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一定是馬司宋。
一來他用馬司宋沒能要挾自己,反而還被反要挾了,二來他喜歡的女孩兒阿香,最愛的人是馬司宋。
無論是基于哪一點,戰(zhàn)夜摯都不會讓馬司宋好過。
白桀一邊跟蹤戰(zhàn)夜摯,一邊給馬嘉祺發(fā)微信定位。
馬嘉祺那邊好不容易安全避開了那些人的追蹤,背上宋漫,抱著馬安平回到了宋家老宅子里。
就收到了白桀發(fā)過來的短消息,他的眉頭深深的蹙起來。
將宋漫和馬安平安頓下來之后,還特意打電話給老九和小七,招來了一批厲害的保鏢,暗中將宋家老宅子里里外外的保護起來,這才跳上車,車子飛也似的朝著白桀給的定位的方向直奔而去。
車子一路駛?cè)肓艘粋€林蔭小道,越往里越陰森,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馬嘉祺的直覺讓他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偏偏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拿起手機,準(zhǔn)備給白桀打個電話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白桀那邊的頭像居然黑了。
“不妙!”馬嘉祺本能的調(diào)轉(zhuǎn)車頭。
突然就從密林里面竄出來好幾個蒙面人,他們拿著手中的砍刀,跳上馬嘉祺的車頂,對著車子就是一陣猛砍。
嘴里大喊大叫著,“讓你小子囂張!”
“爺們幾個不過是配合童老板演場戲,拿點小錢而已,你特么的那么狠做什么?打斷我們兄弟那么多手腳,你以為醫(yī)藥費不用錢么?”
“兄弟們,上,把他的手腳全都砍下來,給兄弟們下酒!”
一眾人對著車子瘋狂打砸,眼看著擋風(fēng)玻璃都被砍破了,幾條大漢就要跳進(jìn)來砍殺馬嘉祺的時候……
前方突然駛過來一輛機車,機車上,一個蒙面男人頎長的身材繞著馬嘉祺的車子打了個轉(zhuǎn),緊接著一聲哨子響起。
那些家伙像是聽到了鬼之召喚一般,全都嚇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將手中的砍刀丟到了地上。
一個個跳下車,沖著那機車男一擁而去,站成了筆直的兩旁。
一個個九十度鞠躬。
馬嘉祺把玩著早就已經(jīng)上了保險的手槍,邪魅的眸光睨向機車男的方向……
若是這家伙遲來一步,他定會殺光這些瘋狂的砍刀一族。
且看看他是什么人吧。
馬嘉祺推開車門,程亮的皮鞋踏在地上,像是王者一般,從車上鉆出來,一身霸氣隨風(fēng)輕揚。
機車男摘下頭盔,隨手扔下來。
其中一個砍刀男立刻接住,畢恭畢敬,“戰(zhàn)爺!”
“戰(zhàn)爺!”
所有人都將身子又往下壓了幾分,幾乎呈九十度。
馬嘉祺冷眸微勾:原來是戰(zhàn)夜摯。
他倚靠著被砍得亂七八糟的車子,漫不經(jīng)心的擺弄著手上的手槍,“怎么?童老板沒干掉我,出租車司機也干不掉我,改成在這里了?是想親自玩兩把,還是以多欺少?”
馬嘉祺說著,轉(zhuǎn)動了一下手槍,拋上空,又接住,不屑的看向戰(zhàn)夜摯。
“人人都說你是商業(yè)鬼才,我看你不是鬼才,你是魔鬼,自己的兒子都快要死了,還有心思在這里跟我玩把戲?”戰(zhàn)夜摯頎長的身形,倚靠在機車上,手上的黑白手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嗜血的魔鬼一般。
馬嘉祺的眼瞳狠狠顫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他知道戰(zhàn)夜摯是在拿自己的兒子馬司宋要挾他,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能慌亂妥協(xié),否則,情況只會更糟。
馬嘉祺冷哼一聲,突然將手槍緊緊的捏在手心里,整個人以飛快的速度,直接竄到了戰(zhàn)夜摯的面前,手槍抵住了戰(zhàn)夜摯的太陽穴,“一命換一命,這個交易,應(yīng)該不虧,馬司宋在哪里?”
“不夠啊,我手里可是兩條命,你兒子外加你岳父,你只挾持我,怎么夠呢?”戰(zhàn)夜摯笑著拍了拍手。
立刻有人將被五花大綁的白桀押了出來。
白桀有些愧疚的嘆了口氣,“馬嘉祺,我不該這么毛躁讓你過來的,戰(zhàn)夜摯這只老狐貍,呵呵,真他娘的陰險!”
他唾了一口,“我想提醒你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馬嘉祺的眉心深擰起來,難怪白桀的頭像會黑,其實這也是白桀無奈之中對他的提醒。
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不得不說,戰(zhàn)夜摯手段夠陰險的。
若是放在平時,這伎倆,或許白桀不會上當(dāng),可,關(guān)乎到馬司宋,性質(zhì)立刻就變了。
就連他都馬虎上當(dāng)了。
“很簡單,你放了馬司宋和我岳父,我跟你走,寧子聰最想要的是我!”馬嘉祺冷冷的丟出這句話。
白桀立刻阻止,“不行馬嘉祺,沒了你,漫漫就沒了主心骨,她會活不下去的,我撐得住,至于馬司宋,他早就是個男子漢了……”
“哈哈哈,還真是翁婿情深啊,可惜了,我戰(zhàn)夜摯從來就不是做選擇的人,今天,你們誰也走不出這里!”戰(zhàn)夜摯說著,居然伸手去抓住馬嘉祺的槍口,抵住自己的太陽穴,“全員聽好了,就是我死,今天也必須把這兩個人都帶到寧爺面前!”
