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祺,那……那是馬司宋嗎?”宋漫像是見了鬼一般,驚恐不安的狠狠撐大眼眸,死死的抓住了馬嘉祺的衣角。
馬嘉祺的眉頭也緊蹙著,整張臉上風云密布,十指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狠狠捏緊了起來。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寶貝兒子,會做出這么慘絕人寰的事情。
寧子聰那個混蛋,一定是他,把自己的兒子當成了試驗品吧?
這是在馬司宋的身上,用了什么特殊藥劑?控制了馬司宋嗎?
馬嘉祺伸手,狠狠的抱了宋漫一下,“在車里等我!”
這一次,宋漫沒有說不,她知道,自己再跟過去,真的就只剩下添亂了。
縱使心里千萬個不安和恐懼,也還是忍了下來,重重點頭,坐回了車內,拿了望遠鏡,對著宴客廳的方向看去。
此刻,已經(jīng)有一大批的賓客沖出了宴客廳,有些賓客手臂上受了傷,還在滴血,有些則是頭上臉上……
五花八門的傷,場面分外的血腥。
也有一部分賓客完好無損,但明顯也被嚇得不輕。
宋漫看著眼前這可怕的一幕,全身都在打顫。
這怎么可能是她那個寶貝兒子馬司宋做得出來的事情?
那孩子是那么的乖巧聽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可怕了?
宋漫抓著望遠鏡的手,狠狠的捏緊。
就見有受傷的賓客沖上來,拼命的拍打宋漫的車窗玻璃求助。
宋漫明顯受了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將僅剩下的那一條窗玻璃縫隙也搖上。
只是,剛搖上,就見有人拿著石頭直接來砸車窗。
宋漫被這架勢嚇到,整個人都懵了。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動車子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從一旁的高墻上跳了下來,踩在了宋漫的車頂上,手中的重武器對著天空開了幾槍。
那些賓客嚇得抱頭鼠竄。
宋漫甚至都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車頂跳了下來,是白桀。
“爸爸!”宋漫忙打開車門。
白桀竄進車內,嘭一聲關上車門,驅車往后倒退。
那些原本還打算繼續(xù)上車的賓客嚇得四散逃跑。
白桀開著車,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就掉轉頭,直接沖出了現(xiàn)場。
身后傳來一陣爆炸聲,宋漫嚇得忙回頭去看,只見那宴客廳已經(jīng)一片火光四射。
“回去,爸爸我要回去救馬司宋和馬嘉祺,爸爸,快掉頭??!”宋漫大喊大叫起來。
白桀卻根本不理會她,只是一個勁的往前開著,一直開到了很遠地方才停了下來。
宋漫推開車門就下車往回跑。
白桀下車,幾個箭步?jīng)_過去,一把將宋漫抓住,“漫漫,你現(xiàn)在回去只會添亂,聽爸爸的,在這里乖乖候著,爸爸回去幫你救他們!”
添亂這個字眼,狠狠的刺痛宋漫的心。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到哪里,都是累贅。
宋漫痛苦的抱著頭,蹲了下去,喃喃自語,“為什么,為什么我這么沒用?爸爸,馬司宋是不是出事了?為什么那邊會起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宋漫痛苦的樣子,白桀深深嘆了口氣,蹲身,從后面環(huán)抱住宋漫,“漫漫,這是寧子聰?shù)南葳?,今晚參加宴會的,分成兩派,主張支持寧子聰?shù)?,他早就已?jīng)轉移到了安全地帶,剩下的都是和他作對的,所以,他打算全部清場……”
白桀也沒想到,寧子聰這么狠,導致他們的人,也成了幫寧子聰清場的罪魁禍首。
還好他及時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刻撤走了自己的人。
只是沒想到,幫寧子聰清場的,竟然會是馬司宋。
白桀想到這里,胸口就堵得慌,不知道該怎么跟宋漫解釋這件事。
宋漫痛苦的蜷縮在一起,“我看到的那個是馬司宋對不對?他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幫寧子聰為非作歹?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寧子聰手里嗎?”
白桀想回答,卻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他到現(xiàn)在,也還沒從馬司宋殺人如麻的震驚之中醒轉過來。
到底寧子聰用了什么手段,能將好端端的馬司宋變成現(xiàn)在這副修羅鬼摸樣。
白桀伸手,一下一下輕撫宋漫的頭,“漫漫,這件事,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是馬司宋,對不對?”宋漫的語氣突然加重起來,咬緊牙關,眼底的恨意熊熊燃燒。
白桀的心頭狠狠一顫,他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宋漫,那是痛到了極致才有的表現(xiàn)。
他的眉頭深擰,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他劃開,宋漫眼疾手快的劃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戰(zhàn)夜摯的聲音,“馬司宋已經(jīng)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白桀,你就當我們倆都死了吧!”
白桀的手指狠狠顫抖著,宋漫突然尖著嗓子叫起來,“什么叫回不去?戰(zhàn)夜摯你到底對馬司宋做了什么?你這個混蛋,不是說要幫忙的嗎?”
就在宋漫歇斯底里的時候,一輛婚車從他們面前緩緩開了過去。
出于本能,宋漫抬起眼眸,就看到婚車里坐著的,竟然是穿著婚紗的阿香。
“阿香?爸爸,你快看,那是不是阿香?她為什么穿著婚紗?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漫的聲線幾乎破了音。
戰(zhàn)夜摯在那頭也緊張起來,“阿香怎么了?穿婚紗?什么意思?白桀,你快救阿香,我不能讓阿香出事,否則我所受的苦,全都白受了,白桀,你在聽嗎,白桀??!”
“好!”白桀掛斷手機,跳上車,宋漫也跟著跳了上去。
車子打轉,直接追上了那輛婚車。
那輛婚車似乎就是在等他們,剛剛還慢悠悠的,這會兒見到他們的車子追上來了,婚車突然就提速,像是急速場上的賽車一般,飚飛起來,車身都側翻起來,卻依舊開得飛快。
白桀愣了一下,沖著宋漫道,“對方似乎是故意要引我們上套……”
宋漫怔怔的愣在那,看著那輛婚車,腦海里閃過的,全都是當初在獨立州的時候,阿香義無反顧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些炸彈,讓她和馬露能夠順利的逃到獨立州避開危險。
而現(xiàn)在,阿香很明顯是遇到了危險,她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視不理。
“爸爸,停車!”宋漫突然叫住了白桀。
白桀愣了一下,以為宋漫是理智思考問題,于是將車子停下。
還沒來得及說多一個字,宋漫已經(jīng)解開了白桀的安全帶,將他推下車,自己則跳到駕駛座上,扣緊安全帶,不等白桀緩過神來,驅車直接追上了阿香那輛婚車。
白桀忍痛從地上跳起來,一瘸一拐的追上去。
可惜,車速飛快,他追了幾步,就完全看不到了車尾燈了。
白桀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該死的,失算了!”
他打了個電話給戰(zhàn)夜摯,“你趕緊找人定位宋漫的位置,她去追阿香的婚車了,我怕要出事!”
戰(zhàn)夜摯在那頭愣了好幾秒,才頹然笑道,“寧子聰真是下得一盤好棋啊,只怕這下,我們要全軍覆沒了?!?/p>
白桀的心頭狠狠一顫,“我的人已經(jīng)及時撤退了!”
“撤退?只怕已經(jīng)倒戈了。”戰(zhàn)夜摯長嘆一口氣,語氣聽起來分外的沮喪……