把刀直接插在了男孩的衣服上,堪堪繞過了男孩的血肉。
怎么會這樣?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種偏差的!
戰(zhàn)夜摯不甘心的趴在鐵欄桿上,一雙眸瞪得大大的,待到確認(rèn)馬司宋的確是把刀子插在了對方的衣服上時,他整張臉都綠了。
掏出鑰匙,打開了那一重重的鎖,直接踹門跑了進(jìn)去。
剛一進(jìn)去,突然就被那幾個倒地的男孩一把圍住。
幾個男孩合力跳到了戰(zhàn)夜摯的身上,抱手的抱手,抱腿的抱腿,只恨不能直接將戰(zhàn)夜摯大卸八塊。
馬司宋則是趁機(jī)直接從里面跑了出來,一把沖過去,拽住馬嘉祺的手,“爸比,我們快走!”
兩人快速的跑到宋漫面前,馬司宋愣了一下,繼而快速的抓住了宋漫的手,一起往外跑。
“那邊有個暗道,我們從那邊游過去,就能到達(dá)對岸!”馬司宋一改剛才的嗜血,整個人的思路也變得分外的清晰,帶著宋漫和馬嘉祺,直接繞到了一條暗道。
身后傳來戰(zhàn)夜摯的一聲咆哮,緊接著是那些男孩的慘叫聲。
馬司宋一回頭,就看到那些男孩全都倒在地上,痛苦的抱著肚子哀嚎。
有的直接噴出血來。
他難過的撰緊了十指。
宋漫可以很明顯感覺到孩子的變化,回頭看了那些孩子一眼,又用力的抓緊了小家伙的手,“走,快走,別辜負(fù)他們的好意!”
就像是當(dāng)初阿香為了讓她能夠順利到達(dá)對岸的獨(dú)立州,做出了那么大的犧牲,若是她當(dāng)時不走,只會更加的對不起阿香。
馬司宋用力的咬了咬唇,強(qiáng)忍著眼淚,跟著馬嘉祺和宋漫一起跳進(jìn)了暗道的海水之中,奮力的朝前游。
眼前是一片漆黑,可馬司宋卻知道,就在不遠(yuǎn)的前方有一座小島,小島上有許多的游艇,可以供他們逃離這里。
只是,他們剛游出去一小段的距離,就聽到一陣陣的鳴笛聲響起。
是剛剛戰(zhàn)夜摯所在的整座小島上,都拉響了警報(bào)聲,目的就是不讓他們逃走。
紅外線在他們頭頂?shù)乃嫔喜粩嗟膾呱渲灰麄儼杨^露出水面,就會被對方逮住。
他們只能憋著氣,在水底下不停的前行,可是這樣,終究還是要缺氧扛不住的。
馬司宋突然就捧著他家爸比的嘴巴,嘴對嘴的舒了一口氣。
馬嘉祺愣了一下,繼而將宋漫拉到自己身邊,也嘴對嘴的吻上去。
就像是生離死別一般,馬嘉祺吻得很認(rèn)真,宋漫尷尬得滿臉通紅,這個家伙,旁邊還有兒子在呢,怎么就能這么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