所有人愣住,但很快就領(lǐng)命,“是!”
白桀的眼瞳狠狠顫動,難以置信的盯著戰(zhàn)夜摯,“看來,你真是寧子聰最忠實的狗啊,我當(dāng)初怎么會瞎了眼,認(rèn)你做兄弟?”
“那是因為,我演技好!”戰(zhàn)夜摯最恨別人說他是狗,咬著牙一字一字惡狠狠的叫出來。
馬嘉祺不怒反笑,“是嗎?那你知道,在寧子聰眼里你是什么?”
戰(zhàn)夜摯的眼神一凜,“挑撥離間?你覺得有用?”
馬嘉祺直接懶得跟他多說,一手掏出手機,單指在屏幕上滑動起來,一串串代碼在他的指尖竄出來,到最后,跳出來一副畫面。
畫面里,寧子聰拿著紅酒杯,靠在馬嘉祺的面前,“馬嘉祺,我這么大的基業(yè),死后都交給你打理,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戰(zhàn)夜摯不是比我更合適?他可是你忠實的狗,而我可是你的死對頭,只要活著一天,我都會想方設(shè)法殺了你!”馬嘉祺的聲音響起。
從始至終,畫面里的馬嘉祺連眼眸都沒抬一下,只是埋頭打著代碼,很明顯是在幫寧子聰處理業(yè)務(wù)。
而這,是戰(zhàn)夜摯根本處理不了的業(yè)務(wù),他能做的是替寧子聰鏟除一切阻礙,同時,也處理一些暗地里的交易。
像是馬嘉祺處理的這種高端的業(yè)務(wù),他從來都看不明白。
戰(zhàn)夜摯沉黑著一張臉,剛想搶走馬嘉祺的手機,就聽得寧子聰?shù)穆曇?,帶著十足的蔑視,“那不過是我撿回來的流浪狗,處理處理臭水溝里的殘羹剩飯還可以,讓他接受我的基業(yè),我寧愿把這些全部都捐出去!”
戰(zhàn)夜摯:……心臟的部位狠狠的顫動著,整個人的三觀,在這一刻,幾乎是細(xì)碎的!
為什么?為什么他豁出一切護著寧爺,寧爺卻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他?
那以前的兄弟情深算什么?
戰(zhàn)夜摯猛地一掌拍掉馬嘉祺的手機,“來,殺了我,別那么多廢話,這不過是你們這些黑客的圈套罷了,我戰(zhàn)夜摯是粗人一個,這條命是寧爺給的,我自然是至死不渝!”
“是嗎?那如果,你的死,要搭上阿香的怨恨呢?”宋漫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來。
馬嘉祺心頭一緊,猛一回頭,就看到宋漫開著一輛機車,英姿颯爽的帶著馬安平出現(xiàn)在這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個個的舉起手槍對準(zhǔn)了宋漫的方向。
宋漫將頭盔摘下來,拍了拍手,立刻有無數(shù)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這里,“我?guī)淼娜藬?shù),可是你們的百倍,要不要試試,到底誰能活命?”
風(fēng)吹過宋漫的發(fā),讓她看起來如同救世主一般。
馬嘉祺眼底的亮光閃爍,再一次從這個小女人的身上看到了金光閃閃。
朝她豎起大拇指。
宋漫妖媚一笑,沖著馬嘉祺送了個飛吻。
兩人隔空秀恩愛的樣子,直接讓戰(zhàn)夜摯狂躁無比。
他猛地抬眸睨向白桀,“你不是說這個秘密沒人知道?”
“是阿香親口告訴我的!”宋漫冷笑著拍了拍手,阿香就從密林里走了出來,身上是戰(zhàn)夜摯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白色連衣裙,純白得沒有一絲的點綴,如同小仙女一般。
戰(zhàn)夜摯整個人都看呆了,怔怔的愣在那里,看著阿香,“你——怎么會……”
“哥哥,我從來都沒有被洗去記憶,我一直都知道我是誰,也知道你是誰,你是我救的那個哥哥,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做了一件好事,可如果當(dāng)初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真不該救你,我很后悔……”
阿香的一句我很后悔,直接讓戰(zhàn)夜摯想要一頭扎進(jìn)地縫里去!
阿香從始至終都沒有失去記憶,那他所做的一切算什么?一個笑話么?
戰(zhàn)夜摯的頭很痛,整個人看起來近乎崩潰。
他痛苦的抱住頭,大叫起來,“為什么,為什么?”
屬下看著戰(zhàn)夜摯的樣子,全都一臉懵比,他們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老大,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孩子,瘋狂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戰(zhàn)夜摯瘋狂叫著叫著,突然就紅著一雙眼看向阿香。
就見阿香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輕輕的晃了晃,“哥哥,其實,你沒必要這么難過,真的,一切都可以走向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