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安平只覺得脖頸上一陣涼颼颼的,仿佛身后的人不是個人,而是沒有溫度的鬼魂一般。
小家伙的身體,本能的豎起防衛(wèi)的戒備,可,到底還是勇氣戰(zhàn)勝了一切。
他索性閉了眼睛,大喇喇的哎了一聲,雙手撐著后腦勺,靠在躺椅上,晃蕩晃蕩小腿,看起來像個小大佬一般,說不出來的可愛。
寧子聰被小家伙的氣定神閑給懾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走吧,舅公帶你去看點好東西?!?/p>
小家伙愣了一下,就被寧子聰像是抱一只小貓咪一般,直接抱進了懷里。
時不時的伸手揉揉小家伙的腦袋。
小家伙渾身不自在,討厭這種被人當(dāng)做寵物的感覺,尤其這個人還是爸比的死對頭。
可他還只能忍著,這感覺太憋屈了。
遲早有一天,他要讓這個大魔頭伏法!
次日。
M國,國際機場特殊綠色通道里。
馬司宋被幾個早就侯在那的醫(yī)護人員抬上了擔(dān)架。
馬嘉祺和宋漫跟上了車。
白妍汐本能的也想跟上去,卻被丑5一把撈進懷里,整個扛起來,塞進了出租車里。
剛?cè)M去,丑5的聲音就變了,“加快速度,去最近的賓館。”
白妍汐怎么會不知道丑5是什么意思?
只是,跟這個丑八怪每次做那種事情,她都想吐。
但偏偏現(xiàn)在她只能依靠這個家伙,雖然她也可以去求救濱海市的總統(tǒng)夫人,可是,丑5已經(jīng)看上了她,她再想逃,除非不要命了。
出租車上,丑5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親她,白妍汐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本能伸手要推開丑5。
可,手剛伸出去,就看到了丑5那冷凝的眉,很明顯丑5對她這個表現(xiàn)很不滿意。
畢竟,在獨立州的時候,為了能夠活下去,她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討好丑5,把丑5迷得是神魂顛倒。
沒想到一出了獨立州就變了臉,丑5當(dāng)然不能接受。
可她也沒辦法,誰讓丑5實在是太丑了,而她剛剛一顆心都撲在了馬嘉祺的身上,所以才會一下子沒忍住,做出了差點讓自己完犢子的事情。
白妍汐笑著伸手,勾住了丑5的脖子撒嬌,“討厭,就不能再等等?。窟@里可有外人在?!?/p>
她發(fā)起嗲來,聲音酥酥麻麻的,丑5哪里忍受得住,一下子就將她整個抱到自己身上,“司機,開到?jīng)]人的地方靠邊停,車我買了!”丑5說著,低頭就啃上了白妍汐的脖子,一邊伸手掏出一沓M幣丟給司機。
司機看到那足以買下他十輛車的錢,哪里還顧得上管身后那對美女與野獸在做什么見不得光的勾當(dāng),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就飛速朝著郊外狂奔而去。
馬安平被寧子聰抱著,穿過了后花園,一路到了一條曲徑幽深的小路上。
四周的樹茂盛無比,整個小徑看起來昏暗無比,一眼望不到頭。
陰森森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小家伙本能的往寧子聰?shù)膽牙锟s了縮,寧子聰?shù)淖旖俏⑽⑸蠐P了幾分。
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腦袋,一路抱著他進了小路的盡頭,在那里,一座大型墓碑出現(xiàn)在小家伙的眼前。
墓碑上刻著一個女人的雕像,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溫婉賢淑,是小家伙從未見過的那種美人。
小家伙怔怔的看著雕像出神,“你要帶我看的好東西,是這個漂亮阿姨?”
“叫奶奶。”寧子聰含笑,抱著小家伙一起跪了下去。
小家伙整個愣在那,“奶奶?”是不是太年輕了點?
寧子聰笑而不語,直接按著小家伙的頭,給雕像磕頭,一邊喃喃自語,“姐,你的第二個孫子我給你帶來了,過不久我把你兒子和大孫子也帶過來給你磕頭斟酒?!?/p>
寧子聰說著就抓著小家伙的手,給雕像斟了一杯酒,“姐,喝酒……”說完,帶著小家伙一起,將酒灑在地上。
整個過程看起來渾然天成,充滿了誠摯之心。
小家伙一抬頭,還能看到他眼底含著的熱淚,鼻頭不禁也有些發(fā)酸。
他抬手,擦了擦寧子聰?shù)哪橆a,“原來你跟我奶奶感情很好的么?”
“對,非常好?!鳖D了一下,寧子聰又補充了一句,“我愛她?!?/p>
“像我愛我媽咪和爸比還有哥哥一樣么?”小家伙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快速的盤算著。
如果寧子聰真的很喜歡奶奶,那是不是可以從這一方面,打破他和爸比之間的恩怨?讓他們化干戈為玉帛?
小家伙這么想著的時候,寧子聰?shù)难蹨I突然就落了下來,滴在小家伙的頭頂,溫?zé)岬母杏X,讓小家伙有些失怔,他抬頭看著寧子聰,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才好。
總覺得,這個舅公,好像也挺可憐。
寧子聰似乎是知道小家伙在想什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差不多,只是,我愛得更深?!?/p>
更深?他愛爸比媽咪還有哥哥,已經(jīng)超越了全世界的愛了,更深是什么愛?
似乎是想滿足小家伙的好奇心,從墓園回來之后,寧子聰帶了小家伙去他的住所。
他的住所也在研究基地里,是一棟獨立的別墅,很寬敞。
剛一進門,就看到兩排站在那低頭迎接他們的傭人,齊刷刷的甜美音,“子聰,歡迎你回家?!?/p>
小家伙愣了一下,一般傭人不是看到主人回來,要招呼‘主人’或者‘X先生’再不濟也是‘老爺’吧?
怎么會直呼其名呢?
因為太過好奇,小家伙是本能抬頭去看那些傭人的,這一看不得了,小家伙只覺得脊背一寒,整個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這……這些傭人是流水線整容出來的么?為什么全都長得一模一樣?
最可怕的是,她們的臉,竟然跟今天在墓園見到的雕像的女主人的一模一樣。
那可是他奶奶年輕時的臉啊,小家伙全身的汗毛都跟著倒豎了起來。
這就是寧子聰口中的‘愛得更深’的表現(xiàn)?
把奶奶的容貌整到其他女人身上,這也算是愛么?為什么他覺得這是一種病態(tài)?
而且是相當(dāng)嚴重的心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